其他人一听,信以为真,也纷纷表示愿意跟着溪一起向大神祈祷。
不知不觉中,他们肯定了溪的地位,而且也从内心深处,对她愈发敬畏了。
溪:……
溪身上的结痂全部脱落时,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从黑山方向吹来一阵大风,冬季来临了。
溪换回厚实的兽皮衣,“呼,还是这件衣服保暖,这件旧的太露了。”她提着被改成两件小衣的旧兽皮裙,打算废物利用,将之做成护膝。
溪编织出的麻布韧性不够,给老阿母做的护膝经常被磨坏。新兽皮太硬,味道也重,并不适合给老人家穿,而这件旧兽皮衣的韧性和柔软度是刚刚好的。
他们上次从姬氏换回来一棵牙刷树一棵面包树苗,现在正养在他们的小溶洞的最里面,等着来年开春种植。
溪转头看看两棵小树苗,有点懊恼道:“要知道咱们还会有这么多恐龙皮,之前就应该也交换些这两种树的树枝,拿回来用,唉!”
牙刷树不仅可以刷牙,还能将兽皮刷白刷软,没有异味。而面包树又叫塔塔木,果实不仅可以吃,树皮也可以用来做成更有韧性的麻绳。
风起:“去姬氏也不太远,来回也就十来天,溪你不用着急,我去一趟,正好咱们三角龙肉多,可以拿去交换。”
溪惊得忙阻拦:“别别别,这太危险了,冬季来了,不说凶兽,就是那些缺乏食物的部落,他们也挺可怕的。起,我不急着用,刚才就是抱怨一下,咱们等开春狩完猎,再去姬氏换吧。”
“哦,好吧。”风起有点失望,昨天他去森林中转了一圈,根本没发现任何凶兽,他很想再试试他的新棱刺,看看这柄武器是否会和溪那柄小吹箭一样厉害。
溪见他这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提议道:“明天要是晴天,咱们两个出去转转吧。”
“好啊!”风起立刻附和,他和溪单独出去的次数不多,想想他猎回来猎物,溪当场就做给他吃的情景,他心里忍不住高兴,脸上也泛起了傻笑。
被刚喂完小恐龙回来的阿落看到,阿落好奇看着他阿父:“阿父,你在笑啊,有好事么?”
“没,没什么事,咳,明天我要出去打猎,你乖乖在家玩啊。”
溪正在收拾外出的东西,也随口道:“是啊,中午去你溏姨家吃饭吧,别和她家小崽子打架就行。”
阿落来回看看这两人,疑惑道:“阿母你也要出去?和阿父一起?”
溪装好曼陀罗花汁的小木筒,回身对阿落点头:“是啊,我们一起出去,找找看还有没有新食物。”
“你们两个出去,竟然不带我!”谁知阿落听了后,顿时气炸了。
溪和风起:……
“阿母,我也要去,你以前总带我出去玩的,可是自从阿父回来,你都不爱理我了!”阿落特别委屈。
他有点埋怨风起,当初他阿父被阿母赶出去,他可是没少帮阿父说好话呢,可是现在阿父就想着撇下他,和阿母出去玩。
溪和风起:……
小孩子的话,有时候真扎心。
溪看他如此据理力争,最后同意带上他和小绿。
阿落欢呼,风起却郁闷了。
大风呼啸而过,吹黄了蒿草,吹落了树叶。
溪他们今日的目的地是西边草原,那里虽被虫潮啃过了,但大水退去后,又是一片欣欣向荣。
这几天天冷,草叶开始变干变黄,草丛中那些小动物们也在为过冬做准备。
阿落骑着小绿,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时而挥着小长矛打打野草,时而追着地鼠来回跑,脸上明媚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去。
溪忍不住对风起笑道:“看来以后要多带阿落出来玩啊!”
风起笑了笑,却磨了磨牙,并不想带儿子。
“阿母,阿父,快看那边。”阿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爬上一处小土丘,他指着土丘下的草丛惊呼。
溪他们赶过来,只见一头头长着树枝样式的大角白鹿,和一群群灵巧的小跳鹿、祖原鹿,一同向南方奔跑着。
溪惊奇道:“这是鹿群在迁徙么?”
鹿群一般生活在半草原半森林的地方,它们灵活敏捷,也善于在山地奔跑。冬季草原上的草枯萎后,它们会向南方转移。
风起侧耳听,发现并不是那样,他道:“不是,你听,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它们。”
溪心下一凛,仔细听,还真是,在鹿群呦呦叫声后,有某凶兽在嘶吼。
溪:“咱们找个地方躲躲?”
风起舔舔唇瓣,兴奋道:“不,它来的正好,就拿这凶兽试刀吧。”
溪喊过阿落,带他躲到安全地方,风起则潜到鹿群奔跑的路线附近静静等候着。
不多时,一只与小爪暴脾气龙差不多大的棘龙出现了,它最显著的特征是它背上的帆状鳍,除了求偶,还能在它跃起来时保持身体平衡。
小爪暴脾气龙比成年非洲象大两个头,而这头棘龙又比小爪暴脾气龙胖了一圈。溪想到去动物园喂非洲象,自己身高还没大象腿高。而风起此时要去面对比非洲象大出三个头,胖出不止一大圈的凶残恐龙!
溪很担心,却又不敢离开阿落半步,只能静静看他潜伏在草丛中,看他等那只恐龙靠近。
风起没觉得棘龙有多可怕,这种恐龙一般生活在水边,大水退后,它可能和族群走散了,追着鹿群一路来,跑了很久应该早就累了。
他敛住呼吸,匍匐身体,任那些小鹿从他头顶跳过去。
就是这时候!
在棘龙就要从他身上迈过去时,他速度极快,悍然冲出,将闪着黑光的棱刺,一棱刺刺入棘龙的脖子。
棘龙疼的大叫,挥着爪子,摆动着头,一转身,尾巴轻松抽死了一头白鹿,它却顾不上,而是直接向风起攻击。
风起收刺后退,紧跟着从另一个角度,又一次展开攻击。
棘龙甩头躲开,大脚一跺,大地好似都在颤抖。它趁风起移步稳住身体时,张大嘴巴去咬他,却被风起一棱刺,削掉了半条前腿。
棘龙发出撕心裂肺般咆哮,后背帆脊张开,簌簌抖动,大脚在地上狂跺,把风起震的东倒西歪。棘龙则借势半匍匐下身体,向风起发起最后的冲击。
“危险!”溪大喊。
阿落搂着小绿不敢看。. ...
第 95 章
风起勉强稳住身形, 手持棱刺向斜里一挡。
叮的一声, 棱刺与棘龙的尖牙相撞。
风起就势倒地一个后滚翻,躲开危险, 待爬起后,紧跟着如离弦之箭, 再次冲上去。在即将与棘龙头撞击之际, 他突然发力上跃, 腾空而起,双手握棱刺柄,借着向下的冲力,对着恐龙头猛刺。
棱刺像是感应到风起的心情,突然黑光大显, 瞬间包裹住棘龙头,那黑光带着吞噬之意,将棘龙头吞没。
昂!!!
棘龙发出震天惨嚎, 它的头凭空消失,身体在下一秒软倒下去,洒了一地鲜血。
风起蜷缩起身体, 护住头脸,在棘龙倾倒的瞬间, 向旁边的草丛中滚去。
溪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见恐龙已经死了,忙拉起阿落向风起倒地的方向冲。
“起,起!”溪大叫着。
“阿父, 阿父。”阿落也急得忘记了小绿。
风起抹了把脸上的恐龙血,马上忍痛从地上站起来,对他们挥手:“没事,我没事,溪,你们别担心。”
溪赶过来,见风起胳膊上的红肿,一脸心疼:“没事?这还叫没事?你这胳膊是不是断了?”
风起咬牙:“没有,你看我手指还能动?”
溪上前摸了摸,怒道:“能动?你骗谁呢,看你这一头冷汗!”
风起死活不承认,将带着血的手递到溪眼前,“我脸上是恐龙血,你闻,是血腥味,不是汗味儿。我胳膊没变形,是直的。”
溪真搞不懂,他这时要什么强,随口应道:“行行行,你厉害,没断也骨裂了吧!”她左右巡视,想寻找适合做夹板的树枝。
可这里是草原,离得最近的一棵矮树,也差不多有两百米开外了。
溪让阿落守着风起,打算跑去砍树枝。
风起担忧道:“溪,我真没什么事,你不用急。那边有点远,等我休息一会儿,咱们再一起过去。”
风起手臂已经彻底肿了起来,他也不好再骗溪,说自己没受伤。
溪却摇摇头,道:“你手臂不能等,马上处理才能长完好。别担心,我有这个,你照顾好阿落。”她掏出小吹箭晃了晃,别回腰间,转身向那棵树跑去。
溪呼哧呼哧跑到树下,抽出骨刀开始砍树枝。
这棵树的枝叶,相对其他植被来说异常茂盛,她也没来得及细想。
就在她忙着砍树枝的时候,突然有条白丝从她侧面射了过来。
溪在敏锐的感知力下,低头弯腰,还是被那白丝黏住了头发。
她反握小骨刀,抬手砍白丝,却没有砍断,溪一咬牙,挥刀割自己头发,飞奔到那棵树三米外,她才敢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