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晴芳,还是其他觊觎殿下的女子,都别想从中破坏。
“日后,咱们得多加提防晴芳。”常寿跟和顺说。
“一向如此。”和顺应道。
“不只晴芳,兰馨和折梅也要提防。”
“她们俩也对殿下图谋不轨?”和顺问。
常寿道:“咱们殿下生得这般丰神隽朗,哪个女子见了不神魂颠倒。”
和顺觉着常寿这话讲的在理,“放心,我会小心提防。”
“那我就先替咱们未来的皇子妃谢谢你了。”常寿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来。
“这是什么?”和顺问。
常寿打开纸包,“是咱们未来的皇子妃云栖姑娘亲手做的糖。”
“云栖姑娘贤惠。”和顺说。
“不只贤惠,长得还好看。”
“嗯。”
见和顺反应平淡,常寿不禁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云栖姑娘长得有多好看?”
和顺从不以貌取人,他觉得长得好看,不代表心肠也好。
这世上有太多面善心恶之人,尤其是在这皇宫里,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人。
长得越是好看,心就越是恶毒。
不过既然常寿这么想让他问,他问一嘴就是。
“有多好看?”和顺问。
“比荣妃还好看。”常寿答。
和顺记得,那位为陛下诞下龙凤双子的荣妃娘娘,被称作是后|宫第一美人。
比第一美人还好看,那云栖姑娘应该是长得很好看。
和顺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云栖姑娘不仅贤惠,长得好看,待咱们殿下也很好。”常寿说。
“待殿下好最重要。”和顺应道。
“没错没错。”常寿赞同道,“来,快来尝尝云栖姑娘的手艺。”
和顺不与常寿客气,立马取了一块糖放进嘴里。
常寿也取了一块来尝。
一块糖下肚,常寿跟和顺两个几乎同时称赞道:“好吃!”
“能再给我一块吗?”和顺问常寿。
常寿惊奇,“你不是一向都不爱吃糖吗?”
和顺答:“我好像爱吃了。”
常寿与和顺是同年入宫,也是同年调到六皇子楚恬身边当差的。
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
和顺难得说爱吃什么,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常寿还是把整包糖全都塞到了和顺手里,“都给你,快吃吧。”
“一起吃。”
“我不吃,你吃。”
和顺犹豫了一下,取了一颗糖塞进常寿嘴里,“有福同享,不吃独食。”
常寿嘴里含着糖,一边笑一边含糊道:“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从纸包里取出一块糖,“来,我也喂你吃一颗。”
和顺并不配合,只见他捧着糖,迅速地别过身,眼中满是嫌弃,“不用,我自己吃。”
“礼尚往来嘛,快,快给我张开嘴!”常寿掰过和顺面无表情的脸,又试图扒开和顺的嘴。
和顺意志坚定,誓死不从。
两个人闹腾了半天,常寿也没能把糖喂进去。
常寿累得气喘吁吁,刚要抱怨和顺几句,却见和顺突然站直了身子,冲床的方向施了一礼。
常寿这才发现,他们殿下不知何时醒来,正坐在床上看着他俩。
常寿也连忙冲楚恬一礼,“殿下,您醒了。”
见穿着里衣,盘腿坐在床上的他们殿下,只是盯着他俩笑,却不说话,常寿觉得他们殿下的酒怕是还没醒透。
于是问:“殿下,您渴不渴,要不要奴才给您倒杯水去?”
楚恬摇头,表示不渴。
“那您饿不饿?”这句是和顺问的。
楚恬依旧摇头。
常寿又问:“要不奴才扶您躺下,您再睡会儿?”
“睡不着。”
“那奴才给您唱个曲儿。”常寿提议说。
和顺觉得不妥,“你想让殿下梦魇?”
他曲儿唱的有这么难听吗?难听到让人听了以后会做噩梦?
常寿不服,并狠狠白了和顺一眼,“你行你来。”
和顺冲楚恬一礼,“奴才不会唱曲儿。”
“手帕。”楚恬说,“没手帕睡不着。”
手帕?殿下想要手帕吗?
和顺听了这话,连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上前,却被常寿拦住了。
“赶紧收起来。”
“殿下说要手帕。”
“殿下又没说要你的手帕。”
“那殿下要谁的?”
常寿道:“你在这儿好好守着殿下,我去去就回。”
和顺也没问常寿要去那儿,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守好殿下。
怕晴芳又悄悄折回来堵在门口,只等屋门一开就闯进来缠着非要见殿下。
常寿没敢直接开门走出去,而是先打开条门缝,确定晴芳确实走了,才开门走出去,匆匆去了书房。
不多时,常寿就捧着一个锦盒回来了,一个祥云纹样的锦盒。
“你瞧好了,这才是殿下要的。”常寿与和顺说,说完便捧着锦盒去到床前,把锦盒打开,“殿下您瞧。”
一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楚恬的双眼明显一亮。
他急切又小心地将锦盒里的手帕取出来,攥在手心里,一脸的心满意足。
在静静握了一会儿之后,他侧身将手帕藏在了枕下。
藏好以后,他一边轻轻拍了拍枕头,一边小声嘀咕,“不能叫人发现,不能叫人发现了。”
接着便扯过被子,枕着枕头躺下,带着安心又宁静的笑容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第145章
和顺指了指锦盒, 又指了指枕头, “云栖姑娘?”
常寿点头,笑眯眯地说:“是云栖姑娘送殿下的。”
“花绣的好看, 是贤惠。”
“不只好看、贤惠,还识字,还收徒弟教人写字。”常寿一脸骄傲, 他们未来的皇子妃简直优秀。
“姑娘家会认字写字很难得。”和顺说, “肯教人写字,心地好。”
“咱们云栖姑娘的好处还多着呢, 我跟你说……”
熟睡的楚恬忽然微微动了一下,常寿怕他跟和顺在这儿嘀嘀咕咕, 再把他们殿下吵醒了不好,便指了指外间,“出去说。”
和顺点点头, 在去到床前替楚恬掖了掖被子, 又轻轻放下床幔以后, 才与常寿一道去了外间说话。
第二天一早, 楚恬刚睁开眼, 就见常寿站在床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殿下, 您醒了?头晕不晕呀?身上难受吗?”
就算是由小半杯酒引起的宿醉, 那也是宿醉。
这会儿楚恬不只脑袋有些发晕, 还犯恶心, “水, 喝水。”
常寿连忙去端了一碗温水来,“奴才已经命人去熬醒酒汤了,一会儿就能送来。殿下喝一碗,身上兴许就能舒服些。”
楚恬点头,接过水碗,用双手捧着,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
当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的桌子时,楚恬猛地呛了一口水。
他指着桌上的锦盒,“咳咳,这…这个怎么,咳,在这儿?”
楚恬边问边挪到桌前,见锦盒里是空的,又急着问:“帕…手帕,咳咳,手帕呢?”
知道的是不见了一条手帕,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在枕头底下,殿下您看看枕头底下。”常寿赶紧说。
楚恬咳嗽的厉害,却也顾不得止咳,连忙转过身去掀枕头。
果然在枕头底下!楚恬松了口气。
这一松气不要紧,咳嗽的比之前更厉害了。
常寿慌忙凑上前,为楚恬拍背。
折腾了半天,这咳嗽才算彻底止住。
“手帕怎么会在这里?”楚恬问常寿。
常寿小心翼翼地反问一句,“殿下,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恬茫然摇头,“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寿清了清嗓子,将昨夜楚恬从锦盒宫出来以后,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跟楚恬讲了一遍。
当常寿讲到楚恬一边念叨着想见云栖,一边在长街上狂奔时,楚恬的脸已经红到不像话。
待常寿把所有经过都讲完以后,楚恬恨不能钻到被子里,这辈子都不出来。
他醉酒以后,竟然做了那么多傻乎乎的事,简直不能更羞耻!
但越是觉得羞耻,就越得表现的冷静淡定才行。
“常寿,我饿了,去传膳吧。”楚恬故作镇定地吩咐说。
“是。”常寿应道,“那殿下是再躺一会儿,还是梳洗更衣?”
“我再躺一会儿。”楚恬说完便翻身躺下,扯过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他们殿下这是害羞了。
常寿偷笑,“那殿下您再躺会儿,奴才这就下去张罗早膳。”
听见屋门开启又关紧的声音,楚恬才从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里钻出来。
在抱着被子搁床上来回滚了几圈以后,人才渐渐冷静下来。
楚恬发誓,从今往后除非必要,否则他一定滴酒不沾。
昨夜他醉酒以后所做的事,令清醒以后的他感到羞耻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太危险。
就因为他的一时疏忽,险些令云栖陷入危险的境地。
倘若昨夜守在他身边的不是常寿跟和顺,倘若不是常寿跟和顺机灵,阻止任何人接近他,那么云栖的存在八成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