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辛夷依旧困惑,“生气?我为什么生气?”
“既然你不生气,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玫瑰扔了?”
“你送我的?玫瑰?”许辛夷一时茫然,脑海里有那么几秒没能理解易扬说这话的意思,半晌才恍然想起公司前台扔垃圾桶的那些玫瑰花。
——“可那些玫瑰花不是骆桀他……”
——“等等,易扬说他送我的,那些玫瑰花是他送的?”
“你的意思是说,送到我工作室的玫瑰花,是你送的?”
易扬点头。
“999朵?”
易扬再次点头。
许辛夷猛地起身,一拍桌子,震掉了脸上的面膜,一脸心痛地看着易扬。
易扬冷静看着她。
许辛夷登时清醒。
——“不行,不能让男人以为我对他看得太重,一点玫瑰花就激动成这样,以后还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许辛夷端着那股无所谓的劲,“原来那些玫瑰……是你送的。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我在玫瑰花里夹了卡片。”
“我没注意,还以为是哪个狂蜂浪蝶我的追求者送的。”
——“随时提一提追求者,让男人有危机紧迫感,这样才知道我的可贵。”
易扬挑眉,“追求者?”
许辛夷装模作样,“那当然,我好歹是个明星,长得这么漂亮,当然会有一些狂蜂浪蝶追求我。”想了想,她严肃加了一句:“每天都有!”
易扬面不改色给自己冠名:“那我可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许辛夷更是理所当然地点头,“所以再送花的话,可以让送花的告诉前台是送给我的,以后我会吩咐前台让她放我办公室里。”
“好,我记住了。”解决了一个难题,易扬成功卸下心中重担。
第81章
那晚和易扬交代过后,许辛夷办公室里每天都能收到沾着露珠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在经过连续几天过后,许辛夷办公室的玫瑰花灾难性的增多,渐渐摆不下,再到整个工作室弥漫着玫瑰花花香。
安雅闻着满办公室的玫瑰花香,对许辛夷的幽怨加深了不止一星半点,“万恶的资本主义,就连送的玫瑰花也散发着令人生理性不适的酸臭味。”
“你那是嫉妒。”
“嫉妒?”安雅拿出手机,翻出手机里一百个小鲜肉的微信,“来,你告诉我,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在一棵树上吊死?行了,不和你打嘴炮。”她言归正传,“最近江念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没和你联系?”
“没有,他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没和我联系过,他应该和你有联系吧。”
许辛夷叹了口气,“他父亲去世,估计打击挺大的,我给他放了几天假,最近他有什么通告都推了吧。”
“早推了。”
“那就行。”提及江念,许辛夷不由得多说了两句,“有件关于江念的事,你听听看,感觉怎么样。”
“什么事?”
“我想让江念出国深造。”
“出国?深造?”
许辛夷点头,“补课的方式不适合他,而且他最近通告太多,见效也慢,我想现在趁他还年轻,有时间可以去国外深造沉淀,年少成名没有底蕴,我很担心他以后的路。”
这样的人在娱乐圈不是没有。
年纪轻轻红于一时,但娱乐圈里会唱歌会跳舞的明星不少,真要站稳脚跟,这些恐怕还不够,被淘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种事得由江念自己决定,这样吧,找时间我和他谈谈,问问他的意见,咱们以他的意见为主。”
许辛夷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还有件事,徐导的电影快开机了,你准备准备。”
“开机?”
安雅调侃她,“怎么?舍不得你家里那位让你死心塌地的老公?”
许辛夷白她一眼,‘不知好歹’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并互相伤害。
“哪有舍不得,就是感觉有点突然,对了,最近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你问哪个?”
“你现在是哪个我就问哪个。”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
安雅言简意赅,“分了。”
“那骆桀……”
“死了。”
许辛夷拍手叫好,“死的好。”
安雅看她,“我说你就不能不提这混蛋吗?”
“我也想不提他,可是之后我和韩骁合作,少不了和这混蛋打交道,我得问问你意见才好决定怎么对付他。”
“作为你的经纪人,我的意见就是,能阉则阉,不能阉就给我打残打废他!总之,别让我再见到他,否则我见一次打死一次!”
办公室有人敲门。
“安雅姐,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谁?”
“他说他叫骆桀。”
骆桀?
许辛夷与安雅对视一眼。
安雅起身,环顾许辛夷办公室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安雅,你找什么?”
安雅不说话,从许辛夷办公室角落里拎出一把吉他,扛起来就往外走。
许辛夷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起身拦住她,唯恐她冲动做出让骆桀血溅当场的事来,“安雅,冷静!杀人犯法,为了这么个混蛋赔命不值当。”
“我不杀人,”安雅十分冷静,“我打残他三条腿这事算完。”
“那也不行!为了这么个混蛋把自己送进去也不值当,听我的听我的,别冲动!”
“许辛夷,你把我当朋友就放手。”
“你当然是我朋友,可是作为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折腾自己?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吗?”
安雅见许辛夷紧紧抱着她的腰,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让你去’的架势。
“行。”
许辛夷松手,“这就对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吵吵就别动手。”
五分钟后,两人齐齐站在休息室的门口。
安雅手上扛着吉他,许辛夷手上握着棒球棍。
虽然不动手,但气势上不能输,必须得给骆桀这混蛋一个下马威不可。
安雅推开门。
休息室里,骆桀正焦灼在那十几平米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开门声,欣喜朝着门口望去。
“安雅你来了?你终于肯见我了,我今天来是特地向你解释的,那天晚上……”骆桀边走眼睛黏在安雅身上边向她解释,但当他目光放在安雅肩上的吉他,许辛夷手上棒球棍时,时间静止般停在原地,戒备看着两人。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动手不好。”
安雅阴恻恻看着他。
两人齐齐往里走进。
休息室的门关上,上锁。
骆桀咽了口口水,对自己今天往死路闯开始有了点悔意。
随着两人逼近,骆桀逐渐后退,直到后跟贴墙退无可退,他才慌不择路口不择言胡乱解释,“当时真不是故意的,安雅你应该也记得你喝醉了……虽然你可能不记得喝醉后的事,但是那天晚上车载摄像头以及酒店走廊的监控完全能说明当时的情形。”
“而且就算你不了解我,但你也应该听说过我,我是那种随便和别的女人上床的人吗?我怎么会乘人之危和你……但是真的是你神志不清,一个劲的往我身上……”
“一个劲玩你身上?”许辛夷冷笑,棒球棍横在他肩上,“你的意思是说,安雅倒贴你?”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是我,是我一直死皮赖脸赖着安雅,是我倒贴她。”感受到肩膀上棒球棍的力道减弱,骆桀松了口气,“至于那天晚上,安雅,你真的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大家都喝醉了酒,那种情况下孤男寡女……”
眼看着安雅举起了吉他,骆桀心一横,“不管怎样,我们俩上床是事实,不管前因,我都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安雅笑了,“我需要你负责?骆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熟点好吗?上个床而已,就要死要活的要对我负责,我让你负责了吗?对,那天是我喝醉了,监控我也看了,是我主动没错,可是我从来都没说过让你负责,就当是春宵一夜,我想你应该也不吃亏吧?”
骆桀眉心微蹙,“你意思是?”
“不需要你负责,之前你不是问过我,要不要玩玩你?现在我玩过了,平心而论还不错,在我交往过的男朋友里你排的进前五,但麻烦你弄清楚,就算我和你上床了,关系也仅限于此,我不缠着你负责,你也不用来找我解释,床上缠绵,穿上裤子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成年人,大家对自己负责就行了。”
安雅将手上的吉他脱手,扔休息室地毯上,“我不需要你负责,以后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萍水之交,别这么真情实感。”
“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骆桀脸上的笑早随着安雅的话而一点一点消失,脸色越来越沉,眉心的皱褶越聚越深。
这种情况下,许辛夷也不好再多待。
“那个……你们聊,我这棒球棍好像有点重,我去……换一个。”许辛夷快步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