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 完结+番外 (我梦西洲)
不管怎样,将来兵挡水来土掩,这剧情不论怎么发展,她唐诗都决不能死在这里!而唐诗也意识到, 要想保命, 可不能仅仅靠佛系二字就可搞定一切的了。
唐诗眸子一转,计上心头, 婉婉道:“奴家还是第一次见裴大人,甚是喜悦。这也快到晌午了,若是大人今日不忙,不如留下一共用膳?也好和我家相公多聚一聚。”
不管这样,这人她都要留下来,好好地探上一探。
裴旭眼睛一亮,笑眯眯道:“那裴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是严子墨这小娇妻会办事,面面俱到,严兄那木头旮瘩真该跟着学一学,他掐着时间刻意在晌午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严兄心里当真一点不知?
家大业大的,还不如他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懂事,他呸!
转而再看嫂夫人,裴旭这心里可就不是一个味儿了。
裴旭尚还在京城求学时,便听闻京城里人人都传,国公家的独女是何生性浪荡,泼辣恶毒,得理不饶人之人。
可那日荟萃楼一见,他却觉得这国公之女有点小聪明,和寻常只道侍奉夫君养育子嗣的女子不同。今日再见,裴旭更是只觉他这嫂夫人举止得体大方,言语体贴温柔,跟在严兄身后更是小鸟依人。
关键是,善解人意啊!
见严子墨宽厚高大的身子恨不得将嫂夫人裹了个严严实实,还时不时以责备的目光警示他,裴旭摇着折扇意味深远地眯起来眼睛笑,两眼都亮了,活脱脱就是个老狐狸。
裴旭记忆犹新,以前和严兄把酒言欢时,他曾多嘴问过严兄对嫂夫人是何感情,严兄是怎么说来的?
哦对,严兄当时脸色就变了,手里的酒壶“啪嚓”一声在他手里化为碎片,虽严兄喝得也是面目通红,眼神可是分外清明,自嘴里吐出来的话更是逻辑清晰。
“她?仗着自己是国公大人的女儿便目无尊卑无法无天,手段阴险毒辣,就是毒妇一个,身为女子却全然不是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整日不是抛头露面就是丢人现眼!我严某人就是瞎了眼坏了脑子,一世做个抬不起头的窝囊废,这辈子也不会正眼瞧上她这个毒妇一眼!”
不过现下,严子墨可是护着这位嫂夫人像护着块宝一般,倒将他这个好兄弟看成了觊觎他宝物的小贼。
他竟不知晓,什么时候严兄也成了这心口不一之人。
果然啊,这酒后吐得不一定皆是真言。
如此,裴旭脸上的笑便真了几分,假意生气道:“嫂夫人好意小弟感激不尽,就是不知这般叨扰,严兄还愿不愿意多留一双筷子出来。”
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这么大的将军府还管不起他一顿饭?
严子墨没好气儿地白了裴旭一眼。
“裴兄既然也说了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那又有何难?”
唐诗正要吩咐了萍儿让小厨房备好盛宴,才想起萍儿已经被黑虎抓走接着摘花去了。
看了眼地上随风飘走只余点点残片的桃花瓣,唐诗惋惜地叹了气,嘴角不开心地弯成一个弧度,幽幽*道:“可惜这桃花酒今儿是酿不上了。”
严子墨一愣,似是没想到唐诗还存了这份小心思,刚要开口问道,一旁的裴旭便惊讶地插嘴道:“嫂夫人还会做桃花酒?”
严子墨背过手好整以暇地盯着裴旭,目光冰冷无情得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脸色也有了几分阴沉沉的势头。
“让裴大人见笑了,奴家也是闲着无事,看院内桃花开得正是时节,便想着做些酒来吃,不想出师不利,倒糟蹋了这么多上好的桃花。”
话音未落唐诗还嗔怪地白了严子墨一眼,若不是严子墨这人非要自她身后突地出声言语惊吓到了她,现在她都可以在小厨房里忙个不亦乐乎了!还有什么桃花酥,桃花蜜,她都有意做来吃的!
严子墨了然,桃花酒是自前朝便流传甚广的一种酒,酒香扑鼻色泽艳丽,入口甘甜香浓,寻常女子都可以饮些的’,而且这桃花酒又素有“养颜酒”的美名……
严子墨还在心里默念着这桃花酒等到好几种功效,一旁的裴旭已经双目放光,惊呼一声接过话茬,前面的那几句“流传甚广色泽艳丽”竟和他心里想的半分不差!
“而且这桃花酒又素有“养颜酒”的美名,桃花酒不属烈性酒,女子喝了可活血润肤,祛斑美容。这桃花若是制成了敷脸膏,涂于面部,那美容之效便更加显然。”
裴旭说上半句话便要摇头晃脑一番,书生作派十足十地突显出来,还不忘自认为很潇洒地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实则轻浮得很。
严子墨难得神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裴旭,这些话都是他肚子里滚过好几遍的了,怎的裴旭得以能不和他想的一字不落?
可恶……卑鄙小人!
严子墨捏紧了拳头,牙根咬得死死的,就听得唐诗又崇拜又敬佩地道:“裴大人果然学富五车,知识广博,奴家也是听闻这桃花酒对女子的容颜大有益处,又恰逢院子里的桃花也开得正好,才有了这番心思。”
俩人皆比唐诗高出一截,是以唐诗说话之时总是要微微仰起头才能和两人对视。
午前的日头不晒不热,光影自斑驳密集的枝叶中穿过打在唐诗脸上,映得女子的轮廓越发柔和,好看的眉眼在光线打来之时灵动益发,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真真是京城里再挑不出第二人的千娇百媚,美艳动人。
不过这样的比桃花都艳丽上几分的绝色竟也会有美人迟暮的担忧?
也对,就像他们男人志在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女子天性*爱美也是常事,严子墨看着唐诗娇媚撩人的小脸,忽地想到若是她若肯开口央了自己,他屈尊登梯子到树上给她摘下枝枝桃花也并非不可能。
还是等裴旭那小子走了再问问娘子吧……严子墨沉思间,一风流惹人厌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开始絮叨:“桃花树如此高,嫂夫人又这般娇小柔弱,怎好做这等危险之事?嫂夫人若不介意,裴某现在便可以为嫂夫人效劳。”
严子墨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吐出了一直梗在胸口的那口气,春日和煦的风忽地拂得他心烦意乱。严子墨松了被双手无意识拧成皱巴巴一团的袖口,脸色阴沉,不快之色浮现于面。
唐诗还未答应,严子墨先一步不快地开口道:“西北事务一直繁忙,裴兄今日也是趁着公务在身,难得入京一次,如此还是早些让小厨房备膳吧,裴兄吃了也好上路。”
严子墨似是无意地加重了“也好上路”四字,裴旭本还眯着眼睛笑嘻嘻的,闻言双目大张莫名其妙地看向严子墨。他今儿是专程过来买话本和蹭饭的,顺便再和严子墨商量一下西北一事的,何以到了严子墨的嘴里就成了他是有公务在身的呢?
这是在赶他严兄之前虽也是这般无理之人,可也不至于这么过分。
全然不了解严子墨为何突然如此这般没有人性的裴旭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朋友交的,真是不厚道。
“小弟今日其实……”
话未说完,唐诗已是面有愧色,忙道:“裴大人这么忙奴家就不叨扰了,相公你先和裴大人忙着,妾身这就去叫小厨房多做些花样。”
严子墨唇角微扬:“有劳娘子了。”
看着唐诗快步离开的背影,裴旭刚欲再度开口,严子墨铁一般的臂膀已经从天而降拦在了裴旭的面前。
“西北一事出了变故,劳烦裴兄这边请了。”
裴旭眼下一惊,正色地应了声好,大着步子跟在严子墨身后,忽觉严子墨这人好似瞬间又多云转晴了。
可惜他才刚还有事向嫂夫人打听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严子墨:我醋了。
唐诗:我累了,我好招人稀罕。
第51章
虽然唐诗在裴旭面前没什么要避讳的, 可这男人们在桌上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唐诗一女子,一是喝不得酒, 二是插不进话, 而且她这主母的身份也使得她只能安安静静地扮演个花瓶, 是以正式用膳之时她只能捡了些小厨房额外做的菜, 凄凄惨惨地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里用膳。
她唐诗,好凄凉一女的。
“娘子回屋用膳可好?裴兄生性腼腆, 今儿又是第一次见着娘子,娘子若在,怕是裴兄多少有些放不开。而且,裴兄和为夫要商议的也多是军营朝堂之事,实在无聊得紧。”
严子墨是这么一本正经解释的, 说话间严子墨宽大挺拔的身子还直愣愣地挡在了唐诗身前,阻隔了唐诗微微垫了脚要看向室内的视线, 也错过了其实正暗搓搓期待着她的裴旭。
唐诗眼里一片困惑,恕她直言,她怎么没看出裴旭那个人有半分的腼腆,她瞧着这书生皮相的人倒还有些自来熟呢。
唐诗细细品着严子墨这言外之意, 基本断定严子墨是不愿她再插手这些朝堂之事了。那日国公府, 严子墨怕也只是看在老国公的面子上才允了她一同的吧。
都是一起在树林子里过过夜,刀剑下滚过来的人了,这革命友谊怎么就一点没建立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