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 完结+番外 (我梦西洲)
唐诗和大师碰了一眼,旋即都默契地错开了视线。
就没见过这么天真无邪还傻兮兮的恶婆婆,唐诗暗道这恶婆婆在所有文里的恶婆婆里也算是股清流了,暴躁不做作,实属难得。
大师抽了抽嘴角,步伐稳健地在前带道,似是不愿再主动挑起话题。
“那劳烦施主挪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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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香,恶婆婆虔诚地拜了一拜,嘴里念念有词,神色严肃。唐诗有一瞬的恍惚,如果这人不是整日打着她肚子主意的恶婆婆,那么她还不至于出此下策。
她只想佛系过一生,有银子有院子有狗子,生娃啥的远不在她考虑范围。
萍儿搀扶着恶婆婆从蒲垫上起身,恶婆婆双手合十行过礼后一把拉过身侧的唐诗,拍了怕唐诗地手背,挤眉弄眼道:“来来来,儿媳也快拜一拜,我一老婆子光使劲儿有甚用,要诚心点才灵的!”
唐诗被逼着磕了个头才从蒲团上起来,忽然后悔自己怎么不把严子墨也拉过来,也让他诚信拜一拜,生孩子这事,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啊。
而古寺外的严子墨正在一偏僻酒肆里歇息,好不悠闲,寺里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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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二人可是为了求子嗣一事而来?”足足看了唐诗抽的签大半天,大师才捋了捋胡子,忽然定睛看着唐诗道。
“对对对!大师您就是灵啊,我儿媳都嫁进来一年了,光占窝不下蛋啊!”恶婆婆一拍唐诗大腿,忽然插话,唐诗重重地吐了口气,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给恶婆婆,这是她的剧本,她一个恶婆婆忽然乱入什么!还有,那句光占窝不下蛋是不是太过分了。
“大师您可是看出来什么了?”唐诗决定加快进度,直奔主题,也省得她恶婆婆总是嘴欠插话。
大师啧啧出声,一连打量了唐诗好几眼,又似不经意地瞧了恶婆婆一眼,旋即放下了手里的签,两眉间都挤成了一个川字。
“咋嘞这是,可是这子嗣不顺?”恶婆婆忽然高声,吓得大师手劲一大,下巴处的胡子都薅下来了好几根,“那大师可有甚破解的法子?”
可算问到正题上了!
大师还端着派头,端坐在位沉思冥想。随着大师闭目的时间见长,恶婆婆显然也慌了神,遂连忙袖口里摸出一袋子银钱,讨好地笑着送到了大师的手里。
“大师您帮着好好瞧瞧,我儿可不能绝后啊,只要您有法子,我老婆子散尽家财也不是事儿啊!”
闻言唐诗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瞪着她恶婆婆,她不允许,严子墨就是死了第一继承人也是她这大夫人呢,散尽家财绝对不可能!
恶婆婆显然是极其熟练了,那手法娴熟得唐诗只能捕捉到那绿袋子从眼前一闪而过,比之恶婆婆更娴熟的是那还在闭目养神与世无争的大师,唐诗的目光才追着那绿袋子飘过去,大师便袖口一遮,变戏法一般地收走了那袋子银子!
贪婪!太贪婪了!
唐诗睨着眼,猛地咳嗽了几声,大师连个目光都没给她便喜笑颜开地拉着她恶婆婆唠上了。唐诗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就恶婆婆那傻样,她不送上门给别人骗都是稀罕事。
“活佛!恩人!您可得救救我老婆子一家啊!”
大师潇洒地摆了摆手,终于舍得睁开了本就不大还因年老而趋于细眯的眼。
“老衲如未看错,老夫人您是一世穷苦命,命里无财但子孙缘不浅,”大师忽地半眯起眼,连连摇头,“但您命数有变,托了儿子的福,富贵命,可惜啊,这子孙缘就冲撞了。”
唐诗揪着裙上的流苏玩,压根就没在意大师嘴里说的什么,反正大师说什么恶婆婆都会信的。果然,唐诗再一听,恶婆婆已经咧着嘴在央求大师给她破解的法子,作势还要从袖口里掏出第二袋银子。
唐诗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这败家老婆婆!
不顾恶婆婆的阻拦,唐诗的语气已经不耐烦了:“有什么法子大师直说无妨,我们能做的自然都会去做。”
“既然如此,老衲便直说了,这法子倒也简单,无非就是四个字。”
大师收回了贪婪的目光,在唐诗死亡般的视线下忽然起身,转头一声大喝,极其戏剧性。
“以玉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唐诗:科学说了,生男生女老爷们才是关键,我一小女子又能决定什么!
严子墨:科学是谁?城西那个说书的小白脸,城中的郎中,还是昨儿荟萃楼新来的头牌?
唐诗:你就当我胡诌,您真没必要把这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都念叨一遍……
hhh恶婆婆还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第34章
唐诗蹙了眉, 将恶婆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以玉养人此话何意,大师能否详说一二?”
“夫人命里福气不薄,享尽宠爱, 该是圆圆满满的一世, ”大师拨动了手中的佛珠, 字斟句酌, “接下来的有些话老夫人还是回避得好。”
大师不说还好,这般一说她恶婆婆那股子犟劲又上来了, 大师这么一说不就是指明了说她媳妇怀不上娃这事和她有干系了吗,这么重要的事她得跟着听啊。
这她可不能走。
“大师你就直说吧,老婆子我受得住。”
话虽如此,恶婆婆心里也是直打鼓,看样子她这抱孙子之路还远着呢。
恶婆婆的反应正中大师下怀, 大师当下便开口道:“可惜夫人身边人命格太硬,命里带煞啊, 再好的命数也是要被压下去了,更别提这子孙缘了。”
“老衲多嘴,夫人身边人可曾是犯过杀戒之人?”大师一咂么嘴,忽地低声问。
可只犯过, 这点程度哪够, 这还没到大开杀戒把她一箭穿心的时候呢。
身边人,犯过杀戒,命里带煞,矛头指向得不要太过清楚。唐诗故作沉思, 撇了眼偷偷瞄着她恶婆婆, 果然那恶婆婆也似反应过来一般惊呼一声,随即又紧紧掩住口鼻。
完了完了, 大师都看出来了,这问题啊还是出在她儿身上了啊!早知如此,那年大旱她就不该听了她儿的话任他投身参军,从而犯下这般大的过错!
杀人作孽啊!
恶婆婆冷汗冒了一层,手心发凉,整个人都瘫了,直到唐诗一连唤了她几声恶婆婆才缓过神来,低低“哎”了一声。
恶婆婆看了眼如花般的媳妇,旋即又心虚地低过了头,脑子里什么想法都过了一遍。
她儿命里带煞,冲撞了她的子孙缘啊,这若是让媳妇的爹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她儿呢!人家可是国公大人,皇上身边的红人,这要是弄死他们娘俩还不是如捏死一直蚂蚁容易!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不自量力地以自己婆婆的身份去刁难她媳妇啊,想到自己以前隔三差五就和儿媳闹上一闹,作上一作,恶婆婆的脸色更差了。这下完了,她这是真的不占理了!
恶婆婆眼里泛了点泪花,一张干巴巴的脸皱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蔫蔫的,简直和来时判若两人。
恶婆婆这废柴也推动不了剧情的发展了,唐诗只能靠自己,她也一声惊呼,急忙忙问道:“大师所言不假,还劳烦大师好好说道说道那‘以玉养人’的机密。”
“不知道老夫人家里可有些灵性的物件,最好是玉一类的,夫人是有福气的,若是能有玉的加持,这孩子就来得快了。”
唐诗满不在意:“仅是玉而已,儿媳回去后朝爹爹要来就是。”
她家别的不多,就钱多。
“唉……”大师长长地叹了口气,“夫人万不可如此,出嫁从夫,这孩子以后也是要养在夫家的,依老僧老看,还是以夫家的物件来养着最好,还得是老夫人身上的物件,这样才有灵性。”
大师又说:“最好还是日日戴在身上,片刻不可离身。”
唐诗犯了难,贝齿紧咬着下唇,为难地瞧着她婆婆,剩下的就看她恶婆婆怎么发挥了。
“玉哎呀,老婆子我有啊!就在我里屋小柜里锁着呢!”恶婆婆可算是开窍了,缝般大的眼睛睁大不少,一手拉了唐诗就要走,“走走走好儿媳,娘这就回去给你拿!咱日日带,天天带!”
恶婆婆手劲不小,唐诗轻轻地倒吸了口气微微挣着,一旁的萍儿想拦又不敢,只好求助性地看着大师。
“老夫人勿急,贫僧还有事交待,”大师此话一出,恶婆婆果然就消停了,“玉是一方面,这寄主也轻视不得。”
大师慈爱地看向恶婆婆,宛如看到了行走的钱袋子一般亲切:“这其中机密太多,贫僧能告知的便是夫人是个福星,只老夫人若能好好待夫人,再加之玉的灵力,心想事成也非难事。”
话音未落大师已是转身离开,恶婆婆“恩人恩人”地连叫了好几句,还要掏出银袋孝敬恩人,一旁扫地的小和尚恭敬地行了礼,慢悠悠道:“二位施主请回吧,师傅今日的功德已满,不再见客。”
唐诗感恩戴德地目送大师离开,一转眼就瞧见她恶婆婆握着手里那袋子银子一脸的不甘模样,好似那袋子银子烫手一般。
趁着恶婆婆没注意,唐诗一把揪住了恶婆婆手里的银袋塞进了自己袖口里,又开口劝道:“是啊娘,大师也是讲究缘分的,哪能让我们寻常百姓天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