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偏执男配献个吻[快穿] 完结+番外 (山有青木)
“跟母后分开吧川叔,只有你们真正分开了,我才不必日日担心你们离我而去,把我一个人丢在皇宫里,”皇帝眼眶泛红,此刻他不是帝王,而是一个怕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作为补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母后那边也同样。”
他有想过提出要他们维持现状,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以前一样生活。可自从知道他们有要离开的打算,他便不愿这样下去了,因为他会时刻担心,哪天他们会又动了隐居的心思,不吭不响的离开皇宫。
“若我不同意呢?”申屠川撩起眼皮看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帝的猛地握紧,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那就不要怪朕了,你去哪朕管不着,但母后是太后,就该一辈子留在宫里,日后薨了,也要与父皇合葬在皇陵。”
申屠川听到最后一句,总算有了些许反应,眼神暗了一瞬后起身,夺过一个御前侍卫的剑。当他拿到剑后,顿时大殿里一片拔剑声,剑尖都对上了他。
他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朝皇帝走去,侍卫们本想拦在皇帝身前,被皇帝一挥斥退了。
等他到了跟前时,皇帝看一眼他的剑,平静的与他对视:“川叔,你要杀了我吗?”
申屠川抽出剑摔在他眼前:“要么放我们走,要么杀了我。”
皇帝怔愣一瞬,半晌表情阴晴不辨的拿起剑,下一秒剑指在了他的心口,只要稍微用力,剑便会刺穿他的心脏。
半个时辰后,皇帝拿着剑走到凤栖宫,还未进门就听到里头摔东西的响声,他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季听正在气头上,突然听到外头的行礼声,顿时怒气冲冲的开了门,结果猝不及防的看到一个猪头,顿时愣住了:“你脸怎么了?”
皇帝一张嘴就忍不住‘嘶’了一声,顶着一脸青紫淤痕委屈巴巴的看着她:“母后,川叔打我。”
季听:“?”
……
半个时辰前,皇帝拿着剑许久,还是颓丧的将剑丢在了地上:“若你死了,母后恐怕也不会独活。”
“不杀?”申屠川淡淡的问。
皇帝苦涩一笑:“川叔,你赢了,我放你们走,但有一个条件,不准走太远,要让我知道你们在哪,逢年过节也必须回宫陪我,还有……”
他说了一堆乱八糟的,申屠川就静静的听着,一如十年前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皇帝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总之要时常来看我,不准失联。”
“说完了?”
“……嗯。”
“我可以答应你。”申屠川回答。
皇帝怀疑:“真的。”
“嗯,”申屠川扫了一眼大殿内的侍卫,“让他们都下去。”
“好,”皇帝立刻叫其他人都下去了,等只剩下他们两个后看向申屠川,“川叔你想说什……”
话没说完,眼前人突然一拳打了过来,他瞬间被揍到了地上,懵得都忘了有反应。
“给她送男人?你可真是长进了。”申屠川冷笑一声,揪起他的领子又砸一拳。
皇帝两只眼睛瞬间紫了,他慌忙要推开申屠川,却看到又一捶落下,急得他赶紧捂住头,却还是被揍了。
“收我的权!在司礼监安插眼线!”
“监视听儿!逐我好友!”
“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害听儿从未在我那睡过一个整觉!”
“逼我们分开!我看你是愈发能耐了!”
拳头冰雹一样往下砸,皇帝被打得大怒,结果换来更大的冰雹,只得赶紧服软:“没了!没了!除了这些我什么都没做了。”
申屠川果然停了下来,皇帝松了口气:“我真没做别的了。”
“还有一事。”申屠川冷漠的看着他。
皇帝一愣:“什么?”
没等他愣完,最后一拳砸在了唇角,他哀嚎一声,血腥味迅速在嘴里蔓延。申屠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初给她送了四个太监的事,真当我不记得了?”
皇帝:“……”叔啊!十年前的事为什么还要拎出来,你就这么记仇吗?!
第161章
皇帝将前因后果都说了,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立刻痛呼一声。季听忍住笑,绷着表情看他:“哎呀申屠川可真是,怎么能对皇上动呢,简直是大不敬啊!快随母后进屋,母后帮你擦药。”
“……母后,您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能不能收敛点?”皇帝无语道。
季听顿时也不装了,斜他一眼冷笑:“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人!”
皇帝顿时无话可说了,郁闷的随她进了屋。季听在柜子前翻了许久,找出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失了光泽的瓷瓶,又叫人找了些纱布过来,这才招呼皇帝到桌边坐下。
她用热水绞了帕子,一点一点的帮他擦伤口上的血渍,皇帝时不时疼得抽一下冷子。季听抿唇,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了:“申屠川也真是,下太狠了些。”
“可不就是,母后,您真得好好骂他一顿,”皇帝说完停了片刻,小声嘟囔一句,“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他这样真是太放肆了。”
季听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你这些年明知我和他没有分开,却从来没有提过,害我和他十年都没有光明正大的相处过一刻,申屠川没把你打死,已经是顾念亲情了。”
皇帝小心的看她一眼,半晌微微郁闷道:“我只是想做你们最重要的亲人,而不是你们为了相守,便可以轻易丢弃的人。母后,你都不知道,每次想到你们两个同心协力就是为了骗我,我心里有多难受。”
“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季听才不买账他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整日里担心后宫与宦官联,架空了你这皇帝,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再说我与他虽然骗了你,可自问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会阻止我们相守。”
皇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着她板着的脸,便知道她又开始生气了,于是在她把药粉覆到自己脸上时,他当即痛呼一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一招果然有用,季听当即皱起眉头:“很疼吗?”
“有一点。”皇帝委屈哒哒的开口。
季听看一眼他明显还很稚嫩的脸,不由得叹息一声:“你忍着点,这是申屠川给我的药,或许有一点疼,但药效却是出奇的好,恐怕世上也就这么一瓶了,平日里我受了什么伤都是舍不得用的。”
“这么宝贝的东西,却只有这么一点,等把我整张脸涂完,恐怕就要用干净了吧,”皇帝看着她的小小白瓷瓶,心下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母后待我真好。”
“我什么时候待你不好了?”季听嗤了一声。
皇帝笑笑,半晌带了些愧色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明日便叫人将那些男子退回去,母后不要生气了。”
“没事,我已经不气了。”季听相当大方。
皇帝惊奇:“为何?”
季听没有回答,但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半晌露出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皇帝嘴角抽了抽,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不生气了。
……惹她生气的人都变成猪头了,她能不消气吗?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了,季听小心的给皇帝一层一层的糊药,皇帝就乖乖坐着。片刻之后,皇帝皱眉:“我觉得脸有些疼。”
“这药虽然有些刺痛,但也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后面就非常舒服了啊。”季听不解一瞬,想到什么后怀疑的眯起眼睛,“你不会是故意装的吧?”
“……真不是。”虽然一开始确实装了,但现在也是真的脸疼。
季听轻哼一声,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我觉得你的脸似乎比方才更肿了些。”
“是吗?难怪我觉得疼,”皇帝说完顿了一下,“不对啊,都上药了,怎么还会肿?”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一阵无言。
屋里的灯烛有些暗了,宫女又点燃两个烛台端来,看到皇帝的脸后惊呼一声:“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屋里因为增加了两个烛台,突然就亮了许多,季听看着皇帝肿得更大的头,顿时也惊讶了:“怎么会这样?难道你对这药过敏?!”
“……先别猜了母后,还是叫太医吧。”皇帝一阵无力。
季听赶紧让宫女去找人,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太医将皇帝脸上的药全部卸下,又给他敷了一层自己带来的药,皇帝这才觉得没那么疼了。
季听站在一旁,等太医上闲下来后,立刻将瓷瓶交给他:“哀家这药分明是最好的,为何皇上会有如此反应?”
太医接过来闻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询问:“敢问太后娘娘,此药是何时制成的?”
皇帝立刻看向她。季听想了想:“何时制成倒是不知道,不过是十年前得来的,应该制成至少十年了吧。”
太医:“……”
皇帝:“……”
季听温和的看着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母后,您拿十年前的药给我用?”皇帝一脸无语。
季听蹙眉:“皇上,非只有你我相处的时候,你要自称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