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满手鲜血,脚下累累尸骸,再后来,他瞎了一只眼。
自此戴上了个粗粝眼罩,整个人煞气威压也越来越重。大家越来越忌惮,也就遗忘了他有一张美艳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脸。
这样出色的外表,陶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会不喜欢。她和洛拉不一样,洛拉有正常的出生记录。
而陶曼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没有家族,没有来路,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出生的。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走进他们的视野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殷染保护在羽翼之下。
所有的筹谋乱套了。
菲利普摇晃着水晶杯,闻着醇厚的酒香,浅尝一口。好酒美景真是曼妙场景,不愧是里奇私人酒库的珍藏品。
可见那个死胖子,为了这次酒会下了本钱。
就是可惜了,里奇没能力,从那个独眼男人嘴里抢下来那块‘肉’。他那个三个儿子一个登得上台面的都没有。
当欲望和能力不成正比的时候,就容易招来死亡的梦魇。当然,这跟他什么关系呢!
这场宴会安保工作,由菲利普全权负责。他毕竟不是雷纳德那个自负的男人。同样疏漏不能发生,再说他已经站队了。菲利普,很看好殷指挥使和母体这一对璧人。
毕竟他的目标不是陶曼。他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初代的‘洛拉’。
要知道,他小儿子才四岁呢。算起来和洛拉年纪差不多。只要机会合适,可以说相当般配。
不光菲利普在楼上看着。
二楼角落阴暗深处,带着面具卡洛斯面无表情的看着。舞池中,偏偏起舞的男女。“真刺眼。”
细微的嫉妒啃食他的心。他以为当初不过回眸一瞥。他以为那种心动的,随着时间会慢慢淡忘。但是一眼就喜欢的人,在看一眼会更喜欢。
心里压抑秘密探出头的时候,心里隐藏喜欢就会流淌出来。卡洛斯喜欢这个陶曼的干净。一眼能看穿的干净和柔软。当然也不算完全柔软,她牙还是挺利的。
和干净的人在一起,好像他也干净了。就像是以前黑暗不会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涌出来,整个人很宁静。
“我说了他们两很恩爱。被嫉妒啃食的感觉不开心吧?”克里斯蒂感觉到卡洛斯不他表面的那么淡然。
她突然很想看一看,游戏人间的斯年要是动心了会怎么样?是会跟她一样,虚伪无情。还是深陷泥潭不可自拔。仔细想想,这是个有意思的赌局。
“我不会吃醋。”细细密密嫉妒,几乎可忽略不计。卡洛斯心里有所动,但是嘴巴上不能承认。况且,他不觉得这种感情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
第一首曲子结束,殷染被被人叫到一边。估计是很重要的人,殷染走之前弯腰告诉她,“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我。”
“知道。”两人甜蜜的亲吻了一下,殷染离开,陶曼让侍者给自己取了点小松饼。默默坐在角落,看着周围热闹非凡也不觉得失落。
天知道,穿着高跟鞋一直跳舞是一件辛苦至极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上刑一样,才一曲的时间陶曼就感觉自己的脚尖挤扁了。
真遭罪,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凯瑟琳可以一整天高跟鞋不脱。
陶曼没想过真有人敢过来邀请自己跳舞。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点神秘的木幕布在。毕竟,因为那些观测打量她眼神有很多。观望的,探究的,有预谋的,以及各种各样的暗中阴谋。都还潜伏在这场华丽舞会飘荡裙摆之下,但没有人敢先撕下那张假面。
但是总有无畏者,比如现在。“您好美丽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个这个荣幸邀请您跳第二只舞蹈。”说话的是一个姿容比较出色的年轻人。他有一双有活力的棕色眼睛和头发,皮肤很白。身材很匀称,弯腰行李时候,能看到他嘴角浅笑。
“我不跳舞。”陶曼记得殷染的交代。也记住了凯瑟琳耳提面令,她这话说简短而且直接。“拒绝的相当干脆。”
只要她不是把宴会砸了,都不有人指责她。
拒绝是理所当然的。尤里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毕竟难搞的才够味。他长的颇为英俊,他对自己有信心。怎么样都比一个残疾好。
尤里行为,就像是拉开了一个序幕。
不少青年才俊开始邀请她跳舞,陶曼应接不暇。连续拒绝掉好几个之后,她开始像殷染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莉莉丝就是这个时候冒出来的。“您好!”
“我叫莉莉丝。”她是橘红色头发的大美人。她的美,不是美在脸上。而是风情万种,天生的尤物。
莉莉丝有一双笑眼,她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里奇是我叔父。不解介意的话我坐在你身边吗?”
同XING更容易降低心理防线。她眼神没有那种看猎物的侵略性。而且人家要坐哪里是自由。陶曼嘴巴里还咬着松饼,嘴角还沾着饼干碎屑。凯瑟琳本来给她打造的优雅人设,这一嘴零食漏光了。
她忘了,陶曼毕竟不是个合格的淑女端不起来那个架势。
好骗。
“这些年轻子弟就是这样。他们总是热情而直接,一点都不委婉。不了解淑女内心,他们还自以为自己很幽默。”莉莉丝扇着带香的折扇,暗中和远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陶曼能像凯瑟琳那么聪慧,就会发现跟莉莉丝交换眼神的就是之前来邀请她跳舞的男人。
莉莉丝一肚子鬼话还没往外倒。
“真不好意思,能不能借过一下。我想邀请陶小姐跳这一只舞,不知道我这个上了年纪人有没有这个荣幸。”
菲利普突然插进来让莉莉丝手足无措。
陶曼对这个红发中年人记忆尤新。毕竟她前几天还收了人家好大一个钻石胸针。怎么会不记得。他是个外表儒雅的中年人。陶曼对他挺有好感。
“当然可以。”她可以拒绝别人,但不会拒绝菲利普。毕竟拿人手短,一支舞而已。“只是我跳的不好。”
陶曼这话说的委婉,她不是跳的不好。是相当烂,。
“没有关系,我也跳的不好。”
“好吧!”坐在凳子上陶曼最终还是起身了。殷染虽然在远处,却主意着那边的动静。舞会上那些不安分的目光都被他记在心上。苍蝇太多了,难免招人烦。
那些窥探目光被隔绝在外。
当然这些陶曼都不知道菲利普邀请她跳舞,是殷染的暗示。他被缠的脱不开身,又不放心她就只能交给菲利普。
陶曼舞技是真的烂,她磕磕绊绊跳错了好几刺。菲利普连续被她踩了好几脚。陶曼尴尬都快找个缝隙钻进去了。她越紧张就越错,越错越紧张。
到最后没办法,直说对不起。她都没办法看菲利普的脸。她觉得自己糗到家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会。”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缝塞进去。
“我的脚尖,能成为淑女的练舞场,这是我的荣幸。”菲利普不生气。毕竟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在意的是那些不安分的人。毕竟诱惑这种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没有人能说自己完全抗的住。他可是押注压在了殷染身上,他可不能看着他输。
他一个个,跟陶曼介绍那些青年才俊。
菲利普说的是好话?
不不不,他一个一个借那些贵族子弟的老底。
谁谁在外面做过什么荒唐事....谁有私生子....谁偷偷圈养过luan童.....谁又开枪杀过人.....谁有特殊癖好。
厉害程度听的陶曼叹为观止。拖他的福,那些记不住的名字陶曼记住了好多个。看谁都觉得是人面兽心。
太肮脏了。
简直刷新三观。
陶曼没有想过外表光鲜亮丽的贵族皮囊之下,是怎么样奢华糜烂。或者说,知道,但是了解的不深刻。菲利普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说,他就像是个谆谆善诱的长者,看起来大公无私。
直到一曲结束。
被缠的脱不开身殷染回来的。这个时候,陶曼正看着菲利普鞋子上的脚印尴尬的一批。
“开心吗?”她刚说完抱歉,就被男人从后面拥抱进怀里。熟悉的声音,熟悉脸孔,在富丽堂的城堡内。就像是姗姗来迟的王子,看的人心生荡漾。
不太开心。
陶曼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开心好像在打菲利普的脸。说开心,其实她可尴尬了。好在殷染一来,菲利普就像是完成了他的使命。把这个‘珍宝’完好无损的还回去。他优雅的对着陶曼行礼离去。
“我踩了他好多下,丢死人了。”她果然就不应该的跳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估计糗态全看见了。
“没事,他们会装作看不见。”殷染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身上带着一股陌生香水味,陶曼乎然就不舒服了。他被别人叫走,到现在才回来。一回来身上就带股,香水味。虽说才一首曲子的时间,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偷偷去干吗了,“你....”
“为什么身上会有香水味。”
“可能是,刚才某个淑女喷香水的时候沾上去的。”他长得招人,因为恶名在外再加上他是个残疾。所以那些淑女对他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未婚妻是母体。他的价值也就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