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忍着时刻准备着。
变数就是在黎明时分来的。
陶曼丢进去碎衣块,在拉里看来。就像是丹尼给他下的战书。就是在□□裸的告诉他,我睡了你的女人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时候欲望与愤怒已经让拉里冲昏了头,被抢夺配偶积压的怒火瞬间倾泻出来。他还是没有完全莽撞,爱德华给他下了药。拉里说不出话,身上也使不出力气。但是既然是药就会有实效限制。
而且拉里的身体素质比所有人预想中的都强。当他开始感觉四肢回复力气开始,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陶曼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之间一声巨响吓得她一激灵。陶曼以为她要偷跑的事情被发现了,吓得满头虚汗。结果一起来,就看到面具男拉提起长剑拉开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镣铐跑出来拉里,他夜袭了德鲁。
多亏了爱德华药剂没有完全失效。再加上德鲁感官的敏锐,不然拉里这一次袭击足以要了他的命。即使这样的,德鲁依旧被拉里手持铁器捅穿了肩膀。
“你要杀了我?”德鲁显然没想到,一路走来跟他关系不错的拉里出来就下死手。他手上铁器是朝着心脏捅的,结果是德鲁发现危险偏了偏身体,肩膀被直接捅穿。
机会来了!
夜深人静,陶曼捂着胸口坐在床上,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中年□□头重。拉里虽然身上药效没退,但是轮战斗他比德鲁要更厉害。硬碰硬本也不是他的对手。唯一克制他的就是爱德华,那小子的药太厉害了。但是拉里吃过一刺亏,怎么会吃第次。
他早就在爱德华的屋子那边放了火。现在那小子应该在抢救母体于危难,无暇分身。
果然。
打起来了。
丹尼提着剑下来了,他目光灼灼盯着发狂的拉里。他没有杀他是因为,留着这家伙还有用。他万万没想到,爱德华的药剂使了效,他竟然桥开锁跑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看中的女人是卡洛斯的心上人。丹尼还真不管这事。
但是她不行。
理由从一开始孪生哥哥心上人,逐渐变成他自己内心的抗拒。这种转变是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
剑刃和铁器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刺耳声音。德鲁的和本,在扑面火焰试图讲爱德华门口烧旺的火苗扑灭。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破坏欲爆棚的拉里身上,和差一点深陷火海的母体。
没有人看着点她。
无论是本,还是麦克,还是面具男。这个认知让陶曼莫名的开始兴奋,开始趴在地上接着阴暗隐藏身形。她很小,又轻,趴在暗处根本看不到。
快一点,再快一点。
对于自由的渴望,让她开始战栗。同时怕惊动底下人,她尽力让自己的不要弄出别的动静。还差一点点,这个时候还是深夜。发狂的拉里,背水一战战斗力几乎爆表。而且他也没了对丹尼的敬畏,下手越发没轻重。
两个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陶曼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摸到了院子边沿。她早就凑准了一处矮墙,这要是平时的她绝对爬不上去。但是求生意志,让她手脚并用吃奶力气都使出来了。翻过墙头,蹭的土哗哗的往下掉。
那边脚一落地,整个人拔足狂奔。
第055章 ·
帝都深夜寒意彻骨。延绵幽暗的小道, 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在暗沉沉的夜色中,每一个漆黑的路口都像是一张张着巨口的猛兽。龇咧着獠牙潜伏中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害怕!
但是陶曼不敢停留。看守疏忽是因为她是个战五渣,之所以能得手。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样招数, 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没用了。她不能被抓住,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胸口鼓噪的厉害, 步路蹒跚。时间紧迫,陶曼不感耽误时间。
悠长漆黑的小道,有泥泞, 砖石,有的地方一脚深一脚浅。陶曼尽可能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跑,纤细的手扶着粗粝的墙壁稳住身体。惊慌失措间,她偶尔带下墙上浇筑不牢固的沙硕。落了一身灰。
拉里发动夜袭的时间选的非常好。后半夜凌晨三点多。这个时间段, 大多数人都陷入沉睡。他先是偷偷点了火,然后夜袭了德鲁。他是一腔怒火憋在心里反复蹉跎发酵。锈迹斑斑的铁器,当做武器的那头还黏黏腻腻挂着德鲁的血肉。
棍子甩动时候,发出破空响声。大盛的火光映照着拉里黝黑的半张脸,显得那张坚毅如高山的面容, 弥漫这一股破釜沉舟的煞气。丹尼不会留他的命。拉里腰间还挂着贵族女人被撕碎裙摆。拘禁的这些日子,拉里削瘦了不少, 越发显得蜂腰猿臂身量高大。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割下这个背叛者的头颅。
“拉里,你不要糊涂。”德鲁不愿意相信,一路相伴相互扶持的兄弟能反目成仇。他们从满是危机的原始星球中逃脱出来。出发时三十多个人,到最后死的只剩下他们七个人。这种互相鼓励,生死相依的情义。岂能说撕毁就撕毁。
“我糊涂?”拉里沉声看着残忍却天真的德鲁, “你真以为,那三十多个人都是丛林里因为意外而牺牲了?”
“是这家伙, 控制了爱德华的配比药品。不给那些囚犯分发药品,看着他们被毒瘴一点点腐蚀掉皮肉。你不记得腐烂的肉一块块掉下来是什么样子吗?所有人都不敢穿衣服,不敢睡觉。每一个草丛,地上腐叶之下,潜伏那些剧毒的蚁虫。”
“他不给那些体弱的人,分发事物和药品。因为那些人是拖累,所以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还有那些刺头不服管教,你怎么不想想?怎么那么巧都死了。不是烂在泥沼中,就是化为那些野兽毒虫肚子里的食物。”
“德鲁,天底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德鲁说的每一话,都像是锤子一样砸在德鲁心上。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丹尼的手重重压上德鲁的肩膀。“那你既然看穿了一切,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过来呢?”丹尼的手,就像是无形中给了德鲁力量一样。
剑刃出鞘时,发出的刺耳声响。银色剑身反映着夺目的火光,越发显得寒气肆溢,“说到底,这都是你的托词,你垂死挣扎的狡辩。”
“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吗?那种环境下,没有药材,没有充足的水源,事物补给也不够。那些垂死挣扎人,硬拖着也只是苟延残喘。白白浪费资源在注定要死亡的人身上,你是准备为了那些死人拖着所有人去死?”
“你要是真正直,为什么不把自己的食物和药粉让出来。”丹尼单手持剑与拉里对峙,德鲁被他拉到身后。丹尼示意他去给本帮忙,拉里他一个人就够了。
摇摇欲坠的房子烧的很快。火光彻底蔓延起来,周围死寂的夜色也被彻底沸腾。平民窟里头是有人住的。这里多是老弱病残的流民,混口温饱都难。
陶曼扶着墙边气喘吁吁,就在这个时候她耳朵尖听到周围悉悉索索有人起来声音。鞋子踩在泥巴路面,发出黏腻湿滑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是许多人。陶曼下意识捂住口鼻防止出现大喘气。
腾盛的火光引走了发部分人的实现。陶曼尽量把自己缩在夜色的阴影中,墙边臭水沟里睡了个抱着酒瓶的醉鬼。陶曼沿着墙根隐秘在黑暗中,背着人群走。一脚踩在醉鬼身上,软踏踏湿滑的感觉。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陶曼下意捂住嘴巴,把走到喉咙的尖叫又憋了回去。这地方太黑了,而且醉鬼躺在臭水沟里浑身都是泥巴,一动不动像摊烂泥。紧张万分的陶曼是真没看出来。好险!尖叫差点出口。被火引走的人没有主意到另一边小插曲。
陶曼松了一口气。
但是不幸的是,醉鬼翻身的时候,一把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女人纤细的小腿,骨肉丰匀称。摸起来又软又绵,醉鬼迷迷糊糊越抱越紧。陶曼试图把脚□□了,但是几次都成功。她努力的拔自己腿,好几次弄出响动。
不小心发出动静。情急之下,陶曼光脚之下把脚拔了出来。就在别人发现响动过来之前,赤着一只脚逃之夭夭。
这个世界。女人是不会在深夜流落在街头的。
因为她们只要出生就会受到帝国的供养。
特别是在这种政局冲突紧张到处都是暴民发动叛乱的时候。一个流落到街头女人,结局如何几乎可以预见。
浓稠的血液溅上银发男人俊美的面容。丹尼脚边是被打碎的面具,眉梢破了血顺着眉尾滑落。冰蓝色眼睛里神色阴沉沉像是有暗色的火焰在跳耀,里头酝酿着风暴。如果陶曼现在还在这里,她就能一眼认出这个抢劫母体首领是‘斯年’。
爱德华浑身被火焰燎的漆黑,他跪在地上给猛扇洛拉耳光。小姑娘被下了药,不知道吸进了多少毒烟。爱德华生怕她年纪小背过气去。虽然他留了母体的基因样本,但是样本哪有的母体本人更稀有。
“那个女人不见了!”德鲁随意用布包裹了伤口,肩膀上绷带被血浸。他被火撩的整个人都漆黑,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把他脸上弄得一道一道的,整个人万分狼狈。“我们要不要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