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清醒时还觉得很大的房间。这一下多出三个大男人,虽然有点夸张,陶曼真的觉得空气都被他们挤走了。
真的没问题吗?空荡荡的大房间里,三个高大的男人进来,整个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最弱小。跟他们相比起来,她简直就是颗还没长大的小菜苗。真有点什么事情,不用多费力气一掐就断。
从头到尾就时刻注意着她反应的独眼男人。余光将她那些不经意间露出神色收紧眼底,抓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几分。体贴地放缓速度,男人那只金色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抬起瞟了眼身后。
不知到什么时候退后,站在老远以外的白大褂。直到走到凌乱的床边,陶曼才发现这个事实。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摆在视线前面的就是一张没有被子遮掩凌乱的白色床铺。
被子已被她裹在身了。之前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引走注意力,现在站在床前,才恍然起被单底下自己□□。
幸运的是男人,可能对于这方面事情并不怎么敏感。陶曼还在纠结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滚回床上的时候。牵着她的男人已经停下脚步,一弯腰很轻易的就将她打横抱起来。陶曼让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
好吧,怎么滚回床上,不用她操心。
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来,交给身边套着白大褂的军医。明明是个独眼男人,高出许多的大个子医生,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显得异常恭敬。
军医翻开文件夹拿出纸和笔,另一个医生将房间里摆在远处的椅子推到床旁边。戴着眼罩的男人,连头都不回就那么非常自然的在床边坐下。
就像是演练过无数变一样,这已经不是默契的问题,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流畅。简单的就像普通人洗脸刷牙一样,但是这两件事很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左手修长手指随意地翻开纸张右手拿着笔尖刷刷的书写,很快独眼男人拿着本子反过来对着她,上面写着两个规整的汉字‘殷染’。
两个字让陶曼顿时有些小激动。原来不只是能听懂说话连文字也一样,内心顿时腾升起一种原来我还在地球上的既视感。只是实现触及男人那异于常人发色跟眼睛她激动的情绪瞬间被掐断。
微笑着用指尖点了点白纸上,气势迫人的独眼男人转而又指了指自己。
“你叫殷染。”她只是听不到而已,说话并没有问题。所以当陶曼发出声音的时候,坐在自己上的男人嘴角仅仅只是礼貌的笑容变得真切许多。
这让他原本就艳丽的容貌更加增色几分。就像是含苞许久终于绽放的艳丽花朵一样。美的让人震撼,同时那层层叠叠娇艳花瓣却又落下重重阴影,让人觉得危险却又瞧不清楚。
‘你在看什么’殷染看着床上稚嫩如同幼兽的女人身体后仰陷入柔软的椅背。
“看你。”一下没注意话就已经出口,陶曼简直想把自己舌头咬掉。只是前半句话已经出口,她顿了下放开局促的情绪,“你长的很好看。”
赞扬的话。然而男人的表情看不出波动,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而在本子上写下另一句话。‘谢谢,你也很漂亮’
一张纸翻页笔尖快速移动,在竖起来的时候上面写着‘你耳朵没有聋,只是占时听不见’男人修长地指尖带着纸张又翻一页‘很快就会痊愈不用担心’
这算是从到这个世界开始,陶曼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耳朵没有聋,看着对面的男人很肯定地点头。危机意识什么的瞬间都被抛弃了,她下意识摸上自己耳朵整张脸都抑制不住地透露出欣喜。“是吗,太好了。”
如同雨后绽放的花苞,即使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无损于容貌的娇艳,反倒增添几分病种风情惹人怜爱。笔尖轻轻敲击在的厚实本子上,殷染靠着椅背看着床上面色欣喜的女人。唇畔的笑容加深几分,那只金色眼睛里流转的光芒快地让人捕捉不到。‘衣服等会我会派人送过来因为军营里没有其他女性所以还是之前的衣物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至少比裹床单强。耳朵能痊愈,陶曼瞬间觉得心情大号。
跟之前那句一起写下的文字,殷染手指一翻就可以看到。‘为什么出现在战场上?’
毫无征兆,非常突兀。沉浸于喜悦的陶曼几乎是下意识一愣。脑袋里还没想好说辞,嘴角的笑容却已经逐渐散去。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而且原本她就不善长撒谎,更何况被这么仓促的询问。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那种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那片混乱缺失那块记忆力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那片满目疮痍的焦土上。然后面对的就是厮杀,恶鬼般的男人以及肆意在空气中穿过的流弹。那种血腥真实的场景光是想起来她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子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视线里女人白着一张茫然无措的脸下意识地摇头。
“将军。”带着手套在精密仪器上飞速敲击。在寂静房间里,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坐在椅子上的独眼男人微微侧头。
穿着白褂子的军人俯身在男人耳边说着什么。殷染看着床上女人漆黑的发顶,以及失去血色的柔嫩唇瓣。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上的纸张,露在外那只迷人的金色眼睛泛起丝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几年前我喜欢这样子的脑洞。我修文,修的好羞耻。。。。。。
第003章
像是被丢到绝地的幼兽。乌黑的长发包裹着瘦弱的躯体。那张娇艳的面容,因为负伤而苍白,却也让眼前的人有种病中风情,楚楚动人。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写满了伤痛也干净浅薄的能一眼到底。
这是被某个贪婪者,私自圈养在重重围墙深处的纯白羔羊。尚未被任何人染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在外。
不,也许对他来讲谁圈养的不重要...怎样将她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才最重要。殷染那只过于灿烂的金色眼睛逐渐变得柔和并隐隐透着出几分怜悯。
‘不能说吗’
白纸之上是这么写着的。陶曼白着一张脸心里转了很久。却只是无奈地垮下双肩,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已经不记得了。”
意料之内的答案。本来就没希望指望过能从她身上拿到只言片语。然而出乎对方却做了个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能把纸和笔借我一下吗?”殷染看着朝自己伸出白皙双手,顿了顿把纸和笔递过去。
接过纸笔之后写下记忆中地址。陶曼再抬起头的时候。竖起白纸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虽然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但是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帮忙查找下这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好吗!”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殷染看着她撕下来递到面前的白纸。不怎么好看但是很工整字。单手拿过那薄薄的纸张,垂眼微微扫了一遍红润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我会派人去找上面的地址,如果有消息,我会转告你好好休息’
随着站起的身影而结束的无声默剧。失去那白纸上的文字沟通,陶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映照出的一切画面显得更加鲜明。
男人嘴唇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明明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然而对方身上那股挥散不去威压却让她产生如此的错觉。
半胁迫下,接受对方绅士般的亲吻。手背上被接触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焰所灼烧一样,然而那不是悸动。陶曼收回手目送对方离开。
安静了许久。她的运气,似乎还不算太差。
从鲜血淋漓的战场上活着回来。劫后余生的愉悦在精神放松之后彻底炸开。几乎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陶曼侧身重重倒在柔软的被褥上。过大的动作扯得肩膀腹部伤口生疼,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她雀跃的内心。
她还活着!太好了,仅仅只是回忆里残酷记忆,陶曼就几乎落下泪来。
没事的!没事的!
揉搓着自己瘦弱的臂膀,陶曼抬手蹭掉自己脸上控制不住尔的眼泪和鼻涕。她还活着,这并不是做梦。劫后余生的狂喜姗姗来迟,然而这份姗姗来迟的愉悦,却大的陶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救了她。而且他也答应帮自己寻找家人的消息。陶曼心里想着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陶曼看看了自己目前的状况。虽然这么说挺不要脸,但这幅身体长得很有几分姿色。
不过说到姿色,霍曼脑袋里默默的闪过那个独眼男人过于艳丽的面容。
虽然她现在非常漂亮,但是没有美过一个男人她很羞愧。不过也因为是那样的一张脸,陶曼绝对对方应该不会对她做点什么。这么姿色一对比反到安心的多了。
负伤的身体比想象中要容易疲劳的多,精神一放松陶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再醒过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椅子上。而且不仅仅只是衣物,原本空旷的像是实验室的房间里头莫名其妙添加了不少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