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星少爷,可以开动了。”文叔说。
宝宝乖乖拿起勺子开吃,大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好吃!”
“我的荣幸。”文叔欠了欠身。
朵珂看着面前令人食指大动的佳肴,也是眼前一亮,不过岑彻没动,她还不敢动,幸好岑彻看了她一眼,拿起刀叉开始吃东西,朵珂迫不及待地尝了文叔的手艺,忍不住发出幸福的暗叹,太好吃了吧!
“文叔,你是主厨中的主厨!”朵珂竖起大拇指,文叔微微一笑,显得很受用,替岑彻和朵珂倒了半杯白葡萄酒。
朵珂时不时注意着宝宝的动静,宝宝很乖,吃饭很香,很快小碗就见底了,不过餐盘里剩了些紫紫的颗粒状东西。
朵珂见状说:“星儿为什么不吃茄子?”
宝宝摇摇头,懵懂的大眼睛望着朵珂,软声道:“不喜欢……”
文叔马上道:“下次我一定不做茄子。”
朵珂:“不不不,文叔不可以惯着他……星儿,不要挑食,茄子很有营养的。”
宝宝露出抗拒的表情:“唔。”
岑彻从对面望向宝宝:“如果你不吃茄子,你就长不高,长不高,坏人欺负你姐姐,你就没法赶跑坏人。”
然后他恶劣地扬了下嘴角:“到时候,你姐姐就会被坏人捉走,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宝宝大眼睛睁得溜圆,小脸蛋写满惊吓。
朵珂一脸欲言又止:“彻总。”不要吓小孩好吗。
岑彻看着宝宝:“吃不吃?”
宝宝拿起小勺子,眉毛皱巴巴的,过了几秒下定决心,勇敢地伸出勺子,挖走紫色粒粒,塞进嘴里,包子脸一鼓一鼓的。
岑彻看了朵珂一眼,没再说话,朵珂深深地觉得自己又被鄙视了。
宝宝又挖了一勺茄子粒,转向朵珂要喂她:“姐姐,好吃!”
朵珂:“星儿自己吃……好吧,咦,还真挺好吃的!文叔,您的厨艺真是太赞了,这吃起来根本不像茄子啊!”
文叔仿佛等待良久,深藏功与名地笑了笑:“哪里,这只是普普通通的茄鲞罢了。”
朵珂没听懂,但是赞叹地点了点头,宝宝吃完了要喝汤,朵珂怕他把汤打翻,索性把有些烫的碗拿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宝宝喝。
岑彻已经吃完了,但是没有从桌边离开,自己在查看资料,时不时命令尧运行指令,漫不经心地看一下朵珂两姐弟,文叔收走了他面前的餐盘。
宝宝喝完汤,朵珂用围嘴擦了擦他的下巴,宝宝说:“生日蛋糕糕~”
“啊。”朵珂差点忘了这茬,卡住了。
文叔敏锐救场:“今天是浩星生日?”
朵珂点点头,低声给他解释了几句,文叔笑容满面:“浩星等一等,生日蛋糕马上来咯!”
宝宝眼睛亮闪闪,无比期待地坐在原座位上,文叔对朵珂招招手,朵珂跟上他,文叔不忘悄悄对岑彻说:“我带人家去选件礼物,你照顾一下孩子。”
岑彻:“……”
餐桌上只剩下他和浩星了,宝宝又用那种专注中带着好奇、好奇中无限童真的眼神仰望着岑彻,但没有叫人,过了会儿,宝宝转头朝外张望,小小地唔了一声。
尧出声:“岑彻,如果你不哄一哄他,三分钟后他会因为亲人不在身边的不安感和压力感哭出来。”
岑彻抿了下薄唇,把平板电脑推到宝宝面前,电脑上蹦个小火柴人,踢踢打打十分活泼,发出尧的声音:“浩星你好,我是小尧,我允许你摸我一下。”
宝宝被吸引了注意力,十分稀奇地伸出手指戳在光屏上,小火柴人开始演绎一段踢踏舞蹈,随着宝宝手指躲来躲去,还使出各种功夫招数,宝宝笑了起来,不停和小火柴人玩你捉我闪的游戏,就像奶猫伸爪子捉鱼一样。
很快,朵珂和文叔回来了,文叔在厨房快速准备了十分钟,端出一个巧克力草莓慕斯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支可爱的数字五蜡烛。
朵珂偷偷将礼物放到座椅背后,打算待会给宝宝,岑彻瞟了她一眼,朵珂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彻总,文叔说这是你小时候的玩具,那个,你不会介意吧?”
岑彻:“李朵珂。”
朵珂:“?”
岑彻心平气静道:“如果你但凡一点鸡毛蒜皮都要向我请示或者解释,或者问很多废话问题,那我只能当你社交能力低的令人发指,想刷我好感度,麻烦换种方式。”
朵珂:“……”被看穿了。
不过这人也太能毒舌了,朵珂默默捂住中箭的膝盖。
“浩星,生日蛋糕来啦,”文叔过来了,亲切优雅地把蛋糕放到宝宝面前,“大家先唱生日歌,再吹蜡烛许愿噢!”
尧自动叮叮咚咚地放出了生日快乐的音乐伴奏,朵珂开口唱,普普通通的唱法,宝宝跟着唱,咿呀咿呀奶声奶气,文叔是嘹亮的百老汇唱法,岑彻没跟着唱,扶着额勉勉强强表示自己参与了。
唱完后,宝宝闭上眼睛,用一秒许了个愿,非常快乐地吹熄了蜡烛,抓着塑料小刀子努力切好蛋糕,朵珂和文叔帮他装盘。
“彻总,请。”朵珂将第一块蛋糕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岑彻面前。
岑彻不置可否,宝宝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开口叫了声:“哥哥,吃!”
朵珂惊讶了,宝宝之前一直没叫过岑彻的。
文叔催促:“岑彻,快吃一口。”
尧:“岑彻,你不吃他会哭噢。”
朵珂左看看右看看,忍住情不自禁上翘的嘴角。对,你们快怂恿他!吃啊,快吃啊!哈哈哈!
她轻声轻气地添柴加火:“彻总,星儿叫你哥哥诶。”
岑彻冷冰冰地横了她一眼,顶着宝宝和两人一机的注视,对峙十秒后,手指终于动了,缓缓拿起叉子,将一口慕斯蛋糕送入嘴里。
宝宝绽开一个萌化人心的笑脸,挖起蛋糕上的水果要喂朵珂和文叔,一片热闹忙乱声中,尧清澈地说:“岑彻,你打破了从来不吃甜食的规矩,可喜可贺。”
岑彻:“你是不是想我今天晚上把你关了。”
尧:“oops,我不说话。”
吃完蛋糕,朵珂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礼物送给了宝宝,宝宝特别开心,朵珂心里歉疚,心里把生日日期记了一遍又一遍,想着明天得去准备个代表她自己心意的才行。
宝宝在文叔的帮助下拆开了礼物,里边是一个模组拼成的太阳系自动装置,涂成彩色,九大行星和月亮各不相同,像一颗颗星空棒棒糖,非常精美可爱,宝宝“哇”一声发出惊叹,喜欢的不行。
朵珂也不由道:“好漂亮啊!”
文叔得意道:“这可是我的手艺。”他上好发条,握住宝宝的小手教他旋转手柄,太阳系马上动了,中间的鸡蛋黄太阳一阵阵发光,光芒温暖柔和,九大行星绕着它转,转速各不同,银白色珍珠一样的小月亮绕着海蓝色的地球转,竟是相当浪漫可爱。
宝宝目不转睛地边玩边惊叹,问了不少小孩子的童稚问题,比如“为什么月亮那么小,太阳那么大”“月亮上的小白兔在哪里”,朵珂都回答了,回答不了的,就由尧负责回答。
文叔笑道:“听浩星的名字,就知道这件礼物和浩星很配。”
朵珂感激道:“谢谢文叔。”
她看向岑彻,很真诚地欠了欠身:“谢谢彻总。”
岑彻看了她一眼,表示听到了,吃完生日蛋糕又坐了会儿,朵珂抱着打呵欠的宝宝起身告辞,岑彻:“明天不要迟到。”
“肯定不会,彻总明天见,星儿也说再见?”朵珂谦逊地举起宝宝的小手。
宝宝却挣着身子朝岑彻伸出小胳膊。
文叔马上提醒:“岑彻,他想抱你。”
说完他接过宝宝,主动将他抱到岑彻面前。
岑彻:“……”他面无表情坐着,宝宝倾身过去软软地环了一下他的脖子,响亮道:“哥哥再见!”
岑彻:“嗯。”修长的手抬了抬,终于落在宝宝背上,可有可无地拍了两下。
文叔把宝宝还给了朵珂,朵珂再度对岑彻告辞,随文叔出了大门,之后文叔特意开了一辆复古型老爷车,送朵珂和宝宝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文叔回来了,岑彻正在偌大的书房处理事务,戴着细框眼镜,显出了另外一种气质,文叔泡了一杯手工咖啡端上去,放下后没有走。
岑彻摘下眼镜,文叔开口:“就三个问题。”
岑彻冷淡道:“没看上,不是我的,没可能。”
文叔:“……”
岑彻:“我要工作了。”
文叔点点头,优雅地转身离开,下楼后,他打了个响指,客厅里一块光屏亮起,尧小声道:“你也觉得朵珂很漂亮,对吗?”
文叔放低声音:“除了小黛之外,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停了停,他又补充:“浩星也非常可爱。”
说完,文叔忍不住望了一眼不远处摆放的老相框,最大的一张老照片中,一个小女孩和她科学家气质的父亲牵手站在海滩上,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和裙子,她提着小水桶,一脸聪明早熟,有点冷,有点害羞,模样和岑彻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