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不是赶他走……彩礼钱……心都给他了……
白泽骞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怎么会这么傻,认为他的云笙会赶自己走。
两个人多少事情都应付过来了,即使是皇上驾到,又怎么样?
两人地鼻尖轻轻触碰,呼吸可闻,白泽骞心头一热,抬手捧住于云笙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于云笙彻底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浅浅的亲吻,心里冒出一句感慨:终于不用自己再教了啊。
……
等小翠儿回来,就见到白泽骞拉着自家小姐的手,脸色通红。而于云笙则是悠悠哉哉地喝茶,时不时突然笑一下,然后又恢复优雅,接着再笑一下。
小翠儿眨眨眼,什么情况?小姐不会得了癔症吧?怎么笑的一抽一抽的。
见小翠儿疑惑地盯着自己,于云笙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白泽骞道:“对了,事情怎么样?”
他俩拖拖拉拉这么久,总算谈上今天晚上的事情了。
白泽骞把刚刚的事情挑挑拣拣一番,说给了于云笙,而且还特别幼稚地把讲述的重点放在了自己截住想要逃跑的叶灵那一段。
“那苍洱派那边?”
白泽骞答道:“明天他们会来。”
“苍洱派明天来寻仇?!”小翠儿惊叫出声。
于云笙摆摆手:“不是,明天你就知道了。”
小翠儿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有些迷茫:小姐和姓白的在打什么哑谜?
第二天,于云笙起了个大早,小翠儿一边服饰她更衣,一边问道:“小姐,咱们今天去做什么呀?”
“去衙门看审案子。”于云笙随口答了一句,从妆奁盒子里捏住两支簪子,一支水玉的,一支掐金丝的。她在头上比了比,问一旁满头雾水的小翠儿:“诶,你说哪个好看?”
小翠儿看了看于云笙今天穿的弹墨裙,挑了那支水玉的,一边给于云笙簪上,一边追问道:“案子?审谁呀?”
“杀徐镇的那个人。”于云笙神秘地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小翠儿道,“赶紧,让莺儿把昨天晚上衙门抓到一个女贼的消息传到大夫人那边,还得特意强调,是玄布大人亲自去抓的。”
小翠儿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道:“小姐,那凶手和大夫人有关?”
于云笙笑笑:“别人让我们不舒服了这么久,我们也该投桃报李不是?”
“对!”小翠儿熟练地给于云笙盘好了长发,将水玉簪子穿进发丝间固定好后,兴奋地跑出去找莺儿了。
莺儿对于若花自然也是有所记恨,听了小翠儿的话,立刻就跑了出去,不出一刻,叶灵昨夜被抓,今日升堂审案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于府。
于云笙的马车叮铃铃地往衙门的方向驶去,前面驾车的白泽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周围的小姑娘大姐姐们看到了,纷纷捧脸惊叫。
“白公子笑的也太甜了!”
“呜呜呜我的心都化了!”
而于府内,大夫人惊恐地瘫坐在地上,血红的胭脂衬得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她嘴唇颤抖着:“怎么……怎么会……”
于若花嘴里叼着一根鹅腿骨,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娘……”
“怎么会这样!”大夫人咆哮着,疯狂地掐拧于若花胳膊上的肉,发泄自己内心的苦楚悲凉,她不敢去想,于阎万一知道自己千方百计地在外头传于云笙和白泽骞的闲话,连于府的脸面都不顾了后,会对自己做什么事。
于若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从小到大她要什么,大夫人就给她什么,一句凶话都没说,现在居然直接动手。从未体会过的疼痛让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直接放声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吼叫和哭声传到外头,吸引了不少下人驻足观望,可没有一个人进门询问。他们一来不敢,二来不想,多年以来,他们受尽了于若花母女的折磨羞辱,心底里巴不得她们俩惨呢。
角落里,莺儿躲在阴影底下,听见于若花那装潢华丽,盆栽众多的院子里传来令她愉悦的声音,轻轻勾了勾嘴角,无声地转过身,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差不多结束啦~嘻嘻~
第45章 白捡一个侦探(18)
“升堂!”
衙门两侧各站了一排衙役,手里持着杀威棒,齐声喊着“威武……”。一左一右各竖着一块牌子,上头用端正的楷书分别写着“回避”和“肃静”。于云笙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在剧组里倒是真没拍过这样的戏码,现在亲眼见到,某种程度好像也算弥补了遗憾。
白泽骞站在她身侧,盯着县太爷身边潇洒地坐着的玄布。
玄布拍拍身侧的空地,那意思——过来啊。
于云笙转头看白泽骞,白泽骞轻描淡写地把目光挪到了于云笙身上,对她微微一笑。
妈呀,心跳的好快!于云笙立刻回头,耳朵有些热。白泽骞也觉得脸上有些烧,但还是鼓起勇气,勾了勾于云笙的手指。
玄布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没想到当初那个对自己小妹不假辞色的大冰山,也有这样一天。
县太爷看着两人在下头搞小动作,抓起惊堂木就想拍下,可手腕却突然动不了了。
“老头儿,你干嘛?”玄布无语地看着他。
县太爷讪讪地“嘿嘿”两声,轻而又轻地把手里的惊堂木放下,道:“有灰尘,我擦一擦……”
玄布笑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喔,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打算吓唬我朋友。
“哪敢哪敢啊!”县太爷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油嘴滑舌地替自己辩驳,“下官哪里会是那种随便就骂百姓的人呢!父母官父母官,就要像父母疼爱子女一般,疼爱自己的子民不是!”
轻笑一声,玄布收回了手。他这段时间下来,发现这个县太爷滑头的很,属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类。不过办案做事倒是利索,不然玄布也不会留他到现在。
玄布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古板固执,不懂变通的人。在官场上,有的时候必须学会些为人处世,这县太爷油滑些倒也没什么,只要不有违公正便可。
见他不追究,县太爷松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着,赶紧来个人把这尊大神收了吧!
不过县太爷不知道,他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只不过替他实现愿望的,是更大的一尊神。
“赶紧审案吧。”玄布将手背到脑后,悠闲地舒展着两条长腿,余光看着白泽骞和于云笙,两人手指勾着手指,真可谓是如胶似漆,柔情蜜意。
县太爷连连点头,十分有气势地抬手一挥:“把人犯带上来!”
穿着囚服,手脚戴着沉重镣铐的叶灵被两个衙役给拖了上来,扔到了地板上。她身上的雪白囚服都被血液染红了,整个人头发乱糟糟一团,两个乌青的黑眼圈,眼神浑浊,显然是挨了一晚上的拷打。
于云笙可不会同情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为钱杀人,拿人命当儿戏,有什么值得让自己动怜悯之心的?
“大胆狂徒!”县太爷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声如洪钟气势威严,和刚刚对着玄布的狗腿模样完全不同,“你为何要藏进油桶之中混出城外,而且还意图杀人灭口毁去人证,还不赶快交代吗!”
“呵……”叶灵冷冷笑了一声,挑起的嘴角满是讽刺,她怨毒地看了周围的所有人一眼,声音嘶哑,“民女冤枉。”
“冤枉?”县太爷怒极反笑,指着地上的叶灵怒喝,“你昨晚意欲杀人,这是玄布大人亲眼所见,你还敢说冤枉!”
“不只是我哦,小白也见到了。”玄布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白泽骞无语地闭上眼睛。
于云笙笑嘻嘻地抓了抓他的手心,却突然被白泽骞握住了手指,而男人的表情非常微妙。
嗯?于云笙眨眨眼,她好像有了一个了不得的发现。
叶灵顿了一会儿,重新开口道:“那敢问大人,我昨晚可杀了人?”
县太爷哑声了,叶灵昨晚的确想要杀了阿钱没错,可她的确也没有成功,阿钱在玄布的保护下,甚至连伤都没有受。
他转头看向玄布。
玄布盘起腿坐直了,双手放于膝盖上,看着衙门中央跪着的叶灵,歪着头问她:“那……苍洱派的徐镇怎么算?这总算是杀人了吧?”
玄布说的很慢,而他每说出一个字,叶灵的脸色就白一分。她慌乱间还不忘咬牙死撑:“徐镇?我不认识,你们说话要讲究证据!”
对,他们没有证据!徐镇死了,徐顶也被白泽骞杀了……等等!
“那他呢!”叶灵一甩头,看着白泽骞对怒吼,眼里都是疯狂炙热的光,“哈哈哈……这个男人杀了苍洱派的徐顶!他要与我同罪!”
“你的意思是……徐镇是你杀的?”白泽骞漠然地看了叶灵一眼。
叶灵现在已经快被精神压力给逼得崩溃了,她挨了一晚上的鞭子辣椒水和夹棍,然后就被拖到这里来了,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要不是血玉扳指还在她手上,叶灵早就崩溃了。
她双目通红,几乎要把眼珠子瞪裂,声带好像被撕破了似的:“对啊……没错,我就是杀了徐镇。你不也杀了徐顶吗?哈哈哈哈官老爷啊,这里还有一个杀人犯呢~您可不能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