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老太太却说不管了。小马蔡氏的心,却有些慌了。
“休妻就休妻,大不了老娘以后再找一个,一定比你更强!”
马唤娣大声的道:
“娘,我不要他了!”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马唤娣的脸上。小马蔡氏恨铁不成刚的道:
“还不快给你婆婆陪不是,还有周家婶子!”
“娘!”
马唤娣不知道为何小马蔡氏会打她,却然是一愣。
马唤娣却然是个不知的,她也许还不知道这石女二字的意思,毕竟,她也才二十岁,又生活在这个闭塞的时代。
也许,她以为,石女是可以治好的。但是,就算了现代,石女也是治不好的。
若然陈家真的休妻,那马唤娣可真的就要在娘家过一生了。小马蔡氏眼瞧着马蔡氏进了门,心一狠,道:
“还不快给你婆婆跪下!”
“我没错,我就不。娘,你最疼我了,是不。就算离了他,我还嫁不成别人吗。那村东头的三十多的李寡妇,不也带孩子嫁了个男人。我还没孩子呢!”
马唤娣此话,立时让前来看热闹的人们大笑,有人贱嗖嗖的对着李寡妇道:
“你瞧,你都成咱们村的榜样了!”
李寡妇却是白了那男人一眼,将嘴里的瓜子吐了一地,摸着自己有些凸起的肚子道:
“我虽是寡妇,年纪也大,但却是个能生的,石女能生孩子吗?”
此话一出,若然是以前,小马蔡氏定然跳出来大骂。但现下,她却不顾了,对着陈氏,笑着脸道:
“亲家,唤娣是个不懂事的,你多担待。”
“我可不敢,她在我陈家,向来都是我这老婆子翅饭端到她面前。”
一听此话,小马蔡氏立时陪着笑脸道:
“你瞧,唤娣她还小,以后会改的。”
陈氏却是十分坚定的道:
“马蔡氏,今日咱们就把话说明白了吧。今日,唤娣,是断然不能再进我陈家的门了。”
瞧着陈氏这油烟不进的样子,小马蔡氏立时转了脸,道:
“好,既然你瞧不上我们马家,那这亲也是做不下去了。”
随后,小马蔡氏却然是一顿的骂娘,后来里正来了,把人都请到祠堂去了。
马笑笑因着是女孩子,再加上今日家里宴客,还有一堆的东西没有收拾,自也是没有跟去。
不过,晚上的时候,马义堂却是回来了。
马义堂,作为老马家的长房长孙,而且还是个识文断字的教书先生。那文书,自是逃不过他。
马笑笑用泥瓷碗给马义堂倒了碗白开水,加上开春采的茶,马义堂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才将事情说了个来龙去脉。
原来马义石将里正请了过来,众人都去了祠堂。在里正的说和下,陈家将马唤娣的嫁妆全退了回来,还给了十两纹银,二人自此和离,嫁娶各随。
“刚开始,陈家给五两银子,三伯母不同意。后来里正说怎么也是三年为妇,且名声也不好听,陈家这才答应给了十两。不过,说来和离,不是休妻,名声上也好听了不少。”
听着马义堂的话,马蔡氏点了点头,道:
“随老头办事,还算周正。”
想着里正来时,看着马蔡氏的眼神,马笑笑便知三伯母一家,不会吃太大的亏。
“老三媳妇儿也是自作自受,明知道女儿的缺陷,还这般,差点坏了人家好孩子。”
说完后,马蔡氏便回了自里的东里间。马义堂与马仁壮又说了几句,便回家了。
待得众人都离开了,夜晚也降临了。马笑笑准备着晚饭,马王氏却是有事没事的给马仁壮找事,还骂几句。
马笑笑心知这是马王氏对三伯母的不满,说来也是,自己女儿订婚,却然出了这么个事,你说谁心里能没有气。当天晚上,马蔡氏也没出来吃饭,不过,马王氏却只象征性的喊了一句,便没下文了。
第二日一早,马笑笑起身去河边抓鱼,但见着小土豆马义安也早早的跟了过来。
瞧着那一脸的不情愿的样子,马笑笑低声道:
“昨日娘杀鸡的时候,我将大腿的肉多留了点,今天早上和着土豆又炖了一锅,一会儿你就吃。”
听着姐姐的话,小土豆这才开心的道:
“姐姐,我帮你!”
“好!”
马笑笑边说,边将那鱼网拿起来,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入桶里。这桶是马笑笑从西厢房里找到的。似乎是以前用的恭桶,上次马笑笑将桶卖了,马仁壮上山砍柴又做了一只,不过却不让马笑笑再装鱼了,说是鱼腥。而且马笑笑能用鱼换钱,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蚝子。
没办法,马笑笑只能自己编个竹笼装鱼。现下手里的这个,她收拾房子时,在西厢房里找到的。应该是以前爷爷用的,以马仁壮的个性,定然嫌弃这个东西。但又不舍得扔,估计就放在那里了,却被马笑笑给捡到了。
话说马笑笑刷了好多次,还放在水里泡了多次,这才将这桶整出个样子来。不过桶却是有些损伤,因着一旁的缺了个口,鱼不时的跳出来,但至少还是个桶,能装东西,回头找个草席给盖上就是了。
“姐姐,义林哥过几天要上山砍柴,回头咱们让他给做个桶吧!”
马笑笑知道他说的是四伯父家的儿子,不由得道:
“嗯,也好。”
指望马仁壮,那是不可能的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马笑笑将虾和螃蟹给清蒸了,再备着咸菜,还有炖的土豆。马义安吃了两大碗苞米粥,撑得他直打饱嗝。
马王氏笑着看着他,马笑笑却是急忙吃完饭,赶紧收拾起来。
一连着几天,马笑笑白天干活,有时间,就将鱼用盐给腌上,现下天气好,正好把鱼都晒成干,回头去城里也能卖上价。就算不成,还能自己吃,冬天里的一道好菜。
当然,可能又要被马仁壮说费油、费盐,不过他吃的却也是最多的。
这日早上,马笑笑刚把碗都刷完,就听着门口的声音道:
“招娣,义安!”
“义林哥!”
马义安立时冲了出去,马笑笑也出了门,捡起身边的竹娄,道:
“娘,我去山上挖点野菜!”
“早去早回!”
马王氏在身后答着,到是马仁壮低咕的道:
“地里的稻子还得打草!”
“就那点稻子你不会自己去,再说过几日,杜家的可就要来说亲了。招娣在家的日子可不多了,你别一天到晚的事事的。”
马仁壮嘟囔了几句,便不再说话。收拾了下,便去田里了。
马蔡氏这几日一直身体不好,说是头疼。马王氏私下里告诉和她说,马蔡氏这是在装。
当初,陈家的婚事,本是马义芳的,就是马义林的妹妹。结果三伯母却来了个偷梁换柱,非说都是马家的姑娘,说谁不成。最后硬是撒泼把这婚事给闹到了手里,最后四伯母对老太太也落了埋怨。
第14章
现下马唤娣是石女的事闹得全村人都知道,老太太这是感觉没脸见人了,故意躲起来了。
婆媳关系这种事,向来都是千古大题。是以,马笑笑对于马王氏背后说老太太话的事,也只是听听。
不过,话说回来,回头自己要是嫁人了,也不知会不会和马王氏一样。
马义林是个好手,上山砍柴的同时,还给小土豆做了顶草帽,小土豆一直义林哥义林哥的叫着。
马笑笑站在山上,四下瞧着。马家村原来在山下平地上依河而建。山下往下一瞧,却是一排接着一排的房子。
入眼处,尽是无尽的山脉与树木,葱绿葱绿,空气中充满着鸟儿叫的声音。马笑笑狠狠的吸了口这里的空气,真好啊,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的空气,真的是很好啊。
“姐姐,义林哥打到了一只兔子!”
马笑笑看着不远处,马义安拿着一只灰兔子,那四条腿在空中不停的乱踢着,不由得道:
“厉害!”
马义林却是笑着道:
“还是义安眼尖,瞧见了。”
马笑笑边笑边向着那两人走去,待得打完了柴,回家的路上,马义林要将这兔子送给马笑笑一半,马笑笑却是拒绝了,
“四伯父身体不好,这兔子能换不少钱,还是你拿回家去吧。”
“这也有你们的一份,再说祖母也在呢!”
马笑笑自是知道马义林的老实,且这个时代,有好的,可不能忘记老人。但却道:
“家里刚被三伯母闹了一顿,就算拿了过来,祖母也尝不到,或许还得被顺走。”
听着姐姐的话,本有点难受的马义安,想到三伯母一家,不由得道:
“姐姐说得对,哥哥还是把这兔子拿去换钱吧!”
“可是……”
马义林刚要说什么,马笑笑接着道:
“要不这样吧,你帮我做个桶,就当抵了。”
正好她不会做呢。
听着马笑笑的话,马义林高兴的道: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个漂漂亮亮的桶!”
“可别!”
马笑笑边将扶在脸边的树叶拨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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