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农夫与蛇。
蛇都比这脑子有病的玩意好太多了。
念语说:“乖乖出来跟我回昆仑山,我就放过所有人。”
有弟子大喊:“你以为你谁啊这么狂?”
念语看向霂曦:“交出来,我不与你们为难。”
霂曦冷哼道:“那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想欺负我们神女祠弟子,念语,你大概是脑子烧糊涂了。”
念语点头:“好,既然不交出来,那你们就一起来吧。”
念语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樊舞躲在霂曦身后,几个实力较强的弟子先出手了,凌利纯白的灵力撑起的灵剑刺向念语,念语几个闪躲躲开,她并不想恋战,所以直接召唤出了红莲剑,一招红莲落雨过去直接将神女祠弟子手里的剑都烧断了。
念语身形迅速移动,霂曦还没反应过来,樊舞已经被她一把抓在手里了,樊舞大喊:“师姐救我!”
霂曦追上去,念语一招红莲开路,将霂曦阻隔在了几丈开外,她则直接带着樊舞飞走了。
弟子们都慌了,惊慌道:“大师姐!她是什么人?她劫走了我们神女祠的弟子!”
霂曦迅速传书给她师尊,樊舞被抓到昆仑山去了。
念语紧紧地揪着樊舞的衣领,带着她回昆仑山,她也没什么废话,她知道跟脑残说什么都没用,等回去在墨奕酌面前请过罪,她会亲自了结了这个狗东西。
她救的命,她有资格亲手终结。
敬畏生命,不是给这种垃圾继续害人的借口。
樊舞吓得大喊:“姐姐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念语问:“食魂散呢?”
樊舞一边颤抖着拿出食魂散递给念语道:“都在这里,求你不要杀我……”
念语一把拿过食魂散,说:“回去跟师尊慢慢说吧。”
樊舞一愣:“师尊他还活着?”
念语冷笑:“你以为呢?你以为你那下作的手段能毁了他?”
樊舞继而问:“他活着你还找我干嘛?我以为他死了。”
念语:“……”
她真的很想现在就把这狗玩意给一剑砍了。
但是她还得带她回去跪在墨奕酌面前。
大概御剑飞了半个时辰,念语回到了昆仑山,她害怕来的吃了墨奕酌已经带着若若走了,好在他们还没走。
念语的突然回来,让墨奕酌有点欣喜,果然再怎么样心都是骗不了人的。
若若也发现了,念语离开后,墨奕酌从未有过展颜的时候,念语一回来,他的心情就像是突然见了月明一般。
这样的落差让若若心里难过。
念语将樊舞扔在了墨奕酌面前,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人。
念语跪在墨奕酌面前,将食魂散递给墨奕酌道:“请师尊责罚。”
墨奕酌看了看食魂散,当着念语的面,将食魂散直接运功毁掉了,丝毫没有留下半点。
他这才看向樊舞,樊舞吓得不轻,一个劲地在乞求:“求师尊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墨奕酌看着念语,问念语:“你觉得该如何?”
念语拿了红莲剑出来:“我做的孽,我自己来结束。”
墨奕酌起身走到念语面前,将她的红莲剑收起来,他将念语扶起来,轻声道:“修仙杀人是大忌,你呀,还是太冲动。”
按照念语现在的心情,恨不得将樊舞给碎尸万段了。
她问墨奕酌:“那师尊的意思呢?”
墨奕酌说:“废了她的灵根和修为,让她像凡人一样活着。”
即使是凡人一样活着,她该干坏事的时候还是会干坏事。
念语不答话,樊舞瑟瑟发抖道:“谢谢师尊不杀之恩!”
墨奕酌运功准备废了樊舞,可樊舞不甘心,既然要死,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念语背对着她站着,墨奕酌手上的微光刚起,只见凌空一把锋利的短剑刺向了念语后背,墨奕酌一甩手,短剑直接砸在了一边的墙上,反弹过来,从樊舞的脖子划过,樊舞的血溅了念语一身,念语吓了一跳。
樊舞眼睛瞪得老大,抽搐着倒在了念语面前。
念语:“……”
墨奕酌的表情倒是平静,他从灵袋里掏出一瓶药剂,走过去直接洒在了樊舞的身体上,樊舞的身体瞬间焚烧起来,不一会儿,直接消失殆尽。
空气里只留下一股焦味。
念语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她看了看墨奕酌,墨奕酌走回去坐回自己的位置,抬眼看了念语一眼,挥手道:“退下吧。”
念语没答话。
也没动。
墨奕酌再次道:“退下。”
这本该是她做的,墨奕酌替她做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她站在那里没动。
墨奕酌抬眼看她,问:“可还有事要问为师?”
念语摇头。
墨奕酌说:“今日,我和你师娘也该离开了,既然事情已解决,你也不用再愧疚,本就不是任何人的错,救人是好心,只是人心太复杂,你永远猜不透。”
念语没答话。
墨奕酌轻声笑了笑道:“知道刚才为师用的什么药么?”
念语摇头。
墨奕酌将那小瓶又拿出来,示意念语过去,将小瓷瓶放在念语手里,轻声道:“噬魂散。”
念语:“……”
墨奕酌道:“和食魂散不同,噬魂散是毁尸灭迹必备佳品,给尸身撒一点,魂魄都跑不掉,纷纷烟消云散。送给你,做坏事的时候,可以用得到。”
念语:“……”
她的神情有点复杂地看着墨奕酌,墨奕酌挥挥手道:“退下吧,这里已经没事了。”
念语握了瓷瓶,转身犹犹豫豫地离开了,她有话要问墨奕酌,但是要问什么,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出去时,若若在门口,念语对着若若微微颔首,若若小声道:“公主……”
念语笑了笑,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若若点头。
念语离开了。
若若进去墨奕酌的房间,但见墨奕酌神思恍惚地盯着眼前。
若若在他身边坐下,小声地问:“尊上,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墨奕酌笑着问:“什么?”
若若问:“你喜欢公主么?”
墨奕酌没答话。
算是默允了吧。
若若说:“其实我想过了,尊上和我在一起,并不真正的开心。”
墨奕酌看向若若,无奈道:“傻丫头,别多想。”
若若摇头:“我要说,我真的要说,尊上,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
墨奕酌:“……”
若若:“孩子我会自己带,我不怪你,这事情换了谁都无奈,我也知道公主是为我好,但是她深知自己要什么,却不知道若若要什么。若若只想让自己喜欢和在乎的人都开心,以前尊上和公主有说有笑的,都是若若,害的你们现在连相处都成了尴尬的样子,若若很抱歉。”
墨奕酌想安慰她,但是又想不出好听的话。
他确实欺骗不了自己也欺骗不了若若。
若若忍着泪意,继续道:“公主她也知道夫妻相处没感情对孩子是不好的,她自己都选择了和华旭和离,却让尊上选择和她之前一样的路,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她才不得已的,所以你不要怪她。”
墨奕酌叹息一声:“就算她不那样做,我也会娶你的。我是个男人,我是爱了别人,但是我知道她不是我的,所以我只觉得遗憾。而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我会努力释然的,别说傻话了。”
若若吸了吸鼻子,问他:“那你不争取怎么知道她不是你的?你要争取了才知道。”
墨奕酌摇头:“不了,我有更重要的要守护。”
他有妻子,还有了孩子。
念语终究是他胸口的朱砂痣,也是他心里的美好,这份美好就珍藏着也就罢了。
确实,他已经有更重要的要守护,妻子,孩子。
假以时日,想起念语的时候,他终究也会一笑置之。
起身,去将衣柜里念语第一次送他的那件衣服拿出来,这是念语送他唯一的东西了,一直没舍得穿,拈起术法,将衣服烧的干干净净。
烧了衣服,也就是将唯一的念想也烧掉了。
若若就在一边哭,哭的身子都在抖。
墨奕酌深呼吸一下,对若若道:“准备一下,带你去玩,这一走,可能很久不会回来,准备好了么?”
若若点头。
她喜欢墨奕酌,她会用一辈子去守护这个男人。
…
念语去看了挽心,落北棠不放心挽心一个人,便将徒弟留下来照看挽心了,念语看着痴痴傻傻的挽心,坐在一边,撑着脸。
挽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落北棠的弟子是个仙修,女弟子,长得很水灵,叫浅词,她笑的甜甜地,问念语:“师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念语想了想,说:“来送师尊和师娘,他们不是要去云游四海么,我回来打点一下。”
浅词委屈道:“师父下山也不带我,就让我照看她,她又不会说话,不会和我聊天,快要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