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日子我要去习武。”
老人明显有点惊讶,转头上下的看来沈小夏几眼,满意的点点头。
“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女孩子学有好处,我的那个女儿要是还活着,要是有了女儿的话,估计外孙女也有你这样大了。”
小夏脑袋上的黑线直接都掉下来了,这个老人还真是可悲可怜,女儿儿子都死了,搁谁都受不了。小夏心中隐隐发痛,这种丝丝落落的心痛来的莫名奇妙,大概是可怜这个命运多舛的老人吧!
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他两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人大概是看出了小夏的窘迫,微笑着遥遥头。
“看到你,我的心竟然明朗了许多。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来这里了,这条玉带河真是美,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小夏明白,老人说的是这条河,其实他是在睹物思人,思念的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从那天以后,小夏就再也没有在玉带河边的柳树下见到过,那个让她感到亲切的老人。
鸿运赌坊,里面到处都乌烟瘴气的。
地中间最大的赌桌上,围满了三教九流,有的愁眉苦脸,有的意气风发。
赌桌的一头,沈财父子俩,脸比苦瓜还苦,刚刚放在赌桌上的二两银子转眼就是别人的了,如今两人钱口袋比脸都干净。
四周的人看这对父子,哭丧着脸也不跟着下注了,知道是输光的倒霉蛋,三两下就把沈财父子紧了出去。
赌桌上的赌徒继续大声的吆喝着,‘大大……小小……’好像谁的声音大,就能让摇晃中的色子听见似的。
沈财父子眼馋的又看了两把,拍着大腿跟着别人焦急,自己没有银子,要是想象中压的对了,就是一顿悔,恨不得把自己的亲爹亲儿子卖了,再上赌桌。
两人看着抓心挠肝的,也是干眼馋,还不如回去想办法弄些银子来在战!
两人刚要转身,就被赌坊的人拦了下来。
“兄弟,别走啊,你们是没银子了吧?看你们也没玩够,这些天还一直照顾我们赌坊的份上。我们赌坊的可以借你银子,让你们翻了本在走如何?”
沈财父子互相看看,还有这种好事?但是知道这可能是陷阱。
看出沈财父子的忧郁,赌坊的活计,又加了筹码。
“这样,你们第一次借银子,我们赌坊不收利息,如何?”
看沈财父子有点松动的迹象,赌坊的活计再接再厉。
“我们就是为了拉拢客人,你们也别多想,银子不要利息,只要能一个月之内还上就行,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你们父子翻本的?”
“行!”沈能文就怕老爹不同意,赶紧点头了。
沈财想了想一咬牙,也点头了,他就不信自己的运气会这样差。
赌坊的活计嘿嘿一笑,领着沈财父子一次就给了十个银锭子,看的沈财父子眼睛都直了,直吞口水。
“怎么你们嫌少?”
“不少,不少。”
“不少就签字画押吧,契约你们看看,白纸黑字的写着不收你们一个铜板的利息。”
一提签字画押,沈财父子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你推我,我推你的,推搡了一番,最后还是沈忠签了字按了手印。
自从借了这一百两银子之后,父子俩的运气,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一天的时间不仅把以前的本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几十两。
父子两人当天晚上就把赌场的一百两银子还了,把拮据抽了回来,异常的顺利。
“小兄弟,多亏了你啊!”
“客气什么,你们以后可要支持我们鸿运赌坊。”
“一定一定。”
五月春种,沈家村都在忙,一忙几乎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沈财父子也忙,忙的一脑袋的大汗,这一个月的时间,父子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留给鸿运赌坊了,粮店的生意早就抛之脑后了。
‘啪……’赌桌被拍的直响。沈财掂量掂量手里的银子,往赌桌上一拍,双手合实,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大,大!老子就不信了,这把一定是大。”
摇股子的赌坊活计,余光扫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沈财,把股钟往赌桌上一扣。
“开开……”四周的赌徒,都恨不得张一双透视眼,定能逢赌必赢,所有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缓缓打开的股钟。
“小……”
股钟开了之后,有人欢喜有人哭!
沈财就是哭的那个,他身上的银子已经都输光了,刚想找儿子要点翻本,沈能文先找来了,他的银子也输光了,来找爹要银子翻本的。
沈财父子分两个赌桌堵,你不赢,我还能赢呢!想法是好的,也这样愉快的过了一个月,但是今天不知怎么了,父子俩都输惨了。
“咋办?”
父子俩互相看了看,刚好,之前帮助过他们,就是借过他们银子的,赌坊活计从他们身边走过。
父子俩没有一点的犹豫,主动提出要借银子。
“哎!看在你们一直支持我们鸿运赌坊的份上,银子可以借给你们,但是这次就得算利息了。”
“行。”
沈财父子一口就答应了,都默契的暗自想着,或许这次还能像上一次一样,一转眼就翻本了,当天就能把借债还了,利息还算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生产
沈忠家水田里的活计都忙活完了,也要进入气温宜人的六月了。
小王氏的肚子大的吓人,她自己说,以前怀着姐妹三人的时候,肚子还没有这个肚子的一半大呢!
这么一听,小夏更加担心了,不会是双胞胎吧!双胞胎一般都会提前出生,还是赶紧起个妇科圣手来家里,才安心。
六月初一。
今天小夏和爹计划着去镇里请大夫的,早饭后就一直等着沈财,但是日头都升到头顶上了,也没见到沈财的影子。
小夏看着沈忠担心的样子,心中冷笑,沈财父子估计这会还在赌坊里赌银子呢,早就把粮店的事忘没了。就是等到日落西山,也不会看见沈财的。
“爹,您要是担心,咱们不是正好要去靠山镇吗?直接去粮店看看就行了。”
“行。”
午饭没时间吃了,沈忠赶着牛车拉着沈小夏就去了靠山镇。
到了靠山镇的金玉满堂,沈忠傻眼了,只见金玉满堂的大门紧闭,大门口地面的砖缝隙里散落着米,招来了不少觅食的鸟儿。鸟儿也不怕人,沈忠哄了两下,鸟儿们飞起来,转了一圈又落了回来,继续啄散落在地上的米。
金玉满堂的隔壁是杂货铺子,小夏和杂货铺老板打过招呼,算是认识,就带着沈忠走了进去。
“刘老板,金玉满堂怎么没人?”
金玉满堂和杂货铺是邻居,刘老板对金玉满堂的情况自然是了解的,要不是沈小夏来问,他肯定是不会多说,毕竟如今他看不顺眼的管事是金玉满堂东家的亲哥哥。
“粮店都已经半个月没开门了。”
“什么?”沈忠一激动,嗓门就有点大,吓了刘老板一跳。
小夏早就知道,所以才带沈忠来问的,就是为了让沈忠知道他的亲大哥是怎么搭理他家的粮店的。
“不能啊!前段时间春种,爷爷不是说大伯父带着能文大哥在镇里帮咱们看粮店,所以地里的活没人干,最后还是吉祥带着人帮着把地种上的。怎么大伯父没在店里?”
小夏看着沈忠,眼睛里都是询问。
沈忠哪里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刘老板欲言又止的样子表现得很明显,就等着小夏问呢。
小夏怎会让他失望,问道:“刘老板知道我大伯父去了哪里了?我和爹真是担心他,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听小夏一说,沈忠真是担心了,真怕大哥出了意外,他如何和老爹老娘交代。
“我好像是看见你大伯父和他儿子去了镇里的鸿运赌坊,但是也不能确定,你们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刘老板终于把心里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这种释放八卦的心情真好。
“什么?”沈忠刚刚有多担心,如今就有多生气。
“爹,咱们出去说。”小夏小声的安抚了沈忠,对刘老板道了谢,拽着人走了。
沈忠气大了,谁不知道,赌坊不是一个好地方,赌瘾一旦沾上了,这个人一辈子就算是费了。
沈忠不知道鸿运赌坊在哪,抓到一个人就问,把人家路人吓了一跳,摇摇头,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沈忠一眼,赶紧走了。
“爹,您先别急,大伯父在靠山镇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要是想赌,早就赌了。再说大伯父也读过几年书,怎么会去赌博,大概是误会。刚刚刘老板不是也说好像吗?他也不确定,或许真的是看错了呢?咱们回去问问爷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