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会不会在被踩底线后,一气之下,给她一笔钱,然后离婚??
额……这么一想,感觉还挺美的!
想通问题的楚袖,就越发不怕陆远洲了,如果最坏的可能就是离婚,那她太可以了!
见她半天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陆远洲不耐地催促,“你过来。”
楚袖这才抬起脚步,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什么事?”
陆远洲皱着眉头,指着身边的位置对她说,“坐这。”
楚袖:???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才嫌弃得半死,怎么一转眼又叫她坐身边了?难道那一亲,把他亲开窍了?
楚袖最终还是坐到他身边的位置,沙发够大,楚袖坐下去后,中间还隔有二三十公分那么远,她暗舒口气,扭头问他,“干嘛。”
陆远洲两手肘撑在腿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侧着脸看她,“我不打你,你坐过来。”
楚袖:……
难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大反派就被魂穿了?前后变化差距怎么这么大??
想起刚才被她亲后,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楚袖硬着头皮威胁道:“怎么,你还想被亲一次吗?”
陆远洲原本的视线是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与她对视的,这会被她这么一说,他就把视线往下挪几公分,移到她的嘴上,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
虽然只是盯着看,但楚袖却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试问一下,被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近距离盯着嘴巴看,有几个人能顶得住??那是极度想抿一下或舔一下嘴的啊,但这个时候做这些动作,绝对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陆远洲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又抬眼与她对视,神色不太自然地说:“你亲吧。”
楚袖仿佛听到一阵晴天霹雳,噼噼啪啪往他们两脸上打的那种。
这什么情况?她威胁说要亲他,他不情不愿地说亲吧……
这是新怼人的招式吗?
楚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嘴巴,“你说什么?”
陆远洲估计也觉得难为情,他扭开头,有些别扭地说:“上次在车里,你帮我按头,我就睡着了,刚刚亲……我也觉得头好像不痛了。”
楚袖继续瞪眼睛,好像现在除了瞪眼睛,她也不会别的了。
这么神奇的吗?亲一下就不头疼了,难怪他的态度这么奇怪,是想再验证一下吗?
可他的头疼症又关她什么事?要是真的因为亲一下就不疼,难道以后他们还要时不时亲一下??这也太恐怖了吧,他们只是夫妻又不是情侣!!!等等,这句话有点不对,他们只是假夫妻,又不是真情侣,怎么能随便就亲?
楚袖感觉脑袋里的主板加载过热,快死机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陆远洲也就破罐子破摔,手指无意思地搓了搓,说:“你再亲我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想你也不会介意,你脸皮那么厚。”
楚袖:???
这说的是人话吗?别说她压根没打算跟他亲,就算真要跟他亲,听到这种话后,谁还会理他?又不是神经病!!
楚袖都被他气笑了,刷地站起来,说:“我脸皮厚就必须亲你吗?”
陆远洲抬起头,不解地说:“想亲我的人不是你吗?”
“我……”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她刚才就不应该在亲那一下!
但她刚才亲他,是因为他说了让她不爽的话,才故意打他的脸的,他是有选择性失忆吗?
想到这个,楚袖深吸口气,说:“陆先生,你好像说过,碰我一下就跺手吧,那亲我一下你是不是要剁头?”
陆远洲:……
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在他的设想里,就算两人不得不住一起,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但现在情况特殊,头疼失眠一直是他多年来的痛,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他实在不愿放过。
“那你想怎么样?给你投资电影?”他以商人的姿态,准备跟她谈条件,对付女人他是外行,但谈生意,他很内行。
楚袖又是一楞,笑道:“陆先生,你真不觉得脸疼吗?半个小时前,你才跟你的朋友说,拿钱当碳烧,也不会给我投戏。”
陆远洲:……
脸好疼!
“你就说你想怎样?”他板起脸说。
楚袖说:“我不想怎样,我现在只想回房间睡觉。”
陆远洲哪曾被这样忽视过,皱着眉头说:“我现在在跟你谈事。”
楚袖故意做出无理取闹的样子,地说:“可我现在不想谈。”
说完,她也没再理会陆远洲,起身就往楼上走,上次换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陆远洲的卧室在哪,所以也不用找人带了。
走到楼梯的第一个拐角,楚袖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陆远洲,对方也在看她,即使隔着好长一段距离,也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无奈。
楚袖的心脏忽然像被人用手轻轻捏了一下,不疼,但感觉酸酸涨涨的,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可怜兮兮起来了,就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来到楼上,卧室门是关紧的,她捏着门把手往下压,然后轻轻推开门,卧室里的格局一目了然,令楚袖感到惊讶的是,不管是窗帘床褥或地毯,都被换成颜色柔和的粉蓝色,是她喜欢的颜色,墙上和床头柜上,也都摆放着她的相片。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真的把这里变成了她的卧室。
这些肯定不是出自陆远洲的手,但刘管家让人改动的时候,应该也要经过陆远洲的同意才行吧。
楚袖心情有些复杂,她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她知道一个人长期头疼失眠有多难受,如果可以,她其实也不介意帮陆远洲一把。
可他这个人,实在太欠揍了,不开始口的时候已经很欠揍,一开口说话,更让人想往死里打他。
楚袖走到落地窗前的布沙发旁坐下,脑子放空,安静地发了会呆。
过一阵子,她感觉有点热,才发现自己一直穿着外出服,家里暖气很足,自然会感到热,她得去换一套轻薄的家居服才行。
站起身看了一圈,才想起来衣帽间在隔壁,心想她的衣服有可能都被放到那边去了。
房间里还有道推拉门,看那方位应该是连着衣帽间,楚袖也没多想,走过去伸手就将门推开了。
然后,她第一眼就看到八块腹肌。
楚袖:……
陆远洲:……
他应该是准备换衣服外出,薄外套已经被扔在一旁沙发凳上,腿上穿着一条深色休闲裤,而上身,就是一件被撩起一大半的白色薄卫衣。
原本脱衣的动作,被楚袖推门的动静打断,衣服就卡在肩膀处,不上不下的。
楚袖无语地看陆远洲,陆远洲也无声地回看她,几秒后,还是陆远洲打破沉默,“你……还准备看多久?”
楚袖刷地一阵脸热,连忙转身道:“你换吧,我走了。”
“等等。”陆远洲叫住她,动作利索地将衣服脱掉,又从衣架上拿件衣服往身上套,边扣扣子边对楚袖说:“东建说……带你一起去聚餐,你去不去?”
楚袖想起两男人在院子里的对话,那个董东建应该知道他们是假结婚的,他走之前的邀请,楚袖以为那只是客套话而已,没想陆远洲又提这事。
她好奇地问:“是你想让我去,还是董东建他们想让我去?”
陆远洲眉头一皱,沉声说:“你就说你去不去?”
楚袖:……
这人真是……
楚袖说:“如果是董东建邀请我,那麻烦你代我说声谢谢,我今天刚飞回来,有点累,要早点休息。如果是你想带我去帮你挡桃花,你就要诚心地邀请我。”
陆远洲:……
楚袖说完,也安静地看着他,等他的反应,结果就看他抿起嘴,斜她一眼,然后扭头就往衣帽间另一道门走去。
这就,走了?他不多争取一会吗?
楚袖:……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门口,楚袖才开口道:“等一下,要几点出门?”
陆远洲原本紧绷的背影顿时松了下来,回头说:“现在换衣服就走。”
“我要补个妆,你去楼下等我吧。”她说。
陆远洲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楚袖无奈地叹气,感觉这会她的心情简直就跟个老母亲似的,明知道小孩太别扭,得打一顿才能好,但又觉得他这么忍着什么都不说,可怜巴巴的,忍不住又想去哄一下。
什么鬼!!
楚袖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补好妆,拿着外套下楼梯的时候,刚好听到陆远洲在吩咐刘管家,让他多弄一个房间做衣帽间,小一点也没关系,两人共用一个还是不方便。
刘管家说:“过一阵子老先生老太太要回国住一段时间,到时看到了,会起疑的吧。”
陆远洲沉默一会,说:“到时再说。”
楚袖脚下一个打滑,差点从楼梯滚下去。
什么叫老先生老太太要回国住一段时间??所以到时……
她都不敢往下想。
楚袖拎着手提包小跑着下楼梯,看到陆远洲跟刘管家站在玄关的多宝格前说话,她连忙走过去,问:“你爸你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