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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 (道_非)


  “我家小主人一向大方,若是模样不错,莫说十五两,就是二十两,我家小主人也出得起。”
  程彦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四个大侍女,数绿萝心直口快,性子一上来,说出来的话像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字字都能戳人心口上。
  有绿萝在身旁,她自己也牙尖嘴利,两人相伴,与京中贵女们争锋斗气数次从未落过下风。
  今日也是如此,轻轻巧巧撕下圣母的遮羞布。
  只是不知道,这位柔柔弱弱的盛世白莲花会如何相对。
  程彦正这般想着,马车上突然飞出一碟茶杯,直向她而来。
  李夜城眼疾手快,抬臂挡在程彦面前。
  破碎的瓷片划过李夜城的手背,殷红的鲜血顷刻间便冒了出来。
  点点血迹滴在雪地上,程彦倒吸一口冷气。
  侍女们忙不迭去拿伤药,李夜城将手藏在袖子里,碧色的瞳孔看着程彦:“没吓到你吧?”
  程彦摇头,心疼李夜城无妄之灾的同时,又后知后觉想起,这东西若是砸在她脸上,她怕是要就此破相。
  程彦目光转冷,抬头看向马车。
  马车上厚厚的轿帘早已被挑开,貌美的妇人半倚在引枕上,理了理衣袖,颇为不屑看着她,道:“我兄长是承恩侯,嫂嫂是大夏长公主,侄女更是天子亲封的安宁翁主,别说只是伤了你一个纵马行凶的侍从,就算打伤了你这个私放印子钱剥削行人的无知幼儿,我也担当得起。”
  程彦嘴角微抽,绿萝等一干侍从的神色也颇为复杂。
  妇人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了她们,斯条慢理道:“你的侍从伤了人,赔这些人银钱也使得,你不知错也就罢了,偏还敢在这攀扯我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与翁主的姐妹说话?”
  寒风呼啸,程彦看着自己多年未见以至于没有认出来的姑姑,轻咳一声,诚恳道:“呃,那什么,我就是安宁翁主,长公主是我母亲,承恩侯是我父亲。”
  “当今天子,是我的亲舅舅。”
  沉默。
  沉默。
  程彦看着自己姑姑呆滞的脸,忽而觉得,今天的风,怎么就这么喧嚣。


第2章
  得知马车上的人是自己姑妈程明素后,程彦对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不意外了。
  她这个姑妈,心思刁钻,善于经营,表姐下车的仗义执言,多半是出自于她的授意。
  谢家经历谢皇后之事后,早就一蹶不振,她们这次来华京,是替自己谋一条出路。
  华京城贵人多,规矩大,若没有个显贵门户,哪怕有程府搭线,也很难融入华京的贵族圈子,最好的办法,是先声夺人,未进城,便给自己立个好名声。
  谢家虽败,可诗礼之家的名头仍在,落魄贵族小姐不堕祖宗清名,不畏强权拔刀相助的故事,足以在华京城流出开来,让自视甚高的贵人对她们母女另眼相待了。
  而程彦,就是话本里仗势欺人的蛮不讲理的丑角。
  哪怕今日她被程明素毁了脸,旁人也只会觉得是她太咄咄逼人,程明素实在气不过,才“不小心”伤到了她,而不会觉得是程明素故意为之。
  多年未见,她这个姑妈,精明恶毒依旧,做事永远打蛇七寸。
  程彦皮笑肉不笑,唤了一声:“姑妈?”
  车上的程明素这才发觉,程彦的模样像极了她的兄长,与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程明素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扶着侍女的手下马车,心里再怎么气恼自己的一番心思落了空,可面子上还要挤出一丝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乖侄女啊。”
  “我刚才也是气急了,没没有伤到你吧?”
  程明素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程彦。
  她许多年没见程彦了,早就记不起程彦的模样了。
  立在她面前的女孩不过十二三,身量尚小,没有完全长开,可饶是如此,眉眼里的绝色已经藏不住了,上挑的凤目明艳,隐隐含着一丝久居人上的威仪,嘴角微勾,又带有三分揶揄,不知是笑是讽。
  而身上罩着的狐皮大氅微微露着银红色的裙角,越发将她衬得贵气逼人,骄矜自傲。
  程明素有些埋怨自己识人不清,这通身的气度,比之天家公主也不逞多让,她再怎么着急给谢诗蕴立心善名头,也不该撞在程彦身上。
  可转念一想,谢诗蕴下马车前,她分明是细细看过的,程彦坐的马车没有标志,侍从也做普通打扮,任谁都只会以为车里的人是个普通商贾人家,怎会联想到程彦身上?
  程明素心思百转,不住向程彦赔不是。
  谢诗蕴见此,也跟着柔声道歉:“诗蕴眼拙,不知车上的人是表妹。此事皆因诗蕴一人而起——”
  哪曾想,她的话尚未说完,手腕便被程明素死死攥住了,谢诗蕴一时吃痛,后面的话便止住了。
  谢诗蕴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程明素,程明素脸上堆满了笑,对程彦道:“时间不早了,你祖母年龄大了,乖侄女,咱们别让她等太久。”
  看着母亲对程彦的讨好模样,谢诗蕴咬了咬唇,垂眸不再说话。
  程彦笑了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这个姑母,比白莲花表姐段位高了。
  白莲花表姐只会一味扮柔弱甩锅,而她姑母的这番话,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会跳进坑里。
  大夏以孝治国,祭出祖母这尊大神,她自然不好多说,只能听从程明素的话尽快回家。
  明面上,是程明素向她伏低做小道了歉,她顺水推舟不再追究,可实际上却落实了她无中生事、欺辱“灾民”,进而耽误回家时间,让年老的祖母苦等的事实。
  可她若不依不饶,便又落到另一个坑——不知好歹不敬祖母。
  左右都是坑,程彦微笑颔首:“自然要尽快回去的。”
  说话间,她转向一旁攥着帕子委屈巴巴的谢诗蕴,漫不经心道:“要不是表姐下车闹这一出,我们早就到了程府,哪里会让祖母多等?”
  谢诗蕴微微一怔,下意识道:“我没有。”
  程彦不置可否,指着躺在路上哀嚎着看戏的地痞们:“这些人根本不是灾民。若是长途跋涉逃难的灾民,必是面黄肌瘦的,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膘肥体壮的,若换身衣服,更像是锦绣里养出来的公子哥。”
  “再者,朝上早就派下银两与粮食,让各地官员救助受雪灾的百姓,灾民们不在自己的州地领粮食度寒冬,怎会不远万里跑到华京做乞丐?”
  地上的“灾民”们个个中气十足,谢诗蕴不免有些心虚,可若不开口,便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识人不清的罪名,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道:“大夏国土广袤,总有那么一两个贪官污吏,没有将银子真正发给灾民,所以他们才会来华京求条生路。”
  地痞们纷纷附和谢诗蕴。
  程彦笑了起来,神情颇为玩味:“表姐说岔了。”
  姑妈性子一如往年,教出来女儿也是只学琴棋书画不通国政的,不用她故意设陷阱,自己就能往坑里跳。
  程彦道:“大夏是郡国制,郡地之中郡守管军政,郡相掌民生,督邮执监督之权,三官各司其职。郡相不放粮,可找督邮与郡守主持公道。这些外放官员四年轮换一个地方,极少出现三官勾结之事。”
  “表姐这句话,是觉得大夏国制有问题,还是觉得天下的督邮与郡守们都猪油蒙了心,为了赈灾银两,搭上自己乃至全族人的身家性命?”
  谢诗蕴养在深闺,对朝中事务知之甚少,根本不懂郡地之中三官互相制衡之事,经程彦一提醒,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质疑国政污蔑朝中官员之事,足以让她全家人跟着掉脑袋了。
  谢诗蕴自知有错,再也不敢说话,搅着帕子在一旁垂泪。
  程明素脸色也是一白,张了张口,半日不知该如何答话。
  她虽多年未回华京,可平日里与母亲书信往来众多,母亲总说,程彦是娇养着长大的,嚣张跋扈,牙尖嘴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给程彦下套。
  她想着,程彦嘴口虽利,但心思不深,定不会发觉她话里的用意,她出口救场,不但挽回了自己与女儿的名声,用的还是华京城最为尊贵的安宁翁主给女儿做垫脚石,这样一来,华京城的贵族圈们必会高看她们一眼,毕竟程彦目中无人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她们此举也算为民除害了。
  哪怕程彦后来得知了真相找她们麻烦,她们也有法子辩解。
  这明明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哪曾想,程彦不仅全身而退,反而给她女儿扣上了一个天大罪名,饶是她平日里再怎么心思活泛,此时也没了应对之策。
  周围的行人看到这,深深唾弃自己刚才替谢诗蕴出头的行为。
  这哪是一个不畏强权的好姑娘,分明是踩着别人上位,还将旁人吃干抹净,之后再扣一篮子罪名的心机女。
  什么柔弱善良,全是假象。
  谢诗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程明素一脸尴尬赔笑,至于被程彦看出底细的“灾民”们,被李夜城带人拿下,准备送给京兆尹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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