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接道:“惠妃是大皇子的母亲,不对,是额娘。德妃是四皇子的生母,荣妃是三皇子的额娘,我没记错吧?”
“对。”康熙点一下头,“惠妃还是八阿哥的养母。宜妃有三个儿子,分别是五、九和小十一。其中五阿哥是太后养大的。”
刘彻不懂,“怎么把皇子交给太后养?”
“五阿哥和四阿哥差不多大,宜妃生五阿哥的时候没资格抚养五阿哥,老四交给皇后,宜妃想把老五交给太后,朕就同意了。”康熙道,“小六和十四是德妃的儿子,不过小六早夭。小七在荣妃膝下。小十三的母亲是章佳氏,小十的母亲是温僖贵妃,已病故。”
刘彻面露惊讶,还不承认宫里风水不好?
康熙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小十二由苏麻喇姑照顾。苏麻喇姑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也是太皇太后最为信任的人。早年艰难,苏麻喇姑没少帮朕。”
十几个儿子,刘彻原本以为康熙诓他,听他说这么一通,刘彻挺意外,康熙先前说的竟然都是实话,“就十四个?”
“小十五由王氏所生,现年两岁。王氏又快生了,朕感觉是个阿哥。”康熙道,“有皇子的这些宫妃,只有王氏是汉人,德妃是包衣,其他几个都是满族人。对了,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无召不得入乾清宫。”
刘彻明白了:“难怪你说她们不敢来找你。”
“晚上想宣她们,得让敬事房总管把牌子呈上来。”康熙说着,看他一下,别有深意地问,“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牌子?要不要梁九功拿过来给你看看?”
刘彻张嘴想说好,话到嘴边及时刹住,“我又用不到,看它做什么。”敛下眉眼,低头喝一口汤。
康熙一万个不信,但他也懒得说他,毕竟还没发生,“朕说这么多,是希望你以后能把朕说的话放在心上,你我和平共处。其他的事我回头再跟你讲,一次说太多也记不住。对了,今儿内务府会把妆奁送去石家,就是太子妃家中。”
“内务府干什么的?”刘彻吃一口鸭肉在心里问道。
康熙:“和少府差不多。妆奁送过去,内务府总管回来复命,大概会到下午。”
刘彻点一下头,示意他在听,“太子明日大婚?”
“不是。五月初八。太子妃的妆奁由皇家筹备。初七下午,妆奁会连同石家准备的一点嫁妆一起送到毓庆宫。”康熙道,“初八上午在——”
刘彻连忙说,“等等,这些过几日再跟我说。”
“行吧。”康熙见他吃饭的动作慢下来,“歇两刻,出去走两刻。”
刘彻不禁放下勺子,“你说什么?”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康熙假装没看出他全身都在抗拒,“你以前如何,朕不管,也没兴趣知道,来到这里就必须听朕的。”
刘彻抬手朝桌上一拍。
梁九功慌忙跑进来,“皇上?”
“没事。”刘彻挥手怒道,“出去!”
梁九功眉头微蹙,“嗻!”
“少饮酒,戒男/色,不对,连女/色也得戒,吃饭不能只吃肉,要荤素搭配,上朝还不能迟到,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撞墙自杀?!”刘彻瞪着眼睛看着他在心里说。
康熙指着南墙,“请便。”
刘彻蔫了,能再活一世,还是当一千八百年后的皇帝,他脑袋被门夹了,也不想死。没好气的瞪一眼康熙,夹一块鸡肉塞嘴里。
康熙见状,乐不可支,“该生气的是朕。”
“你现在变成这样,是你自找的。”刘彻没好气道,“半夜三更不睡,天蒙蒙亮就起,只是灵魂离体,而不是一命呜呼,都便宜你了。”
康熙点点头,“你说得对。今晚早点休息。”
“好!”刘彻应下,猛地看向他,“明天这个样子的不会是朕吧。”指着变成鬼的康熙。
康熙笑着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等,等过几天再试。”刘彻犹豫一下,“让朕再当几天人。”
康熙轻叹一口气,刘彻看向他,见他嘴角含笑,有些意外,试探道,“你没生气?”
“没有。”康熙摇摇头,见他不信,“真的,因为占了朕身体的是你。”
刘彻不信,“哪怕你我一直这样下去?”
“我以前想过,秦皇汉武是什么样的人,等我死了,能不能见到他们。没想到,不但见到一个,还是个活的。”康熙想想又想笑,“挺奇妙的,对吧?”
刘彻“嗯”一声,“朕以为死了会升天,或者下地狱,没想到是这样。”停顿一下,“除了对朕好奇,还好奇什么?”
“太子起兵,朕最关心这点。”康熙一见刘彻变脸,忙说,“朕的太子长大了。”
刘彻抬抬手:“朕没多想。据儿的事,晚上再和你说。”说着叹了一口气,看向康熙,“天下的主人变了,文字也变了,朕要学很多吧。”
“很多。”康熙见他情绪不高,估计想起他儿子刘据,“但我说件事你一定非常高兴。刚才我说王氏是汉人,这个汉就是你大汉的汉。”
刘彻楞了一下,意识到他什么意思,惊得睁大眼。
“你我现在说的话叫汉语,写的字叫汉字,汉人男子叫汉子,汉人那个族群叫汉族。”康熙见他眼睛越来越大,不由得发笑,“大清汉族人占多数,满族和生活在草原上的蒙古族,以及其他族加起来,没汉族人口一半多。”
刘彻:“为什么是这样?”
“朕以前也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朝代能成为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康熙说着,低下头,“后来知道了,反而不想知道。”
刘彻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强啊。”康熙半调侃说道。
刘彻登时乐得眉开眼笑,“你这人,挺会说话的啊。”
“朕不会说话,当初也不能把鳌拜哄得团团转。”康熙见他好奇,“四大辅政之一。欺朕年幼,朕想除去他,又不敢轻易动他,就跟他虚与委蛇,终于在十五岁那年铲除他。”
刘彻惊讶道,“十五岁?”
康熙点点头。
刘彻不禁说,“你真不错。”
“谢谢。”康熙笑了笑,“吃饱了?”
刘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等等,这个饼挺好吃,朕再吃一块。这是怎么做的?”
“铁锅,油炸,然后放在锅里煮。”康熙道。
吃的满嘴油的刘彻忍不住看向他,你还真懂?
康熙瞥他一眼,摇头笑笑,整个人定住。
刘彻见状,擦擦嘴,起身看去,一群小萝卜头正往南边一个房间里去,“他们是?”
“朕的儿子,用过早饭去尚书房读书。”康熙顺嘴道,“他们每天早上三点过来早读,一个时辰后,也就是五点开课。”
刘彻想问三点是什么时辰,一想五点到三点是一个时辰,到六点就是一个半时辰,而六点天才亮,去掉一个半时辰的话,岂不是寅时左右,“你疯了?!”
第5章 唇枪舌战
康熙疑惑不解,“朕怎么了?”
“半夜起来读书,全天下都没你这样当爹的。”刘彻在心里说道。
康熙理所当然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啊。”
“晨个屁!”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刘彻真不敢相信天下有这么狠心的爹,不禁同情南边那群小萝卜头,“难怪你说你儿子个个都是人才,就这个读法,蠢材都能变成天纵奇才。”
康熙不禁问,“不好吗?”
刘彻噎住了。
康熙笑道,“其实你心里也赞成吧。”
“错!朕认为非常不妥。”刘彻严肃道,“你熬夜不睡,把朕招来,就不担心你儿子和你一样?”
康熙张了张口,“……不会的。”
“万一呢?凡事都有个度。你说朕的谥号是武,朕猜这个武也有穷兵黩武之意吧。”康熙沉默下来。刘彻见他像是听进去了,就继续说,“就算他们不会像你一样,可他们那么有出息,你就不担心他们长大后,不安于当一个王爷,合力把太子拽下来?”
康熙不假思索道:“他们不敢!”
“你拿什么保证?”刘彻看着他问,“朕做梦都不敢想身边的奴才敢假传圣旨,逼据儿起兵。”
康熙的嘴巴动了动,看向刘彻,面露迟疑,“朕的奴才,没你的人大胆。”
“你儿子可不是奴才。”刘彻还记得他说过,“你四儿子性子倔,朕瞧你大儿子长相气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和太子关系如何?”
康熙脸色骤变。
刘彻见状,忙问:“他俩不对付?”
康熙沉默下来,半晌,点了一下头。
“那你还对他们那么严苛。”刘彻看向尚书房方向。
康熙想也没想就说:“他们都还小。”
“你这么注重养生,觉得自己能活到多少岁?”刘彻换个话题。
康熙想一下,“六十岁左右。”
“你今年四十来岁,再过二十年,你那个还没出生的儿子也到了弱冠之年。”刘彻伸出两根指头,又问,“太子掌不掌兵?”
康熙摇摇头。
“其他儿子呢?”刘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