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自己给自己添坟,刘彻担心晚上做噩梦,“等等,长安怎么变成西安了?”
康熙给他解释一下西安二字的来历,便说, “到西安别说漏嘴了。”
“放心。”刘彻道,“是先去始皇陵, 还是先去我, 我那儿?”
康熙笑道:“朕还以为你会说去你家。”
“什么家?”刘彻反应过来, 气的骂道, “滚!”
康熙飘到门口, “去跟你的如意说一声,朕去看看那几个孩子。”
刘彻摆摆手, 赶紧滚蛋,别烦我。
康熙想走, 忽然想起一件事, “朕——”
“又有什么事?”刘彻问。
康熙:“朕在想到了西安城你如果是灵魂状态,会不会被你的身体吸进坟墓里?”
“不会……吧?”“吧”字刘彻说的非常没自信。
康熙看着他,“要不别去了?”顿了顿,“哪天你我的身体不行了, 再去西安看看?”
刘彻沉默下来。
康熙也没再说话,静静的等他考虑清楚。
过了好久,刘彻看向康熙,十分坚定,“去!”
“到时候朕带人过去,你留在驿站。”康熙担心他不听,“你还没见过广袤无垠的大海?过两年你我跟着下西洋的船到南海转转。”
刘彻乐了,“我还没说要去,你就拿这话引我,就这么怕我过去?”
“朕担心自己。”这点倒是真的,“你在朕身上待这么久,不是自然老去,朕怕你连朕一块弄进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康熙这样讲,刘彻也忍不住担心,不敢拿康熙的身体开玩笑,“到了长安我哪儿都不去。”
“到那边再说。”康熙道,“朕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好。”
刘彻:“你还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连畅春园都不敢去。”
“行,不说。”康熙转身去尚书房。
三月十一日早上,刘彻上朝的时候,随行的侍卫身着便衣分批出城。与此同时,弘阳、弘皙和弘晖的嬷嬷正在给他仨收拾行囊。
下了早朝,刘彻用过早膳,出了乾清宫,就看到太子在马车旁站着。
刘彻见他面无表情,忍不住想笑,在心里跟康熙说,“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是太子的杀父仇人。”
“你不是?”康熙睨了他一眼。
刘彻语塞,轻咳一声,到太子跟前,“谁惹你生气了?瞧这脸耷拉的都快赶上驴脸了。”
太子眉头微皱,他爹的这张嘴啊,真是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毒了,“汗阿玛不能不去?”
“朕贵为天子,跟他们几个说今天走,岂能言而无信。”刘彻指一下不远处的儿孙,不待他开口又说,“你想让朕变成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太子说不过他爹,干脆投降,“儿臣恭送汗阿玛。”
“这就对了。”该交代的刘彻已交代下去,没什么好说的,便拍拍太子的肩膀,搭着他的胳膊坐上马车。见马车里空无一人,“弘阳,弘皙和弘晖过来。”撩开车帘喊。
弘阳疑惑不解,“何事啊?皇玛法。”
“咱们四个打马吊。”刘彻转向坐在前面驾车的王以诚,“有马吊没?”
王以诚忙说:“有的,有的,还有骨牌,在小方几底下。对了,还有些瓜子和坚果。”
刘彻拿出来看看,“朕找到了。”冲他仨招手,“过来。”
“汗阿玛,弘晖还小。”胤禛从太子口中得知他爹要带弘晖出去,下朝后就直接去阿哥所,交代弘晖别只顾玩,有空多看看书。如今见他爹这样,胤禛总感觉自己那番话白说了,“玩野心,心就收不回来了。”
刘彻:“那是你,不是弘晖。弘晖,没听到朕的话?”
弘晖看向他阿玛,去不去啊?不去玛法要生气了。
“老四,现在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刘彻瞪着四贝勒胤禛问,“信不信等朕回来,封你兄弟郡王,把你降为贝子。”
弘晖连忙让侍卫抱他下去,“孙儿来了。”
“比你爹机灵。”刘彻顿时笑出声。
康熙叹气道,“别逗老四了,他会当真的。”
“在尚书房也有两年多了吧,弘晖。”刘彻等弘晖进来,就开口说,“朕试试你会不会算牌。”
弘阳上来就听到这句,“玛法别为难弘晖弟弟,孙儿都不会。”
“那是你笨。”刘彻抬眼看到弘皙,“弘皙,分别用马吊和骨牌赋诗一首。”
弘皙想哭,双膝跪在车上,“玛法,孙儿给玛法磕头,愿玛法千秋万岁,年高望重,王之威仪,八方来贺。您饶了孙儿这回吧。”
刘彻愣住,这孩子玩的是哪一出?听到康熙的话,顿时恼怒,“小王八蛋!”朝他脑门上一巴掌,“活够了是不是?”
“弘皙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胤禛眉头微皱,不赞同道,“您老怎么就打孩子。”回头不会也这样揍弘晖吧。
刘彻:“他说你是王八。”
胤禛面色不渝,“汗阿玛怎么可以——”
太子伸手拉住他,忍着笑说,“你是当儿子的,汗阿玛是父亲,骂你就受着。”
“滚!”刘彻放下车帘,“王以诚,走!”
王以诚看向太子,弘皙阿哥究竟说什么了?
太子抬抬手,赶紧走吧。
王以诚拿起马鞭,一声“驾”,马车转向东华门。
胤禛立刻看向太子,“汗阿玛他又怎么了?”
“弟弟也想知道。”十五阿哥问。
太子:“把弘皙说的那四句写出来横着念。”
十五阿哥在心里默写出来,陡然睁大眼,“那小子——他怎么就不怕汗阿玛一怒之下,把他踢下去啊。”
“大概没想到汗阿玛瞬间猜出来。”太子道,“老四,把心放回肚子里。汗阿玛有分寸。你没见老三家的那个,出去一趟爱哭的毛病没了,也没以往娇贵了。”
胤禛:“弘晖挺好,没什么需要改的。”
“那孩子太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也不好。”太子道,“他是你的嫡子,是要袭爵的,日后连句话都不会讲可不行。”
胤禛执拗道:“他会。”
“你现在把他追回来?”太子说累了,不想再跟他废话,“你敢吗?不敢少说些没用的。”
胤禛张了张口,看到十五阿哥深表赞同,“他们几时回来?”
“五月底。”太子道。
胤禛:“五月还好。”
太子听到这话又想笑,“咱们兄弟这么多,不说秉性如何,学识都不差吧。”
胤禛想想,他说的对,“可是,弟弟还是担心。”
“快出城了,你担心也晚了。”太子道,“孤那边还有事,你也回吧。”说着就往东宫去。
十五阿哥道,“弟弟去年跟汗阿玛出去过,真不是一天玩到晚,两天玩到黑,几乎是玩半天歇半天。四哥别不信,你想想阿玛都多大了。”
“他可真不像五十岁的人。”胤禛说完这句就转身往宫外走去。
十五阿哥摇摇头,回尚书房。
再说刘彻,给了弘皙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气,就让弘皙把他的荷包拿出来,跟他玩骨牌。
东宫的钱都是刘彻给的,弘皙输个精光也不心疼。而刘彻忘记这一点,见弘皙还要管弘阳借钱,心里满意了,就招呼三个孙儿吃瓜子,吃坚果。
弘阳见他舒坦了,才开口,“皇玛法,咱们晌午是进城吃饭,还是在外面用?”
“小县城没什么好吃的。让你十四叔带着侍卫进去买点肉和菜,咱们在城外烤着吃。”刘彻道。
弘阳:“那别嗑瓜子了,吃多口渴。”
刘彻停下来,也明白过来,“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弘阳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咱们这次不从太原府,从真定府,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刘彻看向康熙,你不是懂得多么?快说。
康熙笑笑,“朕还真知道。”
刘彻假装思考,随后说,“都是些古城古刹,西安都有。”
“吃的呢?”弘皙问。
刘彻瞪他一眼,不告诉你。
“玛法,孙儿错了。”弘皙道。
刘彻:“噢,哪儿错了?”
“孙儿不该自作聪明。”弘皙道,“不是孙儿想吃,弘晖也想。”
正在剥瓜子的弘晖抬起头,一脸茫然,他想什么?
“你这样就是自作聪明。”刘彻抓一把松子给弘晖,“吃这个,不渴。”
弘晖接过去继续拨。
刘彻正对着弘阳说,“听说驴肉不错。”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刘彻点点头,“还有什么鸡、烧饼的,不过我没吃过,都是在书上看的。”
“玛法,这次是查案还是吃喝玩?”弘阳问。
刘彻:“有案子就查,没案子就玩儿。”低头一看,“哟,你的小手够快,一会儿剥这么一碟?”
碟子只有小孩拳头大,弘晖抿嘴笑笑,“不多。”端起来递给刘彻。
“给我?”
弘晖点一下头,“玛法。”
刘彻接过来,捏几个松仁塞嘴里,“想要什么赏赐?”
“不要。”弘晖道。
刘彻:“费劲剥出来的,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