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行!”
“不行就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刘彻道。
十三把他隐瞒的那段说出来。
刘彻服了。
康熙想打他,苦于碰不到他,“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他不介意给石家当儿子,你也别气。”刘彻瞥一眼康熙,赶在他发火前说,“那个老汉若是问你,该如何称呼,你打算怎么回?”
十三阿哥愣了愣,“他没问。”停下来,“就说是观音保。”
“你和观音保舅舅差好几岁呢。”弘阳提醒他。
十三道:“他不知道。”
“也对。济南知府都不见得知道。”刘彻道。
弘晖拽一下弘阳,什么意思啊?
“你十三叔故意骗那个老头,说他是你太子妃二伯母的弟弟。”弘阳道,“你阿玛的弟弟,你都知道对吧?你额娘的弟弟也知道吧。小舅子就是你额娘的弟弟。”
弘晖明白了,看向十三,很是稀奇,你好会骗人啊。
十三想笑,“有嘴巴不说话,我明天把你的嘴巴缝上。”
小孩慌忙捂住嘴巴。
刘彻笑道:“别吓唬他。王以诚,瞧着胤禛快走的时候你再出现,尽量给朕多争取点时间。”
“奴才知道。”王以诚道。
刘彻:“去厨房看看。饭好了送上来,你们也去吃。吃完赶紧洗洗睡觉。”
“奴才遵命。”连着走两天,小孩累,大人也不轻松。以致于吃饭的时候,王以诚比平时多吃一个馒头。
翌日,望着刘彻走远,以往巴不得放假的王以诚却想跟他一起走,因为被抛下的感觉比累得直不起腰更难受。
好在刘彻走的第三天上午,銮驾就到了。
胤禛一行没有入城打扰百姓。
王以诚远远看到胤禛接见的当地知县,没让县令靠近銮驾,放心下来,就躲在远处偷看。
不大会儿,惹来一个带刀侍卫。
警觉的一等侍卫以为遇到宵小,过来看到王以诚险些吓晕,“王公公怎么在这儿?皇上出什么事了?”
“皇上没事。先别管杂家。四爷何时走?”王以诚小声问。
“四爷的意思明天早上。”
王以诚算算路程,“明天上午皇上恐怕已到济南府。你晚上把四爷带到客栈,皇上留有口谕,杂家必须亲自告诉四爷。”随即把客栈地址告诉他。
侍卫随后把此事告诉胤禛。
下午,胤禛以进城给孩子买些东西为由去找王以诚。
王以诚三言两语把刘彻吩咐的事讲给他听。胤禛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阿玛不给他找点事就不是他阿玛,“那个卖糖人的老汉现在何处?”
“一直在那儿。”王以诚走到窗户边指给胤禛看。
胤禛觉得误会他阿玛了。离这么近换成他也能碰见,“我去见见他。”
“会不会打草惊蛇?”王以诚担心道。
胤禛笑道:“对方是噶礼才叫打草惊蛇。一个小小的知县的小舅子,爷没证据,杀了他也没人敢说半点不是。”
“四爷说得对。”王以诚笑道,两方悬殊太大。
胤禛信步下来,到卖糖人的老汉面前直接问,“你的手指是县令的小舅子砍断的?”
老汉的手一抖,糖人啪嗒掉在地上。抬头看去,和那个贵人有三四分像,“太子殿下的大舅子?”
第124章 四爷办案
胤禛愣住, 什么大舅子?
“你不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子?”从昨天上午就开始等, 等来皇帝,还没等到太子的大舅子, 老汉越来越失望, 已打算下午再等不到,就去城外告御状。
胤禛转向王以诚,什么情况?
王以诚也呆住,反应过来,连连告罪, “奴才把那事给忘了。”踮起脚,附在他耳边把十三阿哥干的事和盘托出。
胤禛低咒一声, 对老汉道, “我不是太子的大舅子。”
老汉顿时觉得浑身力气被抽干, “对不起, 这位公子, 小人认错了。”
“我是太子的弟弟。”胤禛此言一出,宛如平地一声雷, 震的老汉呆若木鸡。
胤禛见此,继续说:“我十三弟担心吓到你, 才说他是太子的小舅子。对了, 我是太子的四弟。”
老汉回过神就要下跪。胤禛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街上四周都是人。
“您真是,真是传说中的四贝勒?”老汉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幸运,早两天遇到十三阿哥, 今天遇到鼎鼎大名的四贝勒。
王以诚接道:“皇上此时就在城外,我们家少爷胆大包天也不敢拿此事开玩笑。”
“那那,小人该怎么做?”老汉连忙问。
胤禛:“你只要告诉我去哪儿找张得礼借钱就行了。”
“好好,小人这就带四,四爷过去。”老汉顾不上收摊,说着就走。
王以诚伸手拦住他,“你没听懂,是我们去,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汉疑惑不解,这是为何?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爷处置了县令和他小舅子,但不能动他们家别的亲戚,被他们亲戚知道是你告的他们,等我们走了,你的日子还过不过?”王以诚问。
老汉看向胤禛。
胤禛微微点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权当不认识我。”冲王以诚使个眼色。
王以诚掏出两个铜板,“给我两个糖人。”
“那个小少爷在皇上那儿?”老汉下意识问。
胤禛不禁问,“哪个?”
“他说的是贝勒爷的嫡子。”王以诚转向胤禛,“大阿哥喜欢他的糖人。”
胤禛摇头,“他不在。我汗阿玛那边还有两个孩子,是太子的儿子。我给他们俩买的。”
“哦哦。”老汉表示知道,飞快做两个小老虎,“行吗?贝勒爷。”
胤禛见老虎栩栩如生,赞叹道:“不错。”
王以诚接过去,老汉不敢收钱。王以诚开口道:“等一下别人问你,你怎么说?”
老汉连忙把铜钱接过来。
胤禛和王以诚一走,注意到胤禛气质不凡的人走过来问,“刚才那俩什么人?是不是从城外来的?”
“不知道。”老汉脱口而出,意识到回答太快,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忙解释,“听口音不像这边的。”
“我见你们说好一会儿话,说啥呢?”
老汉心中一突,强装镇定,“就是问当官的住哪儿,经商的住哪儿。也不知问这些干啥。”
“不会是皇上派来的吧?”
老汉摇头,“不知道。应该不是。他买俩糖人,说是给孩子吃。听说皇上的儿子都大了,哪用得着吃糖人。”
“但愿不是。”
老汉眉头紧皱,下意识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猛的咽回去,“要不要糖人?给你家孩子买两个。”说着就给他做。
“不要。”对方恐怕慢一点,老汉手快做好了,连忙往家去。
王以诚回头望去,见老汉还在和人说话,“他会不会说漏嘴?”
“他不敢。”胤禛道,“你的东西晚上再来拿。”
王以诚点头:“奴才听贝勒爷的。奴才就这样跟贝琳爷进去?”
“除了汗阿玛銮驾四周的人,没人会注意你。他们也不见得认识你。”认识王以诚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刘彻不在车里。
王以诚放心下来,“四爷打算怎么做?”
胤禛望着不甚高的城墙,“晚上翻进去拿到放印子钱的账簿,明天一早升堂。”
“县令那儿?”王以诚想问,怎么解决。
胤禛往县衙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他妻弟敢那么嚣张,必然是他授意的。”既如此,自然是严惩不贷。
如胤禛所料,王以诚一直低着头,见过他但跟他不熟的人没能认出他。认出他的人,都是乾清宫的侍卫和太监,比如梁九功。
梁九功见他过来,也吓一跳,脱口就问皇上出什么事了。
胤禛回他一句没事,就把糖人给梁九功。
梁九功苦笑着说,他都好几十岁了。
胤禛没管他,信步去找七贝勒。
当天晚上,胤禛在帐中歇下,七贝勒带人翻入城中。取账簿的时候出点小意外,有人看着账簿。七贝勒干脆把人丢出来,连夜审对方。
四更天,人最困的时候,四名二等侍卫强打着精神潜入知县家中一探究竟。确定知县家中有许多来历不明的银子,侍卫禀告七贝勒,七贝勒忍到天亮四贝勒起床时,把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他,就去补眠。
七贝勒呼呼大睡的时候,胤禛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面,敲响惊堂木,审问知县的小舅子。在其竭力否认之时,扔出大量账簿,不待其有所反应,转而问县令可知此事。
县令拒不承认,还要同他小舅子断绝关系。
胤禛静静的看着他演,待他演够了,就宣侍卫把东西抬进来。
县令看到分外熟悉的箱子,难以置信,随即“扑通”跪地求胤禛饶他一命。
胤禛就问他这些年贪多少,手上有多少人命官司。知县交代一点,胤禛觉得他没老实交代,却也够定他的罪,索性命侍卫带着衙役抄知县和他小舅子的家。随后知县和他小舅子被拉去菜市口斩首。速度快的在卖糖人的老汉听说知县死了,还说别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