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到早上的事,心中那丝怀疑瞬间消失,“你喊魏珠进来,朕出去。”
刘彻点点头。魏珠把奏表给顾问行送过去,康熙飘到东宫前殿惇本殿东暖阁。此地是太子处理政务的地方。
康熙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很是好奇:“索额图来了?”进去一看不是,不禁纳闷,此人是谁?
“花喇,拿的什么?”太子看着花喇手里的东西问道。
康熙下意识往四周看看,屋里只有两人,其中一个是太子,便知道花喇就是背对着他的那个人,紧接着就看到花喇像献宝一样递给太子一本书,“爷,这可是好东西。”
“名家字帖?”康熙心下好奇,走过去一看,身体踉跄了一下,伸手就抓,手从书上穿过。康熙脸色骤变,张嘴就喊,保成!说出口,想到太子听不见,狠狠瞪一眼花喇,瞬间飘到东暖阁。
刘彻感觉身边暗下来,睁开眼一看,惊讶道,“这么快?”
“快起来。”康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刘彻见状,二话不说,立刻起来,“出什么事了?”
“跟朕去毓庆宫。”康熙拉着他就往外走。
刘彻连忙攥住他的胳膊,“等我穿上靴。”一边弯腰找靴一边问,“太子真有二心?”
“二心?”康熙愣了愣。
刘彻停下来,扭头看他,“你不是去看太子有没有反心吗?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是,是……”康熙思索着怎么说,对上刘彻的眼神,福至心灵,“他和你一样。”
刘彻穿上靴,指着自己:“我?他也被人附身了?”
“不是!”
“那是什么?”
康熙张嘴想说,忽然想到不对,“他和你不一样,可是再不去,他就跟你一样,爱红颜还爱须眉。”
“咳!你说什么?”刘彻呛着了。
康熙点头,“你没听错,快去!”再次拉住刘彻的胳膊。
刘彻连忙说:“等等!”
“再等就来不及了。”康熙急急道。
刘彻:“我这样去,到东宫说什么?万一碰到他在办事,太子颜面何存?”
“办事?”康熙不明白,“办什么事?”
刘彻想也没想就说:“床笫之事啊。”
“那个,还没有。”康熙说着,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
刘彻一听这话,整个人坐直,“还没发生?”康熙点头,“你这么急干什么?不对,没发生,你怎么知道?”
“朕看见了。”见刘彻满脸疑惑,康熙顿时意识到他刚才没说清,“有个奴才给太子一本书,书上画的两个男人‘打架’,就那种‘打架’,你知道的。朕回来的时候,太子正看,你现在过去正好人赃并获。”
刘彻整个人放松下来,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
“这事还不严重?”康熙对上他的视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对你来说无伤大雅。可太子跟你不一样,朕从未听说过他对男人感兴趣。再说了,过几日大婚,他此时迷上男人,置太子妃于何地。”
刘彻一想再过六天太子就成亲了,“这倒也是。可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把这本收了,太子还可以使人再去买。”
“你……说得对。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康熙皱了皱眉,转向刘彻,“这事你最有经验,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彻:“我——”我哪有,突然想到一件往事,“太子脾气如何?你如果不好说,直接说跟据儿比如何。”
“和你儿子差不多。你儿子敢反,太子脾气大的动辄鞭笞奴才。”康熙道。
刘彻摸摸下巴,思索着该怎么说,“吃软不吃硬?”
康熙点头。
“那就不能来硬的。书给他收了,他会觉得你管太宽。处死给他书的奴才,他会觉得你小题大做。”刘彻说着,转向康熙认真地问,“信不信我?”
康熙:“你说呢?”
“信我。否则不会跟我说太子的事,恨不得把朝中所有事一股脑儿全塞我脑袋里,还要教我识字写字。”刘彻手搭在他肩上,“那就听我的。”
从没人敢把手放在他肩上,康熙很不习惯,移开他的手,“朕现在这个样子,不听你的也没别的办法。”
“你可以捂住我的嘴啊。”刘彻道。
康熙笑道:“我信。男女以及男女之事你都比我懂。”
刘彻轻笑一声,“我该说谢谢夸奖吗?”
“不用谢。”康熙道,“朕没夸你,只是陈述事实。”
刘彻朝他肩上一巴掌,“别气我了。”起身整理一下龙袍,喊奴才进来给他梳头。
一刻钟后,刘彻到乾清宫正殿,吩咐梁九功,“即刻把宫中所有十四到二十四岁的太监找出来,带来见朕。”
“嗻!”梁九功一听“即刻”二字,知道他主子很着急,满肚子疑惑也不敢问为什么。出了正殿,就把所有当值太监喊过来,传达皇帝命令。
没到两刻,人就到齐了。
尚书房里的一群小阿哥忍不住往外看,传道受业解惑的夫子也停下来。夫子心中纳闷,出什么事了?小阿哥们直接问出来,可惜没人知道。
小阿哥们课也不上了,一个个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的汗阿玛缓缓走向那群人,随后那群人按照身高站成十排,每排约有三十人。
康熙见这么多人,也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别急,等一下就知道了。”刘彻在心里说一句,就开始挑人。
康熙见他把塌鼻子小眼睛,突嘴龅牙,个头太矮,皮肤太黑的奴才全挑出来,就命他们回去做事,立刻懂了,“好看的留给太子?”
“你知道?”刘彻转向康熙的方向。
康熙没正面回答,“有次你宫里的奴才诬告刘据调戏你宫里的人,你没责怪他,而是给他挑几十名宫女送过去警告他。”
“警告?不是。”见康熙好奇,刘彻想笑,发现地点不合适,抬手揉揉鼻子,挡住笑意,“我嫌据儿眼皮子浅,堂堂大汉储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干起调戏人的勾当,太给我丢人了。”
康熙惊讶道:“因为这个?”
刘彻“嗯”一声,微微颔首,“如果当初我能直接问据儿,也许后来他就不会……算了,不说了,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给你儿子挑人吧。”
康熙:“谢谢。”说着,顿了顿,“你也可以把保成当成你儿子。保成,他除了脾气不大好,其他方面都挺好。”
“不用当,他也是我儿子。”刘彻在心里说。
换做以前康熙会挤兑他一句,可见刘彻对他儿子很上心,便顺着他的话说,“是你的。”
刘彻抿嘴笑笑,亲自查一下还剩多少。一看不零不整,沉吟片刻,去掉零头,带着剩下的人去毓庆宫。
梁九功把年轻的太监叫去乾清宫,也惊动了太子。太子要批奏折,还想看花喇给他的书,忙得分/身乏术,就让他宫里的人去乾清宫打听出什么事了。
东宫的奴才没打听到,倒是把刘彻带回去了。
刘彻看到惇本殿宽不过七间,忍不住皱眉,在心里对康熙说,“东宫怎么这么小?”
“这个皇宫是前朝的。”康熙道,“再建劳民伤财,对我来说挺大了,就没扩建。更何况我和太子一年有一半时间在外面度过。”
刘彻:“行宫?”
“畅春园,类似你的甘泉宫。”康熙道,“你若不来,太子大婚后,朕就去畅春园。天气热起来会去热河行宫,然后再回畅春园住到冬至。”
刘彻听他这么说,对畅春园很好奇,“我们过几天就去畅春园?”
“朕都行。”康熙道。
刘彻:“那就这么说定了。”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太子胤礽大步走出来,“不知汗阿玛有何吩咐?”
刘彻下意识看一眼康熙。康熙微微颔首,朕信你,去吧。
“一点小事。”刘彻抬抬手,让他带来的人在院里等着,跨进东暖阁,转身就问,“朕听说保成对男人很感兴趣?”
太子愣住:“什么?”
“男人。”刘彻往四周看看,康熙指着案几,在那边。刘彻大步走过去,翻开看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画的不错么。
康熙皱眉:“现在不是欣赏那东西的时候。”
“我哪儿欣赏了。”刘彻瞥他一眼,就拿起来。
太子顿时脸色骤变,急切道:“汗阿玛!儿臣知罪,请汗阿玛恕罪!”说着“扑通”跪在地上。
刘彻吓一跳,啪嗒一声,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好巧不巧,正面是两个男人交/媾的样子。康熙登时觉得刺眼,连忙别过脸。
太子脸色已然煞白,撑着地的双手禁不住哆嗦。
刘彻神情淡定的捡起来,拍怕上面的灰尘,笑吟吟道,“朕又没怪你,恕什么罪?起来。”
“啊?”太子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他爹正翻手里的书,兴趣盎然,“汗阿玛不,不怪儿臣?”不敢置信地问。
刘彻合起书,“就这个?你又不是小孩子,朕怪你作甚。”
“可,上面画的都是男人。”太子忍不住说。
刘彻:“男人怎么了?也是人,不是畜生。还是保成看不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