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你是他派来的间谍吗?那么喜欢帮他说话,究竟我是你宿主还是他是你宿主?”
奇奇怪怪!
旺财飞速回答,一点也不犹豫:【不,我不是间谍。】
【系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刻意去吹捧。】
裴嫣动了动鼻子,朝着叶辞的背影轻哼了口气。
聪明又怎么样,这怪脾气照样惹人不喜。
走远的叶辞大致能想到,年少的天子对他有诸多不满却又得与他和平相处。
……
“不愿归顺的人有多少?”
“启禀陛下,多数。”
裴嫣微微点头,“那其余的为何不愿归顺,苏副将可有查明原因?”
“其一,认为归顺之后亦不会有好下场;其二,认为回归之后,身份不被接受;其三,贫穷。”
苏副将列举了三个原因,她大致都猜到了。
“传朕旨意,如愿归顺之人,只需为朝廷做事五至七年,期间朝廷愿意提供酬劳给归顺之人。”
相当于让他们正常工作了,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些人只能帮朝廷做事。
她的话让李尚书立即就站出来了,“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山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恐归顺也只是权宜之计,这恐怕会危及治安……”
裴嫣挑眉,“依李尚书所言,该如何处置这些山匪?”
“臣以为,应当全部绞杀。”
裴嫣:“???”有病?有些人只是加入山匪阵营,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并且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壮丁,全部杀掉的话必然会损失很多劳力,这对一个国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将目光落在叶辞身上,想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叶辞微微撩起皮,施施然:“纵然山匪有罪,可并不完全致死。
微臣以为,依陛下所言,可让他们为朝廷做事,如犯罪情节严重者,可将时限延长。”
“若死性不改,则将其斩刑。”
他的话让李尚书极其不满,自己的想法遭到否定本来就会不悦,况且还是中立的叶右相,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叶卿所言极是,朕正有此意,既然如此,就按叶卿的方法去招安吧,苏副将。”
裴嫣不理会李尚书的话,也不将事情的主动权交给他,直接让苏副将去解决。
李尚书敢怒不敢言,只能忿忿不平。
裴嫣看他那脸色憋成了猪肝色,极小幅度的撇撇嘴,又要去告状了。
跟个小学鸡一样,专门打小报告。
“诸位还有要事要禀吗?无要事要禀就退下吧。”
裴嫣微不可见的动了动肩头,来益州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晒黑了。
叶辞临走前,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天子微微扭动的腰肢。
“陛下,可要宣太医?”李公公见他们离开之后才询问裴嫣,昨夜听到裴嫣说腰疼,他就想请太医的,结果裴嫣说没事,只是腰闪了一下,并无大碍。
方才见她微微扭了好几次腰,他有些担心。
裴嫣摇头,对上李公公那担忧又不赞同的眼神时,弱弱道:“要不小李子去太医那拿点药酒回来,朕今晚涂涂看能不能行,实在不行的话,再宣太医吧。”
只有李公公一个人时,裴嫣是不用伪装的,现在就很放松,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没个正形。
“哎哟,陛下呀,闪到腰可不是什么小事,要是不及时救治留下病根的话,以后要遭罪的。”
李公公一脸紧张,说话的声调一上扬就更尖锐了。
裴嫣伸手到腰间,她不就是昨天做了点苦力而已吗?怎么就会腰痛呢?有些郁闷道:“男女授受不亲,朕的身份不适合刘太医医治腰部,抹点药酒就好了。”
她还那么年轻,没事的。
而且老人不是常说,小孩子没有腰的吗?所以只是暂时有点痛而已,缓一缓就好了。
【有病得及时救治呀,宿主。】
裴嫣:“……我劝你把刚刚那句话收回。”
好气呀,为什么这个狗系统老是拆她的台!
最后在裴嫣的坚持下,李公公去问刘太医拿了药酒。
恰巧,被前来找刘太医的叶辞见到了,而被撞上的李公公面对叶辞的关怀,支支吾吾说是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才得以脱身。
李公公想,陛下闪了腰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21章 陛下万岁万万岁(21)
叶辞眸色渐深,跌打酒?
再联想到那微微扭动的腰肢,他便知道是给谁用的了。
为什么不直接让太医去看?反而还遮遮掩掩的?
叶辞深思片刻,问刘太医拿了点药粉便回房了。
自那天后,裴嫣都不怎么待见人,直到苏副将回来报喜才出来。
“启禀陛下,山匪愿意归顺朝廷。”
苏副将双手奉上归愿书,木着的脸上满是严肃。
李公公接过归愿书呈交给裴嫣,古黄色的宣纸上是朝廷与山匪的协议。
裴嫣见到满满的签名之后递回去给李公公,让他收好。
“赏!苏副将办事有利,功不可没,赏白银万两!”
裴嫣木着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于苏副将办事,她非常满意。
反倒是奸细……
精明的眼神斜睨了坐在下方的某奸细,原本高兴的脸上有些不快了。
“传朕旨意,让那些归顺之人前往雷凉交界处与百姓一起通渠。”
事不宜迟,早点赶工早些完事。
眼看着天气就要转热,再不完工真的都受不了。
况且夏天的雨期繁多且狂暴,不将水渠加坝恐会有诸多麻烦。
“是,末将立即带他们去与百姓交汇。”
苏副将行抱拳礼,见到裴嫣的手势之后立即退下去。
今天这场会议也就结束了。
大厅内就只剩下叶辞与裴嫣,两人都未说话,裴嫣的食指沿着茶杯杯沿来回轻轻抚摸着,想看他要做什么。
叶辞望着裴嫣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心中竟然生出一丝郁结,纤长的手指动了一下,低眉顺眼道:“不知陛下能否赏脸与微臣下完那日未下好的棋?”
哦,下棋呀,她还以为想要做什么呢。
倨傲的眼神轻觑他一眼,淡声道:“既然叶右相今日精神饱满,朕的心情亦是大好,择日不如撞日,下吧。”
原本是李公公摆的棋盘,而却让男人很快就弄好了。
裴嫣眉梢微挑,下子前,冷然道:“叶右相不必谦虚,拿出你的真实水平,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叶右相,自叫了叶卿以来,便没从天子的嘴里听到这个生疏的称呼。
这让叶辞有些不适,不知为何有些失落感。
他凛了凛神,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可看着她凝白如玉的手,注意力就是集中不起来。
对于她的步步紧逼,他对付的竟有些吃力。
直到最后一字落下,他险胜,裴嫣才跟他讲话。
“再来一局。”说完便将黑子拾好,“叶右相胜,理应先下子。”
叶右相、叶右相!
让叶辞听得有些烦乱,听从她的话将手中的白子下了下去。
两人的棋技在李公公看来,是不分上下的,可却不是,叶辞明显更甚一筹,即使心思不集中亦能将裴嫣带来的陷阱一一化解。
他真的没有让裴嫣,再一次赢了。
裴嫣没生气,继续让他下,眼里还闪着好胜心,仿佛在说,要是不赢实在是不舒服。
每下一局,裴嫣都能学到他的一点招数,很快就迅速掌握了他的技巧,并且以牙还牙。
俩人下了一个下午,在裴嫣终于赢的情况下,结束了。
“叶右相棋艺果然高超,朕甚是惭愧。”
“陛下言重了,微臣只不过是侥幸罢了,陛下棋风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微臣甚是钦佩。”
叶辞突然之间就夸了起来,让裴嫣措手不及。
裴嫣:“???”大可不必这么违心。
“呵,叶右相今日这嘴倒是挺甜的。”
裴嫣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叶辞,冷淡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尔后走了出去。
叶辞不明白她为何就走了,方才他也没说错话啊,他怔愣的看着裴嫣的背影发呆,不明所以。
裴嫣也没啥意思,就是突然想嘲讽他一下而已。
【啧,女人,这情绪说变就变。】
裴嫣冷笑一声,儿,恶心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人家不是女人,是女孩呢!”
【在法律中定义14岁以上的女性称为妇女,宿主你已经16岁了,是个女人了。】
裴嫣:“……针不戳,你能把嘴闭上吗?”
过了好一会,没听到旺财的狗叫声,她挺满意的。
“哦,想来应该有屏蔽功能的吧?”
裴嫣又问,旺财默不作声,眉梢挑眉,不说话就是默认咯,她发现了一个新功能!!!
旺财:“……”这就是话多的后果吗?它错辽,嘤嘤嘤~
裴嫣发现这项新功能之后,时不时的就屏蔽系统,玩得不亦乐乎。
转眼已经入了夏,为了激起通渠百姓的斗志,裴嫣每天都去察看,也给他们做了现代的糖水。
俗话说,吃人嘴短,况且裴嫣每天也在场,这些人哪能不努力通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