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了迷惑韩殊……不对，等等。”楚烨然拍拍脑袋，“我们从公司成立之前就在开始准备竞标，那时候跟韩殊还没矛盾呢。漾总，你未卜先知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许玫闻言忽然就想起上次流星雨的事情，立刻盯着傅书漾，想听他的回答。
傅书漾迎着她的目光，反问：“玫玫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下子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许玫身上。
许玫有点慌：“我不知道啊。”
对于这个项目，她是真的不知道，书中也没有相关描述。
但对于傅书漾和韩殊的恩怨，她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傅书漾和她一样，知道原书的剧情，那他就知道韩殊以后会是他的大敌。提前出手对付韩殊，是非常有可能的。
从傅书漾目前的表现来看，许玫觉得她猜的，极有可能是事实。
这次的热搜事件环环相扣，算计得很好，一定不是偶然。
许玫甚至怀疑，连拍摄日期相撞，都是傅书漾安排好的，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的项目，即便韩殊拿到手，肯定也不止是不赚钱那么简单。
傅书漾看出了许玫的闪躲和慌乱，嘴角弯了弯。
她撒谎了。
果然，她知道的比表现出来的更多，难怪和上一世不一样。
“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拿下这个项目，但这不是刚好遇上韩殊了吗？”傅书漾没有再为难许玫，含糊其辞地带过这个话题，“你们按我说的话去做就行。”
幸好孟韬和楚烨然对傅书漾是真的信任，没有再追着问。
三天后，玄弘公司的竞标正式开始。
许玫刚好没课，被傅书漾委以重任——去给孟韬和楚烨然打气。
许玫：“……”
她还是跟着去了。
孟韬和楚烨然两个职场菜鸟，一进人家大公司，看到气氛严肃的会议室就紧张到脸色发白。
再一看其他公司的明显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一个个派头十足，只有他们几个格外年轻，就更紧张了。
许玫因为知道这两位的能力，也相信傅书漾的眼光，所以还真的比两个男生淡定一些。
韩氏集团的代表也入场了，一个是任敏星，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眼底闪着精光，一看就很厉害。
“数一的代表就是那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位代表问任敏星，得到肯定答复后，很是不解，“就这几个奶娃娃，还没毕业吧？也值得少爷如临大敌？”
“别掉以轻心，能把韩家搞上热搜，没那么简单。”任敏星倒是谨慎一些，他看了几遍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傅书漾没来？”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为避免传递消息，会议室不允许带手机进入，任敏星没法跟韩殊联系，只好把这个疑问抛开：“反正不管怎样，一定要把项目拿下。”
“你们看，他们也在紧张。”许玫趁机给孟韬和楚烨然打气。
两人朝韩氏那边看过去，结果刚好对上其中一人不屑的眼神。
孟韬本来很紧张，神经已经绷到极致，这时候看到那眼神，一生气反而不紧张了。
竞标开始，各个公司依次做报告。第一轮筛选过后，第二轮才是竞价。
数一这边是孟韬主讲，他本来就准备了很久，对APP倒背如流。这时候有心为公司争口气，居然超水平发挥，妙语连珠，把一份干巴巴的报告讲得妙趣横生。
他一下台，掌声格外热烈，其余公司的人则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韩氏这边几个人对视一眼，终于认真了一点：“看起来是不错，这要是个大公司，还真有点竞争力。可惜，公司太小，还是新公司，跟我们争？没机会。”
任敏星也松了口气：“原来傅书漾没来是因为手底下有能人，不怪他嚣张，可惜还是年轻冲动了。”
第二轮竞价，孟韬和楚烨然彻底放开了，放心大胆地加价，把韩氏几人搞得很郁闷。
最后的结果跟傅书漾说好的一模一样。
韩氏集团以高价竞标成功。
“这样拿下来的项目根本不赚钱。”韩氏这边的负责人很不开心，“有什么必要？”
“少爷交代的事情，你们照办就是了。”任敏星说，“赚不赚钱不重要，主要是为了搞死数一。”
负责人还是不开心：“可我们的业绩会受到影响。”
“行了，别磨磨唧唧。”任敏星有些不耐烦，“少爷还能亏待你们？”
那人便不说话了。
退场的时候，韩氏几人碰到孟韬他们，孟韬入戏有点深，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
那几人瞬间舒坦多了，觉得高价竞标也不是没好处。
孟韬从会场离开后，马上转怒为喜：“跟老大说了吗？他满不满意？那边完事了没？情况怎么样了？”
“我正在跟他发消息……哇哇哇！你们快看！”许玫忽然跳了起来。
傅书漾传了一份合同过来，是刚刚签好的，笔迹都还没干。
而且，傅书漾签的项目，比玄弘这边的项目大多了。
几人高兴疯了，马上开车回公司庆祝。
这边韩殊刚刚接到竞标成功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笑，就收到消息说傅书漾接了笔超大业务。
“这什么情况？！”韩殊直接跳了起来。
任敏星一看，也傻眼了。
“艹！”韩殊摔了手机转身就走。
任敏星动了动嘴唇，想问他答应给项目负责人的补偿，到底是没敢开口。
“韩殊肯定气死了。”楚烨然干了一杯啤酒，心情好到爆炸，“我好想看看他的表情！”
“别着急。”傅书漾也喝了不少酒，笑道，“还有更让他生气的事在后头。”
“就是！”
“必须的！”
……
大家跟着嚷嚷，但其实都没把傅书漾这话放在心里。
直到两个月后，傅书漾单独谈下来的项目顺利交货，收到尾款，请对方负责人吃饭。
那负责人姓陈，爱喝酒，喝到后半程就有点控制不住：“还是我眼光好，第一眼就相中了漾总。玄弘那帮家伙，现在焦头烂额，都快气死了。”
“陈总，玄弘怎么了？”孟韬对这公司印象可深了，立刻追问。
“之前不是有个项目你们还去竞标了吗？最后他们给了韩氏。”陈总摇摇头，一副很惋惜的模样，实际上开心得不行，“出大事啦，韩氏交出的软件有个大bug。”
“啊？这也太不小心了，不像是韩氏的风格啊？”楚烨然说，“不过，有bug可以修复嘛。”
“你们不懂，那款软件是用在机密处的，不是修复那么简单……”陈总到底也不敢说太多，“反正啊，你们谁手里有韩氏的股票，赶紧抛。我就透露一点点，玄弘有军方背景，韩氏这次麻烦大了，明白吗？”
第56章
从饭局出来，和公司其他同事告别后，许玫几人一起来到傅书漾家。
“快快快，看看有没有新闻！”孟韬高兴得不行，“我要看韩家怎么倒霉的。”
“怎么可能有新闻？”傅书漾好笑道，“无论是玄弘公司还是韩氏集团，都会把这事压下去。即便有什么不满，也只会在私底下表示。”
许玫已经在傅书漾说话的时候手快地搜了一遍，果然没有任何相关新闻。
“那为什么陈总还说韩家有□□烦？”楚烨然喝了酒，脑子也转不动了。
“因为韩氏的信誉会受到影响吧？”许玫看了傅书漾一眼，欲言又止。
她看过书，书中韩家一直很牛，没遇到过这些挫折。所以她相信傅书漾能斗赢韩殊，却并不知道哪一个环节有机可乘。可傅书漾在韩家刚拿下项目的时候，就知道会出事，他到底哪里来的消息？
傅书漾点点头：“是的。”
“漾总牛逼！”孟韬大喊，“未卜先知，早就算到韩家要出事。”
楚烨然酒醒了一点：“对哦，你当初是怎么算到的？”
傅书漾摇摇头：“哪里来的未卜先知？早在竞标之前，我就调查过，知道玄弘公司的背景。还有，玄弘的负责人特别信任大品牌大企业。所以，我知道如果韩家出手，我们肯定没有胜算。可韩氏集团的主打业务是地产行业，软件方面实力非常一般，接下玄弘的单子本就容易出问题。再加上他们高价竞标，利润少得可怜，可能还会倒贴钱。对韩殊来说，赚不赚钱无所谓，可对员工来说，有各项考核指标，手里的项目不赚钱，影响是很大的。而且，看韩氏的代表就知道，竞标的事，韩源齐多半不知道，员工只能自己背锅。如果韩殊私底下给补贴还好说，但你们觉得，韩殊会给补贴吗？”
本来以为抢走了数一的首笔业务，最后发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韩殊肯定要气死了，怎么可能还记得给员工发奖励？他不高兴，员工想必也不敢再问他要钱。
“我明白了，他们拿不到钱，就会对玄弘的单子敷衍。所以，出事的概率很大大大大大，对吧？”许玫亮闪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傅书漾，“就算不出事，态度敷衍，玄弘方肯定也会不满，迟早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