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句就是这个。
梵音轻笑一声,问道:“允笙哥哥,你都已经开始参透佛法了,下一步是准备得道成仙吗?”
赵允笙放下毛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淡笑一声,“我心里有执着,看不破,也参透不了。写这个,不过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梵音把保温桶里的汤盛到碗里,端到他面前,“给。”
赵允笙从她手上接过,喝了一口,“现在公司不是正在策划一个大案子吗?你忙的很,让阿姨送过来就行了。”
梵音坐在他旁边,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似地蹭了蹭,嫣然一笑,“我是过来看你的啊,我知道你肯定想见我。”
赵允笙侧脸望她一眼,漆黑沉静的眼眸里含着宠溺,嘴唇动了几动,但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有些事他最开始的时候选择糊涂,都到了这一刻,问清楚也没有意思。
沉默好久,他开口提醒她,“想一个周全的方法,不要弄脏了你自己的手。”
梵音眼色微深,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来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亲手解决掉赵彦希啊。
敛了敛眸,她手搂住他的胳膊,对他扬起了一个笑,“我知道的,允笙哥哥,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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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希这段时间过得很艰辛。
他被梵音从公司赶了出来,胡雅茹见他没有机会继承他哥哥赵允笙的公司后马上和他分了手。
而从前那些和他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称兄道弟的人,现在对他避之不及,一个都找不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过惯了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再让他开始节俭地生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最重要的是,当了这么多年发号施令的副总,赵彦希自然不会愿意去小公司给别人干活。
坐吃山空,没过多久,他手上的积蓄都用得差不多了。
攥着一张六位数的存折,他陷入了愁苦忧思中。这放在过去,不过是他一顿饭的钱,现在却成了他所有可以支配的钱。
赵彦希清醒过来,他明白自己必须找一条出路了。
辗转反侧一晚上,他想到了宋诗诗,要想重新获得以前的一切,必须从她入手。
女人嘛,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再刚烈,对着旧情人也总是容易心软的。
更何况他们还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他相信只要他做出一副诚心悔改的样子,宋诗诗肯定会原谅他。
赵彦希当机立断,第二天一早就给梵音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见一面,他选的是他当年向她求婚的餐厅。
听到她同意的话后,赵彦希心中一喜,立即温情脉脉地说,“好,诗诗,我在那家餐厅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约的时间是七点,赵彦希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还买了一束黄玫瑰。那是宋诗诗生前最喜欢的花。
梵音稍微晚了一会儿才到。
赵彦希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已经剪成及耳的短发,穿着灰色开领的职业装,看上去十分精明干练,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她和以前那个胆小柔弱又对他体贴万分的女人再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赵彦希把黄玫瑰捧到她面前,笑得温柔,“诗诗,送给你。”
梵音直接坐下,一点从他手上要接过来的意思都没有,赵彦希只能尴尬地把花放到她旁边。
“你约我过来,是想干什么?”她开门见山地问。
赵彦希皱起眉,做出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诗诗,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被金钱利益冲昏头脑抛下你。”
“我已经和胡雅茹分手了,到如今我才明白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诗诗,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梵音脸上浮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你后悔了啊?”
赵彦希重重点头,用饱含深情的语气说,“我后悔死了。诗诗,我知道我曾经对你造成了不可饶恕的伤害,所以只要你高兴,我现在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的过错!”
“其实——”梵音看着他笑道,“彦希啊,你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再续前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你知道我当初有多么的喜欢你。”
“只是,过去的那些事就像一根刺,始终卡在我的心口,让我很难受。想把这根刺拔去,除非你……”
赵彦希的目光犹如被点燃的火炬,一点点亮起来。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握住她的手,打断道:“我愿意,诗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第44章 惨死的豪门贵妇(9)
梵音感到自己的心脏抽搐着一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了一下,这是来自原主宋诗诗的绝望和悔恨。
宋诗诗死的极为痛苦,死相也极为惨烈难看。
如花美眷,最后变成了一把烧的连皮肉都不剩的枯骨,真叫人可怜。
当时,火势从厨房蔓延到客厅,滚滚而来的浓烟呛得人咳嗽不停,几乎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
出于求生的本能,宋诗诗曾用手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铁门上,希望能够获救。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罢了,她的手捶到血肉模糊,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救她。
宋诗诗放弃了,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绝望地瘫倒在地。
临死前的那几分钟里,她忽然间清醒了过来,这一生她过得真是好糊涂啊。
爱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可却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而这一生她犯过最大的错,就是把爱情放在凌驾于一切事物的高度上。
名校毕业,长相不错,她本可以拥有一个很优秀的人生,但她却为了赵彦希甘愿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丧失了所有自尊和自我。
她后来纠缠他,找他吵闹,只是因为她不想和他离婚,只是因为她太爱他了。
可他却狠心到想让她死。
如果能重新来一次,她一定要让自己活得不一样,让赵彦希这种男人尝到丧失一切的滋味,像癞皮狗一样跪舔自己。
闭上眼睛前,宋诗诗流下今生最后一滴眼泪,要是能重活一次就好了啊……
梵音给了宋诗诗这个机会,而且还替宋诗诗重新规划筹谋了她的人生。
她心里明白,像赵彦希这种男人,永远不会为爱情折腰,但却可以屈服于自己对金钱权力的渴望之下。
譬如现在,梵音抬头问他,“彦希,你是真的爱我吗?”
赵彦希马上头点的如同拨浪鼓一样,犹如回头的浪子一般,郑重又深情地对她说,“当然!诗诗,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你了。”
梵音轻轻笑了下,目光与他对视,“彦希,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忘不掉你。”
“你知道的,你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就算我和你哥哥结婚以后,我还是时常会想起我们读书的时光。”
赵彦希闻言,神色大振,握着她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激动地叫了声她的名字,“诗诗!我也是!”
“哎——”梵音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为难和犹豫的神色。
“可是我知道,男人的话都靠不住,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来证明,这根扎在我心里的刺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啊。像我这种受伤过一次的女人,很怕再遭受第二次打击的。”
赵彦希脑子转的快,很快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做到!”
“嗯……”梵音用手撑着头,不说话,装作沉思的样子。
像是灵机一动,她忽然笑了起来,“男人的自尊骄傲最宝贵,你要是能为我放下你的自尊和骄傲,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赵彦希迟疑了片刻,问道:“诗诗,想让我做什么?”
梵音望着他,笑意不改,“我听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你愿意在全公司人面前,向我下跪道歉求我的原谅吗”
听完她的话,赵彦希一惊,完全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在全公司人面前下跪,那不是把他的自尊放在地上给她践踏吗?估计全公司的人都会笑话死他了。
梵音见他半天不说话,生气地把手从他握着的手中抽出来。
哼了一声,她撅起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愿意的。算了,就当我胡说吧,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她拎起包,起身就要走,赵彦希见状急忙拉住她。
犹豫再三,他还是咬牙,对她扯出一个笑道:“我愿意,只要能让你相信我的真心。”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要他能重新和她在一起,那么赵家的一切最终都会落到他的手上。等他有了权势和地位,还怕没人尊敬他?
过了几秒,赵彦希不确定地问,“我这样做了,诗诗你就会原谅我,和我重新在一起是吗?”
“当然啊。”梵音笑得甜美,答得万分肯定,“彦希,你是知道你哥哥现在这个情况的,等他死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再续前缘,重新在一起啦。”
这话如同一针强心剂,赵彦希立马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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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公司好多人下了班也不走,就等着六点钟,围观一场精彩的好戏。
赵彦希每天这个时间点都会捧着一束黄玫瑰在公司门口站着,等梵音下班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就“扑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