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如月的规矩是从来不会轻易为谁改变的。
有这十多个少年就好。
初一这一天，王家的大量报纸上市，他也学了马如月投放在固定的地方卖。
“唉呀，我等了这么久的故事终于来了，来一份。”人群中有少年挤了进来：“上期看到孙悟空好厉害，结果也没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今天该看他怎么办了吧。”
“是啊是啊，我也想看得厉害！”
“这报纸什么都好，就是每次吊人胃口超级讨厌。”
一边纷纷讨伐一边却心甘情愿的掏钱。
负责收钱的人原本有点手忙脚乱，听得他们讲话心下了然，又有点忐忑不安。
“不对！”最先掏钱的少年突然间高声叫了起来：“怎么没有连载？”
“有啊，您看，这上面写着连载的。”摊主有点慌，还是指着同样的版面到：“这位公子你好好看看，故事也精彩呢？”
“不对，你们这是骗钱。”少年一把将人揪住：“上次说请听下回分解，这一期小爷一听说发行就立即跑来买，结果孙悟空变都没有了，怎么，是他七十二变将这报纸变没的吗？今天你不说个清楚明白，小爷跟你没完。”
“对啊，和以前的不一样！”
“没有那精彩的故事连载，我也不买。”
人群一下就起哄了起来。
“听我说，你们听我说。”该来的始终要来：“这份报纸是初一发行的，你们也看见了，没有你们要看的故事连载，但是，我们的故事一样精彩，你们今天买了这份看，改天再买别的看不也一样吗？”
“我明白了，你这报纸根本就不是和上次我看的是一家人的？”少年恍然大悟气愤的将纸报丢在了桌上：“小爷要买的是有孙悟空的报纸，你若变不出来就将小爷的钱退了。”
你现在才明白为时已晚。
你想退就能退的吗，你当王家是吃素的？
“抱歉，报纸是用来看的，你刚才已经看完了就意味着销售完了，现在又说要退款天下没有这本书卖。”
你不退？
“当然不会退，你去问问谁家的报纸买了看完了又能退款的？”摊主冷哼一声，京城也就只有两家卖报纸的，马氏倒是有可能退，因为她没有过硬的后台。
“我要上公堂去告你们。”少年也不甘未弱：“你们明明是欺骗！”
“白纸黑字写着的，明明是你自己眼睛不好想要赖，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任由你胡来的。”摊主轻蔑的笑道：“我劝你还是早一点离开，不要自讨苦吃了。”
“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就叫仗势欺人，这家报纸以后我是再不会买，我劝你们也别再花冤枉钱，看清楚了再掏钱。”少年“呸”的吐了一口口水：“一两银子小爷还能承认，最不能忍受的是欺骗。”
那能怎么办？
你又不敢去告官。
“没关系，来一个我就告诉他们一声，你们也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吧，省得被骗。”少年干脆坐在了旁边，真正是做到了来一个提醒一个：“你们要是冲着孙悟空来买的就别掏钱，这家和上一家不是一样的。”
……
摊主火了，立即就派了家人去找管事的。
在管事那里，相同的问题一共就出了十多起。
不同的是，买报纸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理由都是那么的一致，真正让人怀疑好像是谁在背后指使。
“卖了多少出去了？”管事问着各地的人。
“我那边卖了十份就遇上了这事。”
“我只卖了两份。”
“我更倒霉，第一个就遇上了”
“现在全都不买了，都说要看孙悟空。”
那怎么办？
“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看到。”不就是编一个同样故事的吗，换一个名字就成，管事想当然的回答。
“那这一次？”摊主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卖得出去：“要不让人将那些闹事的收拾一次？”
“胡说，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折腾。”王家在京城是世家大族，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私下里做做就行，明面上绝对一片慈祥之色的。
“今天让他们闹去，明天不可能还能来闹腾。”管事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做生意的人该有的脾气。”
摊主们只好回去，索性收摊明天再摆出来卖。
结果，第二天，一份都卖不出去了。
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连问都没人来问。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马如月听到这消息淡淡一笑：“这一次会让他们偿到苦头的。”
果然，无论是京城的还是分发到各州县的报纸，销量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一份。止到初五马如月的报纸发行出来，他们彻底失败。
“十万两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了？”王大人自己不知道的是他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个样子。
十万两不算少！
“是，老爷，卖不出去，人买的时候都先看连载故事，见没有就不掏银子。”管事胆颤心惊赔着小心：“老爷，您看这事?”
“出去！”王大人需要静一静。
是他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居然没有听先生的话，稳打稳扎的来，他错的太厉害了！
“嫂子，您真是太厉害了。”江智荣一向不会拍马屁，但这一次真正是对马如月佩服得五体投地：“经此一次，王家就不敢再发行报纸。”
“也不一定，不是还有不怕困难不怕艰险屡败屡战坚持到底的好品质吗，没准儿说的就是王家。”马如月淡淡一笑：“想要跟着我赚钱，肯定是要先交一点学费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学费的问题，这就是嫂子挖的一个坑。
事实上从王氏第一期报纸起马如月就布了局。
江智荣接到嫂子的命令将王家的报纸短时间内一买而空，造成旺销的假象。
果然老狐狸都没能沉住气，第二期就跳进了这个坑里。
要说有本事马如月认了第二就没人认第一。
“
第三百九十一章 打败一家
十万份余下九万多份，亏的钱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万，这笔钱王家亏得起。
但是，一想到一份是一两银子，马如月能卖得出去，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十万两银子打水漂的时候就气得吐一口老血。
“老爷，咱们还做吗？”管事胆颤心惊的问。
所有的人都是按步就班的做着第三期的事，万事俱备只等老爷发话去智慧书局印刷的事。
王大人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们输了，放弃。”断臂求生存，大约就是这么个道理。
马氏那个人，还真不可小觑，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智慧书局，谢管事等到初一都没有看见王家的人来。
“很理智。”马如月抿嘴：“只是可惜了，我还盼着白家争鸣呢，没有对手的游戏其实不好看。”
谢管事眼观眼鼻子观鼻子，他对这个东家算是佩服得紧了。
一个女人居然能在京城掀起一阵风来，这本事不是一般的人都有的。
不过，她盼着有强大的对手，这就有点猖厥了吧。
谢管事很肯定的保证，在京城想做报纸赚钱的不止王家一家人。
只不过，王家的垮塌倒是给了他们一个警告。
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做的。
谢管事对马如月是又敬又惧了。
江智荣那边却是对马如月花的钱心疼不已。
“第一期买王家的报纸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呢。”江智荣道：“早知道就该直接用这个计了，也不用花钱了。”
错，不花钱的东西永远不牢固。
而且，自己不花钱就布不下王家那个坑的局，损失不大王大人不会疼。
自己疼一次，可以解决王家这个长痛之症，那也算是良药一剂了。
“嫂子，他们都请示这些报纸怎么处理呢。”江智荣也是找人分散着去买了的，一两银子一份，想想都肉疼得紧，这些人也不敢随意乱扔了。
“糊窗贴墙都可以。”马如月淡淡一笑：“当然还可以生火什么的。”
烧的都是银子！
“但我一直觉得花得很值。”马如月笑了：“别担心，这点银子你嫂子我还没有放在心里。”
好吧，嫂子是有钱人。
江智荣现在也是有钱人。
“嫂子说要在京城安置下来，我就去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回头将她娘儿仨都接了来。”江智荣想着妻子就是一脸的柔和。
当年小女人不顾一切的跟了自己，现在的她回洛家也不再被人小觑。
使奴唤婢，比当年的大小姐更风光几分，洛太太对他这个缺腿的姑爷也有了好脸色。
嫂子说得对，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起来了，才能让人敬重和仰望，哪怕如自己这种残疾。
“谁还敢小看你？”马如月抿嘴笑道：“你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江总教头。”
米行，镖局，武馆，哪儿都有江智荣的身影。
“嫂子说笑了，我的今日嫂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吗？”江智荣道：“我们兄弟四人要不是嫂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