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也就这么一瞬间被抓住。
抓住了马如月就如抓住了财神一般。
如果她的小叔子要去赶考,自己自然乐意提供方便。
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最后商议三日后走。
“姑娘放心,江二少爷的事我会给他安排得妥妥贴贴的。”马掌柜道:“我们在宜安州府开了店,回头你也可以带了家人回州府。”
兰掌柜想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州府人气旺,菜品也总得推陈出新才成的。
“行,到时候来看,或许等二少爷考了功名后我们就会去的。”自己可以不去,江丽远和秋氏她们则是必须的。
兰掌柜这一次又给了马如月四十两银子。
从来不谈价格,给的钱她却很满意。
兰掌柜不小家子气,豁达的男人有财运。
她不介意一次又一次的替他开发菜品。
江智远知道自己起程时间后嘴角喃喃,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是和兰掌柜一起去,如建赶马车。”马如月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叮嘱道:“路上盘缠这一块可以省去,我这儿有四十两银子你管吃住应该足够了。”
江智远没有问马如月钱从哪里来的,自从知道她做的菜都能变成金银后对马如月的佩服就如滔滔江水。
“兰掌柜会在州府开一家酒楼。”马如月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寻他帮忙。”
当然,或许并不需要,毕竟他是州府长大的人,他回去算得上是地头蛇。
“人走茶凉,更何况又是三年时间。”江智远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落魄的知府家的公子哥,内心里绝对是自卑的。
昔日世交好友什么的也不见得还真有这么好,说不定见了他还会绕道。
马如月见他脸上有了一丝忧郁,心里叹口气,读书人啊,还真是心思重了一些。
要自己说,拿得起放得下,做人总是该往前看,而不是活在回忆里面。
马如月又问他的衣裳够不够。
“足够的,我走的时候丽远给我做了好几套,还装有冬天的。”江智远道:“倒是你们,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自己要注意着身体,别累坏了。”
别半夜出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不在家,家里少一个人吃饭,粮食应该够吃了吧。”江智远道:“实在不够的话,可以去找婶子他们借,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还。”
读书人有骨气,这会儿却是主动提及借东西,可见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又或者是很有自信,觉得自己能搞定功名,能够金榜提名衣锦还乡。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马如月听了好气又好笑:“我娘不会让我饿死的。”
现在的马家,成了远近闻名的有钱人。
这让老宅的那些人都得了红眼病。
特别是那个老太婆总想要去闹腾,结果园子门口就拴着两只大狗,有那么两次刚走到门口就被狗蹦跳的阵仗吓了个半死。
从此再不敢折腾。
马如海还没有成亲,想给马如青马如建谈亲事的人就络绎不绝,谭氏一概以年纪小未出孝为名给拒绝了。
不过,关家那边的亲事却是该准备起来了。
正巧马如建要去州府里,马如月就告诉了谭氏可以从那边拖些布料回来。
“娘,听说州府里的布料都比大杨镇的便宜了差不多一倍。”马如月道:“您理一理如海成亲要多少布料,要些什么颜色,一并带了回来。”
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谭氏就在心里盘算着要给儿媳做四季衣服、给如海做成亲用的。
“娘,如海成亲,您这个当婆婆的自然也要穿戴一新。”马如月笑道:“还有如青如海也要打扮光鲜,可不能只打扮新娘新郎。”
“照你的意思,全都要穿新衣了?”谭氏笑道:“你这么精明,怎么就忘记了自个儿呢?”
是啊,最该穿光鲜一些的是自己的这个女儿。
“还有一个月就出孝了吧,出了孝也别穿得这么素净。”谭氏道:“你还年轻,可别尽穿些青蓝二色像一个老年人。”
“成,娘,您给我也做一身。”马如月笑道:“先说好了,娘,我可不给银子。我的银子都拿去供小叔子念书去了。”
世上最好的大嫂非她莫属,管吃管住还管读书。
“就你会算计。”谭氏笑道:“娘还会少了你那一身衣服不成。”
她已经想好了,不仅要给女儿做衣服,还要多做一些。
嗯,就比着媳妇儿的份量来做,颜色什么都行。
马如青听从老娘的吩咐写着布料清单。
数了数,足足有十四节布料之多。
哪需要买这么多啊,谭氏就反着手指数。
“娘,您给我做这么多?”马如月一听就瞪大了眼睛:“这标准像新娘子了!”
“年纪轻轻的,这三年委屈了你。”确切的说是以前都委屈了女儿。
在那个家里,吃穿好的没有她的份,干活却处处是她,最后受罪的也是她。
现在她要弥补。
好吧,马如月对此是毫无意见,女人对衣服的喜爱千百年来都没有改变,尽管这也不算是时装,新的穿起来自然会显眼一点。
“如建,到时候你让江智远带你去买吧,在州府,他地儿熟一点。”马如月道:“和兰掌柜一起去就学着点。”
按着马如建的想法,兰掌柜在那边开店,他依然在那边收鸡和蛋卖。
反正,别人吃肉他就喝点汤,而且就算是这样也觉得很满足了。
马如月也是不想打击他。
若是按着现代人的想法,马如建是分分钟失业,比如兰掌柜就在酒楼旁边设一个点,上书长期收鸡和蛋,哪还有他赚中间差价的机会呢。
------题外话------
夏日炎炎正好眠,竹枝眠个午觉起来浑身犯懒
要不是每天必更,简直一个字都不想码
亲们,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第两百一十五章 旧人相见
宜安州府的临河路常富布行,万掌柜今天来查帐,意外的发现柜台前站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
心里一怔,吓了一跳!
特意绕过去看了一下那人的脸,比心中的那个人年轻很多。
他就疑惑了,世间还有这么相似的人存在?
“二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宜安州府最大的布行了吗?”马如建笑着问道:“那我们报江二少爷的名字是不是还会便宜一点?”
“呵呵,你就别做梦了。”江智远苦涩的一笑:“我这个名号没人会知道。”
“二少爷是知府家的公子,现在说没人会知道?”兰掌柜好奇的说道:“这当是和江大人平日里家教严,家人行事低调有关吧?”
“家父在时,智远只需要读书就好。”江智远道:“家父病逝,我们举家迁回家江大坝,对于宜安州府的民众来说,江知府也不过是众多官员之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走马上任的官员不外乎就是两种结局,一种是升了,任一方职就是一种历练;一种是死了,运气不好历练变成了历劫,贪污受贿东窗事发或站错了队受到了牵连。
而自己的父亲,却是病逝。
这一种死法最不会被人记起。
“家父为人忠厚老实。”江智远心里苦涩,老实到被族人算计:“在宜安州为官期间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迹,不被世人记得也是正常的。”
大恶大善之人,或者做了坏事做多了好事的才会被百姓津津乐道,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父亲在此为官,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份内之责,这种老实人根本就入不了人的眼睛。
马如建看了一眼兰掌柜,觉得自己提起这个话题很抱歉。
“二少爷,承蒙你带路,正好如建也有马车,回头我也买上一些布料回去。”兰掌柜生生的将话题转换了。
三个大男人对布料并没有研究,马如建干脆将娘让二哥写的条子掏出来对照着买。
“我娘这是要将布行搬空一样。”马如建故做心疼的对店小二说道:“小哥,你可得给我优惠一点,回头别让我在州府买的比在县城里的还贵就成了笑话了。”
“客倌放心,我们这是百年老店,童叟无欺。”店小二道:“常富布行是州府最大的布行,很多县上镇上的布庄都会来这儿拿货去卖,别说你买得多,就算是买一节料也是同样的价,所以这种笑话永远不会存在。”
“是的,常富布行的万掌柜是一个很厚道的生意人。”江智远道:“兰掌柜,如建兄弟,你们尽管放心挑,若不是名声好,我也不会带你们来了。”
万掌柜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唤了声边的小厮去请给店小二说了一句话。
再一次看了一眼江智远,然后走进了后院。
兰掌柜和马如建一边按着个人的喜爱,一边听着店小二的建议,就在那儿选布料。
“两位尽管选,小的去去就来。”再次看了面前的三个大男人一眼,然后让旁边的人来帮忙,自己则走进了后院。
“掌柜?”店小二不明白掌柜为何要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