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临睡前,布置了一番,才安心的睡过去。林二太太已经约好了第二天要青衣阁来人给林晚量尺寸,订做两套夏装备用。她和张嬷嬷虽给林晚做了几套,终是及不上青衣阁的精致新潮。
青衣阁虽非靖陵头一号的制衣坊。可是依林晚的意思,她们这样的家世还是要从众比较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势力与家世不匹配的情况下,在装扮上求新讨巧容易无端招来是非。
要知道女人的心思有时候比针眼还小,多少口舌是非都是因了嫉妒眼红而来。
林晚无意在蒹葭宴上出什么风头,去了也是为了融入靖陵的社交圈子,她又不想做什么出世的女神仙,总是要入世的。既然入世,鹤立鸡群什么的,是想给人当活靶子吗?
更何况林晚也算是外貌协会成员一名,能有机会欣赏下古代的俊男美女们养养眼不好吗?她一个芯子里熟透的老阿姨跟着小姑娘们较劲有什么意思呢?
第二日,青衣阁来了一位女裁缝,给林晚量了尺寸,并问了些林晚的喜好。快到午时林二太太才放走了女儿。林晚是计划着午后把小四那幅嬉戏图画完的。
贺家,贺太太拦住了要暴走的次子,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大夫。这大夫是他们贺家惯用的,为人可靠,从不对外人说起病人的隐私,因而才敢请得他过来。
“老爷,夏老怎么说?”贺太太问回府不久的贺老爷。
贺老爷摇摇头,“跟张大夫一个说法,能治,只说是鬼胎。你劝劝菲儿,就治了吧。治好了比什么都强,眼看着要成亲了,再这么耗下去只怕……”
贺语菲自屏风后走出来,脸上削瘦又没什么光彩,肚子却把宽大的衣服顶起来,道:“爹,女儿不信什么鬼胎,女儿每次去庙里,都是诚心礼佛,何时起了邪念?若就这么治了,坐实了鬼胎之名,还不如叫女儿去死。”
“孩子,别说什么死啊死的,你才多大呀!许是你当时染了风寒,病还没好,身子弱,就招了邪祟。你就听娘一回,赶紧治吧,再不治就晚了。”
贺太太苦劝过女儿多次,奈何女儿说什么也不听。坚决不能接受什么鬼胎之说,宁可死也不肯治。
这些日子贺太太嘴里的水泡就没消过,一日接一日的失眠。命人十二个时辰轮流不间断的守着唯一的女儿谢语菲,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贺家次子贺少锋与他兄长一惯都是护着妹妹的,在这事儿上,他站在妹妹这一边。真让妹妹接受这样的说法,对于贞静的妹妹来说,只怕以后的日子心里就留下了疙瘩。
这一次贺太太之所以这样急,全因外面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谢家那边也听到了风声,说要来拜访拜访,见见贺语菲,谢家大嫂不日便会到达靖陵了。到那时,无论让不让他们见贺语菲,事情都要圆不住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道:“郝家小姐来了,说要来看看咱们小姐。她已经来过几次了。”
贺老爷烦闷地道:“就说小姐不在,出门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替小姐谢谢她。”
贺语菲却拦住了守门的下人,“你请郝小姐进来吧。直接领她去我院里。”
说罢,跟双亲福了福,便要回自己日常作息的院子。
贺太太急了,菲儿不对劲啊!这样子怎么能见人呢?她看到女儿眼里淡淡的神情,心里就打着突突。然而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自来是有主意的,打定主意的事,跟她说多少也没什么用。
郝玲珑进了贺语菲的房间,见贺语菲挨着圆桌坐在圈椅上。见她提着芙蓉糕进来,想要站起来迎接,却被贺太太拦住了。贺太太的脸象是哭过了,眼睛还有点肿。
再见到贺语菲的脸,郝玲珑虽有些心理准备,还是惊着了。这还是原来那个骄矜的贺姐姐吗?她可是贺家唯一的女儿,一向要什么有什么,父母疼着,哥哥宠着,怎么就变成这样?
因坐在圆桌边,有桌布挡着,贺母又紧挨着女儿坐,郝玲珑看不到贺语菲的腹部。
这时贺语菲却忽然站起来,凄凉地瞧着圆润的郝玲珑。看到郝玲珑睁大眼傻傻地盯着她的肚子,笑了:“听说了吧?郝妹妹,鬼胎,哈哈,鬼胎……”
唬得贺太太抱住女儿,哭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就可怜可怜娘吧,你这样让娘怎么活下去?”
“不是的,贺姐姐,”郝玲珑摆着手道:“不是鬼胎,你就是病了,晚晚说你这真不是鬼胎。她说她也见过别人生了这样的病,有的能治好的。”
如果是理智状态的郝玲珑,是不会轻易把她们私下议论的话说出来的,只是贺语菲现在分明已经是生无可恋无所顾忌了,她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第27章 贺少瑾
贺家门前,几匹快马疾驰至府前台阶下才急骤地停下来。马上之人一声“吁”,将马勒住,那几匹马前蹄一扬,咴咴地叫着上身立起。但并没将马上的骑士掀翻下来,反而从当先一匹马上跳下一个淡青色劲装男子。
守门人一见,顿时大喜,高喊着:“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门里门外顿时喧哗起来。早有人跑出来将那男子迎将进去。
贺太太这大半年终日愁苦,生生多出了一些细纹,闻声迎出门,那剑眉星目,宽肩窄腰,淡青劲装下仍掩不住儒雅之气,反倒凭添了几分英武的男子不正是她大儿子吗?这可是她能文能武、最让她骄傲的儿子呀!
他头年去了京城赶考,一去十个月,终于赶回来了!
贺太太便觉得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哽咽着将儿子迎进屋里。贺家长子贺少瑾来不及寒喧,直接道:“爹,娘,孩儿不孝,不知家中出了这些变故,这才赶回来。不知妹妹怎么样了?”
贺老爷比较克制,先吩咐下人将长子的几名随从带下去洗漱歇息。然后才将长子领到西次间。贺语菲就靠在罗汉床的软垫上。两颊消瘦,腹部隆起,全无少女的鲜活。
这还是那个娇花照水一般的妹子吗?饶是贺少瑾性子冷静自持,也不由得动容。
“看了大夫吗?怎么说的?”贺少瑾上前握了握贺语菲的手。以往贺语菲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会握上这么一握,安慰她,有哥在呢!
“大夫说是鬼胎。”贺太太说着不安的看了看她女儿,“可是这位林五小姐说不是的。”
贺少瑾光顾着看妹子了,倒是没怎么注意妹子身边站的两个女孩,一个胖胖的,他自然认得是郝家小姑娘。另一个正挑着不浓不淡黛眉静静忘着他,眼光不闪不避。
贺少瑾见过羞涩的,躲闪的,就是甚少见这类大方自然打量他的。倒是微讶了一下。其实心里很奇怪林五小姐在这是什么情况?
郝玲珑倒是跟他挺熟,打过了招呼后,便解释了林晚在这里的原因。
这时候,张大夫又被贺老爷请了过来。贺老爷是听说林晚那里有长辈传下来的药方,他不放心,所以派人去请张大夫来看看,商量商量。
张大夫在路上心里也有点不快,你们贺家来回找了几趟,又不肯用我的药。到底要怎么办吧?
他在路上便听人提了一嘴,说是贺家找了个人给小姐看病,请张大夫一起去大家会个诊。张大夫一想,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一起看看研究研究,贺家人也放心,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当他看到贺家请来的人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家,张大夫都想爆粗口了,你们把我老张当什么人了?让我跟这么个小孩会诊!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的药方都敢用?是不是疯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毛病,可以用点不知哪里听来的偏方土方试试,就是治不好,大约也没什么大事。这个病哪能乱试呢?他也就只有师傅传下来的一个药方,自己都不敢乱加减。
张大夫跟贺家也算是很熟了,当下不客气地道:“老贺,我知道你们心里急,可再急也不能这么儿戏是吧?就算你们信不过我老张,那夏老那里你老贺不也能说得上话吗?怎么随便乱用什么偏方土方呢?”
贺语菲道:“张叔,抱歉,林家五小姐是我求郝妹妹请来的。我愿意试试她的法子,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不要怨林五小姐。”
这半年多来,贺语菲活在屈辱之中,总感觉下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不是黑的也感觉自己变成黑的了。要不是想到家人对自己的爱护,不敢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她早就一死明志了。
只有林五小姐,一口咬定她这不是什么鬼胎,只是腹中长了点东西,就象人脸上长了包一样的。吃点药,把那东西泄掉就好了。故而她现在只肯接受林家五小姐的法子。别人的说什么都不会听了。
听了张大夫的话,郝玲珑道:“晚晚说的法子不是随便找的什么土方偏方,是她师傅给人用过的。”林晚是她给介绍并找来的。郝玲珑没法看着张大夫一脸蔑视嘲讽地看待林晚。
“张大夫,您之前给开的方子我看了,您也可以看看我的药方,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下嘛。”
张大夫听了不怒反笑,“林五小姐,我老张最近是听到街坊邻里们传说五小姐治好了几个病人。可是我劝你啊,你若想干这一行,就要多听多学多看,少掐尖少卖弄。治病,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容易的。贺小姐这病,药一旦用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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