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她会把孩子扔了,但她说要把孩子送人,你没反对吧?”
“我反对了!反对了!”朱大伟赶忙道,就差指着天发誓了。
徐朵却丝毫不为所动,“那你动手打我二姐,总是真的吧。”
朱大伟一噎,下一秒,徐朵已经出手如电,直接卸了他的腕关节,“你是用哪只手打的我二姐?这只?”又卸下另一边,“还是这只?”
脱臼的疼痛让朱大伟惨叫起来,“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小英,一定好好对她!”
“你也配叫我姐小英?”徐朵语带嘲讽,手下不停,“咔咔”两声,又卸了对方的肩关节,杀猪般的惨叫立马响彻山林。
别说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的徐老太太和徐蓉了,就连徐姐夫心里都有些打怵,“小朵,你这是?”
“有些人不长记性,我只好帮他回忆回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徐朵面上淡淡,转头看了目露担忧的几人一眼,又说:“放心,一会儿就给他接回去,不会留下伤的。”
“可、可他叫这么大声,万一把别人引过来了怎么办?”
“好办。”徐朵轻描淡写,随手又卸了朱大伟的下巴。
这回朱大伟疼得满头大汗浑身抽搐,却只能从喉间发出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虽然徐朵说会帮他接回去,但此刻钻心的疼痛已经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死过去,更别提这种动弹不得又求助无门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他完全不知道下一秒,徐朵又会对他做出什么。
朱大伟满眼惊恐,不多会儿,裤子居然湿了。
徐朵五感敏锐,立马闻到了腥臊的味道。
她嫌弃地退后一步,叫停徐姐夫脱上一的动作,“姐夫你先别动。”
“怎么了?”大家不解。
“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徐朵冷笑,“姐夫你回去,骑车借个相机过来。我要拍几张照片做证据,回头去公安局报警,告他们遗弃罪。”
遗弃罪?
徐老爷子他们都没太多见识,不懂法。
见二丫惨死,几人怒到极处恨不得打死这母子俩,却没想过还能去公安局告他们。
听徐朵这么说,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对,二丫不能白死了,得留证据,留证据告他们!”
“这种丧良心没人伦的东西,就应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徐姐夫一秒钟也不耽误,抬腿就朝山下跑去,“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原本便因为剧痛而面白如纸的朱大伟,听说自己还可能要坐牢,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徐朵看着,就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两下,“等着吧,这还只是个开始。”
肩膀、手腕和下巴处太过疼痛,朱大伟也没留意到徐朵踢那几脚。
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这几脚,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做父亲了。
徐朵巧妙地用灵力封住了他几处穴道,虽然一下都没往重点部位招呼,但经脉堵塞之下,他会渐渐失去人道的能力,变成一个废人。
这样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的渣滓,以后还是不要有后代了,免得祸害更多的人。
朱老太太不是嫌弃徐英没给他们家生出孙子吗?
不是口口声声二丫是灾星,会害得他们家断子绝孙吗?
她徐朵还没心狠手辣到对个无辜的幼童动手,那就先绝了他们家一条根好了。
徐姐夫大概是把自行车蹬出了摩托车的速度,不过半个多小时,他就满头大汗从山下跑了上来,“相机借、借到了,我给了些押、押金,说是今天下班前还回去就行。”
徐朵立马接过他从脖子上取下来相机,大概研究了下这古老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走过去对着二丫的尸体还有周围的环境,从不同的角度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做完这一切,她收好相机,把朱大伟脱臼许久的关节又给接了回去。徐姐夫则满脸怜惜地脱下上衣,小心将孩子包好,打算带回去安葬。
临走前,徐家人个个不解气地上前踹了朱家母子好几脚,才丢下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
朱大伟在地上默默躺了好久,终于有了点力气,忍着痛爬起来。他狠很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当妹妹的和当姐的一样,都他妈是欠*干的小女表子!真是揍轻了!”
骂完,他又好一阵龇牙咧嘴,才起身去查看了朱老太太的情况。
朱老太太身上其他地方还好,只是颈部的伤口太过狰狞,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脸白得跟鬼似的。
朱大伟又是一阵咒骂,好容易才背着朱老太太回了家。
结果家里只有听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朱老爷子和朱大光父子,朱大光媳妇儿早带着新生的小女儿回了娘家。说是孩子老爷想看看孩子,过两天再回。
然而这所谓的两天,最后拖成了二十天不止,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朱家自顾不暇,也没工夫理会她。直到公安局去她娘家找她录口供,她才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徐英被徐朵背回去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事发之后被她送回娘家的晓红。
抱着自己仅剩下的女儿,她哭得肝肠寸断,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孩子也会离她而去。
徐老太太看着心酸,在心里暗暗咬牙决定,这一回说什么也得让徐英跟朱大伟离婚。谁知道她大哭一场后,张嘴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要和那个畜生离婚!”
老太太当时就愣了,想到是什么让她做出如此决定,心里又刀绞般难受。
当天下午,徐老爷子、徐朵和徐姐夫就一起陪着徐英去了县里。几人先去公安局报案,接着去法院起诉离婚。
全程,徐英都表现得极为冷静,甚至在工作人员劝和不劝离,叫她好好考虑的时候哑声说:“同志你不用劝了,我已经没了两个孩子,不可能让最后一个也死他和他妈手里。”
徐朵终于在她身上看到了点果决与坚强,只是这改变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当晚,徐老太太怕徐英会想不开,亲自抱了行李过去陪她睡。
徐英一晚上没怎么合眼,搂着晓红无声流泪,她也跟着一晚没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眼睛全又红又肿,看得徐朵直皱眉,“你们眼睛不想要了?”
她费了不少灵力在饮水和食物上,才把徐老太太的老花眼养得好了许多。再这么哭两天,不是又得回到解放前?
徐英羞愧地低下了头,徐老太太则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看着老了好几岁。
徐朵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就把徐老太太拉去了一边,“妈,二姐和晓红回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了。要不让她们住我那屋吧,我那屋大。”
徐家统共四个房间能睡人,主屋住着徐老爷子徐老太太,主屋对面则住着徐小弟。
剩下两间,除了徐朵之前那间,还有一个不过几平米的小屋。地方狭小,除了过年徐国富徐国强回来,平常从来不烧炕,只用来堆放一些杂物。
徐老太太不太乐意,“她们住你那屋,过几天小庄回来住哪儿?”
“我可以在村里选地方再盖几间房子啊,反正我有钱。”徐朵说。
徐老太太想想总不好让女婿一直跟着女儿住娘家,何况两人将来也是要生孩子的,就点了头,“行吧,我去问问你爹,叫他找人帮你选地方、盖新房。”强打起精神去帮着张罗。
徐朵又带着徐英和晓红出去扯布做衣服,买生活用品,让几个徒弟没事儿领着晓红一起玩。
有了事情做,人果然没那么容易沉浸在悲伤里了,死气沉沉好几天的徐家也终于恢复了些以往的样子。
徐朵回家后第三天,徐老爷子找人帮她选好了新房的地址。与此同时,公安局的人来到朱家所在的村子,带走了朱老太太和朱大伟。
那天两家争执时围观的人不少,后来徐家人带着二丫的尸体离开,路上也不是没人看到。
这两天,村里一直都在私底下议论这事,朱家人只要出门,别人就跟躲瘟疫似的躲着他们。
以前常跟朱大光儿子一起玩那几个小孩的家长,更是看紧了自家孩子,生怕朱老太太丧心病狂,把自家孩子也拐山上扔了。
事情闹成这样,大队书记开会时点名训了他们家大半个小时,还扣了朱家父子的工分。
朱家人以为这已经是最倒霉的事儿了,完全没想到徐家人居然真去告了他们。
朱大伟拼了命和几个警察解释,朱老太太甚至捂着伤口坐在地上洒起了泼,可两人还是被扭着胳膊带走了。
押着他们的警用三轮摩托车开走的时候,朱大伟分明听到身后有人“呸”了声,“一家子缺德玩意儿,早就该把他们抓起来了!自家闺女都下得去手,谁知还能干出啥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本来还觉得丢人的朱家母子俩立即瞪起眼,想回头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可人还没看清,迎面几颗小石子就丢了过来。
“杀人犯!叫你杀了晓红的弟弟妹妹!你们都是杀人犯!”
几个小孩子拿衣摆兜着石子儿,边跑边跟在后面朝他们身上扔。村里不仅没人出来阻拦,还在暗地里叫好:“活该!好好儿一对龙凤胎就这么没了,谁嫁到他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