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大佬的戏精妻 (七夕是大头喵)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 入库:04.10
思及南烟,楚闻舟仰头长出口浊气,按下方向键,继续找人去。
本是对她三分的理亏,和老大对话完,变成了五分。
*
酒店就那么大,楚闻舟行动比走路快,前庭绕了一圈,很快在一处偏静的地方发现了南家父女二人。这是一处回廊,有点苏式建筑的意味,回廊建了有来往两条路,中间用镂空的雕花木墙虚虚隔断视线。
楚闻舟在回廊的另一面,借着夜色的遮掩,南烟和南鸿钧都没发现他。
慢慢靠近,也听到了声音。
“我知道南总的意思,楚家不比南家,楚闻舟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我会谨慎过活。”
女人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
相处久了,虽是一样的薄凉音色,莫名楚闻舟就能听出来,她并不高兴。
南烟确实,有些不耐烦。
经历了楚丰轩的纠缠,楚闻舟的设计,她的脑子被塞满各种情绪回忆,几乎阴着疼了一天,而现在南鸿钧突然想和她父女情深?
这么久了,今天才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关怀话,不过是看她坐实了楚太太的名头讨好罢了,她既不傻,也不想奉陪演戏。
南烟嘴角挑起个讥讽的笑意,望着天边朦胧的圆月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需要南总再来提醒了,该怎么过我心里有数,放心,就算是以后有什么,拖累不到南家,也拖累不到您。”
楚闻舟放开手,轮椅停止,他确定这场对话不需要自己出现
垂目须臾,双手交扣,楚闻舟静坐等待。
南鸿钧有些尴尬,但是南烟态度冷硬,经历过一天的婚礼仪式,脸上有显见的疲惫,再说过多的话,南烟也接受不了。
南鸿钧思索一霎,艰难开口道:“小烟,我,想问你个事儿。”
“您说。”
南鸿钧:“你妈呢?为什么她今天没来?”
南烟诧异,转头看南鸿钧,不确定道:“南总你是想见我生母?”
南鸿钧神色有些不自然,在南烟目光下,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当年分开的时候双方都年轻,你来这么久了,在家问我怕小香心里有想法。”
南烟语滞。
细细想来,其实南鸿钧之前也问过几次原身母亲,不过南烟觉得麻烦,又想着已经离异的人,当年闹得那么风风雨雨,几乎是撕破了脸,互相没给对方留颜面,肯定是顺口一提,也就敷衍着过去。
没想到,南鸿钧是故意提的,她没看懂眼色。
南鸿钧在这种沉默下愈发尴尬,搓手。
“好歹夫妻一场,就想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如何,当初,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现在转眼你也这么大了,就算是不能当朋友,也想问问近况。”
中年男人干涩重复:“就是问问。”
南烟的婚礼这么大的事情,她姨妈在医院来不了就算了,她母亲万万没有可能缺席的,南鸿钧隐隐感觉到一点不正常。
而遁藏在黑暗中的楚闻舟听清楚是怎么回事,无声轻叹了口气。
南鸿钧是觉得对不起南烟的母亲。
楚闻舟和南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这点。
至于南鸿钧话里多的那些东西,南烟琢磨不透。
楚闻舟有自己父亲的例子在前,心知这种情绪必定是万分复杂的,而这点复杂,如果没有意外,不久后就会变成彻底的愧疚。
毕竟,没有人能和死人争位置。
南烟终于将身体转向南鸿钧,夜色模糊了轮廓,借着那一点点微光,南鸿钧仿佛看到了大学时,前妻奚鑫模样,那个时候他们刚刚确认情侣关系,女生青涩又美好。
南烟的声音却低,彻寒冻骨:“她死了。”
不加修饰,赤条条的三个字,让南鸿钧一时没反应过来,僵立原地。
“她已长眠于地下,所以不可能再来。”
“离婚后,她状态很差,生下我是给姨妈带的。两天三头到处旅游散心,然后她手上又有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盯上骗去,染上了赌瘾,不过两三年,家底就被掏了干净,她……精神状态也很差,后来,染上了那种东西,戒不掉……有一次发了幻觉,半夜跑高速上,出了意外,身亡了。”
“姨妈带我去警局认的人,走得时候,她已经很瘦了,就算是正常,怕也熬不了多久,血检出来,多项病毒感染……”
南鸿钧双手颤抖起来,愣愣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张皇,仿佛听不懂话一样。
南烟也没有再开口,那一梭眼眉清澈,一望就能看到底,真真实实。
可南鸿钧却希望她是骗他的,是说谎的。
但……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问的时候,南烟都是支吾一句带过。
原来……
南鸿钧心口骤然一阵钝痛。
南烟摸手机,眉目安然,这个事实扎根于心底,不可改变,说出来也是陈述罢了。
“如果您想见她,我可以把她的墓地地址给您。”
顿了顿,南烟加道:“请答应我,不要带姚盼香去,我想她不会喜欢的。”
“不、不会。”南鸿钧唇齿也哆嗦。
南烟点了点头,那冷静面容下到底有什么,南鸿钧突然很怕南烟点破。
到底没有,南烟将地址发南鸿钧的手机上后,再不多说话。
而南鸿钧太过震惊,一刻也不想多留,匆匆走了。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南烟望着楚闻舟藏身的那处,悠悠开口:
“第二次了。怎么,楚少还有偷听的毛病吗?”
话落,楚闻舟从黑暗中现身,高眉深目,微弱的光线让他五官的轮廓感增强。
“小圆说南总把你拉走了,我是来找你的。”
南烟笑起来:“难道还怕我不是在南家长大的,南鸿钧对我不好?”
听得嘲弄,楚闻舟却没什么表情,定定看着南烟。
似乎要看透她笑容背后的脸。
南烟敛了敛眉,在这种目光下,不自然转头过去。
楚闻舟按着轮椅走近,和女人并立,一同沐于银色的月光下,轮廓仿佛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如果有些难过,并不丢人。”
南烟心头一突,楚闻舟指的是她说生母那段。
皱了皱眉眼,南烟强迫自己在楚闻舟面前放松,一语不发站着。
楚闻舟并不强迫她开口。
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今天可以说还有几分恶劣。
两个人的性格也天差地别。
但是看着南烟这种强撑着的模样,冥冥中,楚闻舟恍惚看到了同个世界的,
另一个自己。
他也经历过丧亲之痛。
楚父走的时候,楚闻舟脑子木然了有好几天,他和楚父的关系最紧密,也是楚父最出色的儿子,虽然老是骂好色的老男人短命,他却是期望他能长命百岁的。
而他出生的时候,楚父年龄就很大了,他总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的。
楚父给他留下的产业,那段时间他是怎么疯狂拿到手上的,楚闻舟已经忘了,痛混合着麻木,使得那段记忆有些模糊。
瞧,他和这女人,都没有人可以靠,又都是好强的性格。
骨子里,他们是相似的。
楚闻舟也把目光落在月亮上,给女人时间调节,并不给她尴尬。
有好一阵,南烟不断在深呼吸。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
“你找我有事?”
这女人也总是能快准狠抓住重点。
楚闻舟低头:“我想和你说说白天的事情,然后……”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楚闻舟不习惯说对不起。
南烟闻言笑笑,释然洒脱,拢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往后。
“说说?”尾音拖出几分耐人寻味。
“说什么,说以后怎么相处,互相怎么看待对方?”
楚闻舟愣了愣,缓缓道:“也有这方面。”
虽然大头是先致歉。
南烟忽然想来支女士烟,压力大的时候,她会抽一根,现在是脑子又疼,又想笑。
“楚少心里的想法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那么我以为,楚少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当朋友,你戒备我,以后也会成为常态,我只要习惯这点就是。”
南烟刚开始拆穿楚闻舟偷听,是愤怒的。
在她的心里,楚闻舟是合约丈夫,是需要讨好的金主,也是这两年来唯一能给她提供支撑的盟友。
她原本想将这结盟变得牢固,牢固到,以后两个人离婚后,还能时不时约着喝杯茶说说话的朋友。
应付完楚丰轩后,她看似平静,实则脑子都要被回忆塞炸了,等再拆穿楚闻舟的把戏,知道她努力避免的局面正是楚闻舟一手造成的。
她再拉不住第二次被引爆的情绪,怒不可遏。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她不是原身,也不知道整个婚礼她要维系住优雅得体有多么废力。
当然……他也不需要知道。
“戒备说的太重了。”楚闻舟沉声道。
南烟笑靥如花:“那楚少的意思是,能完全的信任我咯?”
女人轻轻俯身,红唇上翘,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月光下美的像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