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静安不禁回忆起自己年少时曾辛苦跑各个剧组参与选秀、并在成功后流露出灿烂至极的笑脸;又想到自己曾第一次在大剧组获得女主角之位时,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自豪和对自己极致喜悦骄傲的情感。
“我是戚依秋,我是……女王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日子很特别,日期正反两面读都是一样,二零一九一零二。2019102
第十六章
“同学们,这位是新转来咱们高二A班的蓟惜,大家鼓掌欢迎!”
蓟惜站在班主任身边,微低着头双手搅在身后,看上去一副羞怯的模样。
“宿堰,你是班长,要好好带新同学了解本班情况。”
班主任点名了坐在教室中部的一个外表俊秀的男生,男生笑着点头应了。
新同学因为颜值高很快就受到本班男生的欢迎,开朗热情的男生们在下课后围在她身边探听各项情报。
“蓟惜,你名字真好听,谁给你取的~”
“你为什么会想到在高中转学过来啊?”
“从今儿起我照着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喂喂,老师叫我带她呢,你可别中途抢活啊!”
宿堰笑着从前面走过来,男生们默契地让出一条道给他通过。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将带你熟悉班级的机会让给校草吧——”
宿堰笑着摇了摇头,停在一脸茫然望着他的少女面前,温柔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宿堰。”
她因他灿烂的笑容脸红了:“我、我叫蓟惜。”
宿堰望着蓟惜粉嫩羞怯的面容,只觉得心中柔软了一块,对待她的态度也就愈加温和。
这边相处的其乐融融,另一半扎堆在一起的女生团心底则有些不是滋味。
凭什么一出现就获得男生的瞩目?
凭什么校草要那么亲切地对待她?
就连她……她们当了一年多的同班同学,也只能很有距离感地跟他接触!
不甘、嫉妒、愤怒、羞恼等负面情绪霎时间从心头涌上,令她们在对待她的态度之间不自觉产生偏移。
“有哪位同学愿意跟她一组?”
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叫同学们分组做柔软练习,结果新加入的蓟惜给落了单。
老师见了,皱起眉头环视一圈,看见角落有一个三人女生组:“你们哪一个跟她搭个伴?”
那三人组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女生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老师,我们三个想在一起。”
体育老师:“分一个也没什么,要不然这位女同学没法做练习了。”
三人团依旧坚持不肯:“我们跟她不熟。”
体育老师卡壳,确实转学生会跟原生班级有距离感。
他因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叫落单少女在一旁坐着看,当做见习来处理。
蓟惜听话地抱腿坐在草坪上,看着他们各组之间边练习边玩闹,内心有些羡慕,但生性内向的她无法主动去做些什么。
柔软度练习结束后,体育老师叫了几人去器材室拿足球来玩。
蓟惜也是被叫去的其中一个,她根本不知道器材室在哪儿,只能跟着另外被叫去的俩个女生走。
拿着足球回操场的路上,其中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按捺不住,语气粗鲁地冲蓟惜说:“喂,劝你最好离宿堰远点!”
蓟惜呆住:“……啊?”
马尾辫女生见不得她这副茫然的蠢样,恨恨地哼了一声就拉着小伙伴快步走了。
蓟惜还是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种话,就见她们加快脚步,忙把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加速跟了上去。
足球拿到手,体育老师照例将班上学生分成红白俩队。
宿堰邀请再次落单的蓟惜一起:“加入我们队吧,我足球很棒可以带飞你噢!”
少女懵懵懂懂地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在绿茵地上跑来跑去。
他们玩的很开心,笑容和汗水交织,可有些人心底就更不是滋味了。
马尾辫女生眼红地咬紧牙关。
从第一次见到宿堰起,她就开始暗恋他,平时从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生亲密接触过,如今见到这副场景,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心中羡慕又嫉妒的丑恶情绪。希求能站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对着微笑的人也是自己,只要是有关他的事情都是独属于自己——美好设想却被别人横插一足,怎么可能甘心!?
阴暗的情绪不断扩大,开始朝向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脱缰而去——
蓟惜在来学校的第三天就被排挤了。
准确地说,排挤她的只有女生,男生们还是一如往日热情地对待她。
但这就足够令她的校园生活开始不好过。
桌面不知被谁用黑色笔写上“臭biao子去死吧!”“赶紧滚蛋,这个班不欢迎你!”“真恶心……”。
椅子曾被人粘了胶水、泼了墨水,还被悄悄放了图钉,要是一个不注意,恐怕臀部就早已经开花了!
桌洞内的教科书自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完好过,总是在需要它的时候消失,有的还被撕成烂七八糟的碎片扔在教室后的垃圾桶里;文具盒里的笔不管买多少次,总是用一只少一只,到了模拟考试的那天,她只好去向男生借笔。因为她已经意识到,班上女生不知为何都对她带有一种抵触厌恶的情绪。
蓟惜开始怀疑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在不经意间得罪她们了,因此就一直没去向班主任说自己被同学们排挤了。
直至后来,这种欺负越来越明面化,她才终于忍受不住跑去办公室,找班主任将所有经历都汇报的一清二楚。
班主任勃然大怒。
在一次班会上,他将这件班级丑事完全摊开来说,并再三警告校园暴力不允许再次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这次事情是火上泼的最后一桶油——
表面上,欺负并没有再发生,桌子、凳子、课本等物品都完好无损地呆在原地。
暗地里,被班主任狠狠叱责、恼羞成怒的一众女生怀着满心恶意,将放学准备回家的蓟惜给堵在一个暗巷中。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蓟惜害怕地拉着书包背带后退俩步,迫切地想要远离逐渐逼近自己的女生们。
可是她很快就抵到了墙壁,行动因此被迫停下来。
女生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要问缘由可能刚开始还是因为校草,但之后或许掺杂了一点什么,引得她们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在弱者面前霎时增强。
——好不容易逮到蓟惜,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要好好将自己内心的恶意宣泄出来!
女生们流露出胜利的笑容,揉着手腕齐齐向瑟缩在墙角的人逼近……
蓟惜在班级里越来越沉默。
这是从她脸上带伤的那一天开始的。
男生们照常向她搭话,她却低下头沉默不语,惹得男生们挺无趣地又回到自己座位。
宿堰在一次只有他俩去器材室拿球的时候曾靠近她想问点什么,可是被她以更加强烈的姿态给推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蓟惜包了所有女生的值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沦为了替女生们跑前跑后当个随时都可以使唤的小女仆。
只要她听话,双方相安无事。
但只要做出不知哪里碍着女生们眼的事,蓟惜就明白自己放学后就又会遭到一顿毒打。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半个学期,不论是身心都快要迫近底线——
蓟惜抱着自己被踢踹的灰不溜秋的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路上。
她的脚也被踹了,脚腕处青紫,还有些扭伤。
虽然很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哭一顿发泄心中的委屈,但她仍不停歇地往家里赶。
“妈,我回来了!”
“啊,我的小囡囡回家来了呀!”
穿着碎花裙的母亲很快就从客堂飞奔过来,双手捧住女儿的面颊左右端详。
“你的脸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呀?”母亲天真地问。
蓟惜勉强勾起唇角,故作埋怨地说:“还不是因为踢足球,跑的时候不小心打滑摔在地上。”
“哎,原来如此!”母亲不疑有他,神情恍惚地说:“你父母也很喜欢踢足球,想当然啊……”
“妈,你肯定没吃药吧?我去给你准备!”
一听见母亲又提起父亲,蓟惜咬住嘴唇快要憋不住眼泪,轻轻推开母亲就向着自己和母亲一起住的房间跑去。
房间很小,俩个人只能勉强将棉被铺在一块挤一处睡。
这套一室一厅的一居室也是租来的,当初的房子早就卖了偿还父亲醉酒驾车致他人死亡的债了。
那场车祸不仅剥夺了金钱,连带着将父亲的生命也一起走了,更是使得母亲已经快要恢复的病情再次加重。
蓟惜给床头柜上父亲的佛龛点了一根蜡烛,后又拉开抽屉找出治疗精神病的几瓶药物。
她按量将几粒小药片倒在手心,本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带给母亲喝,但鬼使神差地,她竟坐在床头柜前迟迟没有动作。
蓟惜看着手中的药片,白色蓝色的都有,看上去普普通通,就像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