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
现在想来还是害怕。
如果不是她和庆王那一出,如果左湛没有替她出头。
左家今日是否逃过一劫。
左家的落败是否就是因为她。
明辉楼还是那般的璀璨夺目。
只是主人已经换了人。
按理说,左免的通敌卖国罪,左家人按律当诛。
可嘉兴侯府也算皇亲,左湛的母亲为郡主,如果株连,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左免的通敌卖国罪也只是朝廷皇榜如此描述。
实质的证据也没有。
新帝想除掉左免,也得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由此,应该没有抓住左免之前,也不会急着料理嘉兴侯府。
庆王?!
潇晓晓从侧门进入‘味道’,有部分的人员换掉,不过差不多一年,潇晓晓竟然觉着自己对这里有些生疏了。
庆王,不知为何,她想到当日也是在这里,就是这里,一楼那间小屋。
庆王对她的言语挑逗,胁迫,侮辱。
然后左湛因为保护她,使得左家成了这副模样。
潇晓晓很恨庆王。
掌柜见了她微愣了下。
随即便点点头。
东家终于回来了。。
老掌柜激动的心情只能按捺住
潇晓晓往里走,看见后院管理的张恒家的
“东家的”
张恒家笑着打招呼。
潇晓晓浅抿了唇,一路回应这些员工。
枫叶在后院管理菊苑的小丫头。
语气较为严厉
当看见那一抹青葱出现在廊上,枫叶忙不迭的跑过来。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潇晓晓笑
“特意让你回光城来,帮我看着味道,除了我,这里面熟悉的人就是你了”
枫叶剑背在身后。
跟在潇晓晓身后,便一脸惬意道
“只要是姑娘吩咐,枫叶万死不辞,味道是姑娘的心血,枫叶知道,所以”
枫叶环眼四周,看着华丽朱楼
“帮姑娘保住着味道”
潇晓晓笑道
“谢谢你。。”
枫叶在前面引路道
“姑娘不要说谢,先把里面看看,我和掌柜还有各苑的管事儿都尽了心”
潇晓晓微笑
“辛苦你们了。”
随后,她吩咐。
“枫叶,去吧店内那本私密的册子拿来”
潇晓晓转身便扶了扶梯上楼。。
去左便一间房,里面有一套办公的用具,碧纱橱内还有一套休息的家具、
枫叶惊愕
“姑娘怎么想着用那个。”
潇晓晓语气淡淡
“去拿来吧。。”
当初她建立的会员制度,不是笼络这些人又是为何。
笼络,收集情报。
拉拢,便可结成朝廷派系。
☆、第百六十七
那时候,我以郡王妃的头衔在光城,戎城,风都行走好几年。
商业版图,从光城拓展到极东的东沿道,我走访了哪里的新月城。
将潇记鲜味的开至那里,还开了四五家分店。
同时,‘味道’这种大型餐饮和娱乐休闲连接在一起综合服务的产业。
在安国扩展了六七家。
光城两家,戎城两家,风都一家。
我的性子,不太喜欢太受瞩目和拔尖。
风都的酒楼行业竞争太大。
权力财富牵涉太多,水深,所以,有那么一家就行了。
赚的钱足够我和我两个妹妹使用。
风都待的时间不长,更多的时间在光城。
韩砾说得对,我不会让我辛苦拼搏出来的潇记毁于一旦,我无法放弃这而去寻左湛。
因为我冥冥之中觉着。
如果有心,有缘,他一定会回来寻我。
当初那般的分开,非我所愿。
如果他明白我,就应该也明白,当初我并非害怕左家背负的罪连累而不跟他一起出逃。
*
我想我是在等左湛的。
但是在一定的把握和条件下,我又得顶着郡王妃的头衔,只因为,我必须依靠韩砾。
才能在这安国站稳脚跟。
天下已定。
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我能把握的朝廷的情报或者说讯息,只是表面的,肤浅的。
或许,韩砾对我有了防备,所以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知晓朝廷关于政权的一些深的机密。
所以,我只能由此认为。
天下已定。
那时,我便不想理会那平静底下的波涛。
已经讲过了,韩砾已经切断了我得到的讯息的途径。
他的愿望可能只是让我做一个普通商人,普通妇人,而我,由于经历风浪,此刻的我亦只想做一个单纯的妇人。
所以,我必须在韩砾身边,得他庇护。
曾,我回光城的半月。
答应了韩砾的条件,并且重新接管潇记,回到光城的半月。
我便又遇见了庆王。
他站在巷口处,那时我在马车上,因为他,我的马车停了下来。。
庆王的笑意。
我知道他没有对我完全放弃。
有些男人对感情的执念是可怕的,这连我也没有想到。
我不禁回想,庆王到底何时开始喜欢上我,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亦或者,我把这种变态的好胜心占有欲当成了感情。
就是说,庆王他如此执念未必是因为爱我,只是一个伤赐过他自尊,亦没有满足他掌控欲,这样一个明明他觉得可掌控的女子。
强烈的反差,于他巨大的冲击。
他接受不了,所以才把这场报复展开。。
当然,他报复的也不只左家。
新帝上位半年,整个安国都在腥风血雨中渡过。
因为有了韩砾,他倒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他明白,我也明白。
韩砾虽然爵位品级没有他高,但皇帝面前他并不比韩砾更漏脸,这才是他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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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八 大结局
都需得我跑这一趟。
身边有枫叶保护我的安全。
还有一个丫鬟跟着。
这些年,我享受了孤独,孤独如影随形。
没有左湛在身边,我总是孤独。
我很少再显露于人前,这次也拒绝韩砾提供的护卫保护。
我很少出过这般远门,远也是其次,是个贫瘠的,陌生的地方。
又靠着边境。
但是,我从未想过,我在那里遇见了左湛。。。
我见他时。
他斜阳下,沙漠里,迈着艰难的步覆朝我走来。。
依然是青色的衣衫。。
人却我第一眼认不出。
胡须没有修整,不修边幅。
但是有些东西是心灵相通的。
就算我没有认出,我一眼就感觉那个人于我的特别。
西北总有广袤的沙漠。
我们的马车陷在里出不来。。
再见左湛,我的心没有喜,只有惊。
因为,那时候我在他身上看不见优雅,从容。
他的眼中没有温柔,没有柔和。
有些凉凉的,责备,怪罪的东西。
我承认,那一刻,仿佛被剥了外衣,像是被人一盆冰水从头淋湿脚,仿佛全身被刺痛,颤栗。
那双眼,又太多的凉薄和责怪。
他在怪我。。
有些东西不用解释。
只是因为都明白,所以才伤的很疼。
那晚,我们在沙漠边沿燃起了篝火。
身边没有韩砾的人却也很轻松自在。。
左湛说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消息,知道我在韩砾身边。。
由于我身边一直有韩砾的人,他不敢出现。。
现在才有机会找到我,并且跟我谈论一宿。
我知道,他的话或许并非都真。
如果知道我的近况。
三年,我离开他三年多,我没有隐匿,只是为了等他找我。。
毕竟如此大的安国,找寻一个人不容易。
或许,他曾有许多机会找到接近我。
然而,他为什么没有,我便不知道了。。
不知,也没有问。
我突然觉着我们之间有些东西变了。。
他看着簇簇的火焰,仿佛是叹,又仿佛是在告诉我。
“结束了。。就快了。我又可以回光城了。。”
我没来得及问他何意。
那晚沉沉睡去。。
第二日,他找了附近人,帮我们抬出了马车。
留下一柄宝剑,并告诉我用于防身。
随后,便再什么话无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
我眼泪掉下来。。
我觉着,明明好不容易,才见面。
却居然什么都没有谈。
难不成他还在为当年之事儿生气。
可不问,也不给我机会解释么。。
又留给我宝剑,一把比匕首大些的剑,上面镶满了宝石,一看就是给女儿家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