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去年,自己还得多出一百五十文钱,两个儿子都受了伤,是什么都抵不上的。心中恨意疯长,韩友本安慰韩友书好好用功,又说了些光面堂皇的话。不忘拿了带来的食盒,告别带着一家四口人上了马车。
再不走,三弟肯定要借钱。这一家子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借他任何东西都是有借无回。一家五口动作迅速离开了琵琶村。
“老三的一百文钱最迟明日一早交上来,都散了吧!”韩大磊发话,韩友本不敢反驳,嗯了一声拉着不情不愿的钱珍,带着孩子回屋睡觉去了。
只要有钱买节礼,韩友书才不管钱从哪里来,今晚能睡个踏实觉了。
有人睡得踏实,有人一夜没睡。敷了草药的莫小翠身上还是疼得厉害,韩友力鼾声如雷,震得脑仁儿抽抽的疼。
睡不着就想着这些年在韩家过大日子,婆婆不喜欢自己连带着对三个孩子也没有好脸色,公婆以后要跟着大哥一家过,除了老四,老大家是最受公婆喜欢的。
不好过能咋样,还得过下去。或许,等到分家自己能当家做主日子就会好起来了吧。
半夜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次日天没亮,韩一楠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带着轩辕玉晟上了山。现在这个情况不能让村里人见到他,以免让韩家人知道了又掀起风波。
来到山洞,韩一楠生了一大堆活火,给他弄了个开水就肉包子。又把匕首留下防身,韩一楠回到韩家。
在竹林里就听到花氏高声的叫骂声:“老二家的,今天你就是去借也得给老娘借八百文钱回来。不然,老娘就让老二休了你!”
婆婆堵在门口叫骂,莫小翠身上疼得厉害,也只能扶着床框起来。二妮给穿了衣裳走到门口,对着一脸怒容的花氏扑通跪下:“娘,儿媳嫁到这个家这么些年,是个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儿媳真的没有私藏钱。”
“你是个什么性子老娘不知道,没怀好意是一定的。”花氏拿眼剜着莫小翠,“那傻子行凶,说没有你撺掇,谁信?”
“娘,儿媳没有。大妮被她爹一扁担打蒙不认人,您看她如今傻病好了,还知道抓鱼给您和当家的补身体。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弥补过错啊。”一楠真动手打人也就打了她爹,她奶就在田里的时候被扁担给顶倒在地。这些日子,一楠都躲着家里人鲜少碰面,也就昨日才和韩家人正面对上。
莫小翠接着道:“她昨晚打人也不是她先动手,她被打怕了,才还手的。”
“你这意思,是我们都欺负她了?”韩雪怡可忘不了昨晚韩一楠看她的眼神,能把她一身肉给刮下来。
欺没欺负,你们心里不知道?莫小翠低着头不说话,代表默认。
惹怒了花氏和韩雪怡。
“跪着就能不用拿钱?”花氏对于莫小翠下跪无动于衷,嘴里咄咄逼人,“大房三房已经交过钱了,你爹还赶着去镇上买节礼送先生,老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二房偷偷摸摸私藏东西银子,老二没那个胆子,几个崽子更没这心思。只有你这个毒妇,才会起这样的心思。”
“娘,昨晚没搜仔细,她若不交再仔细搜一遍。”韩雪怡提议。
第50章 这架势又要打架
钱珍假心假意的在一旁劝莫小翠:“二嫂,我们都是交了钱的,你也别跪着了赶紧交钱吧。何必这样,惹得爹娘不开心呢。”
莫小翠看都没看钱珍一眼,依旧跪着:“娘,儿媳没私藏银子。”
“奶,我们真的没私藏银子。”
二妮话刚说完,就挨了花氏一耳光:“小贱蹄子,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滚一边去。”
“小兔崽子,你也挨墙站好!”韩雪怡一把将要上来扶二妮的毛蛋推在墙根,又被花氏恶狠狠盯着,莫小翠赶紧让毛蛋老实站着。
见莫小翠不开口,
“不知好歹的贱骨头!”一脚踹倒跪在门口的莫小翠,花氏带着韩雪怡和钱珍进了屋,“仔细搜搜,老鼠洞都别放过。”
又是一阵翻找,昨晚二妮和毛蛋才收拾好的屋子,又被翻得乱七八糟。
柜子里的衣裳被褥都翻出来,仔仔细细摸索。在一个老鼠洞里,还真让几人搜出十个铜板。衣裳倒是没拿,将剩下的几块月饼和两斤白糖给拿走了。
三人又冲进三个孩子的屋子,一阵翻找,一无所获。拿走了韩一楠做的竹桌竹凳,刚出屋,就见韩一楠扛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站在院门口,冷冷的盯着她们。
“要么死,要么半死不活。”八月的早晨还不算冷,可韩一楠冷如冰的话却让三个人打了个冷颤。
三人吓得挤在一起,钱珍忙放下手里的四个竹凳,缩成团。
花氏也吓得不行,韩一楠的凶狠见识过两次,余光看到还跪在地上的莫小翠,叫道:“老二家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婆婆被你闺女打,你可真是个毒妇啊!”
韩一楠这架势就是要打人,莫小翠起来的时候腿麻踉跄一下栽倒在地,还不忘阻止韩一楠:“一楠,不能打架!”
“死傻子,没听到你娘的话,赶紧滚开。”韩雪怡心中害怕,将手中的白糖藏在身后。见莫小翠阻拦胆子大了几分,也不敢大声只敢小声嚷嚷。
棍子在手中挽了个花样,指着三个人:“东西放下,滚!”
东西到手哪有放下的道理,从来就没有人能从花氏手中拿走过东西的。花氏扯着嗓子喊:“老头子啊,救命啊,傻子打人了!”
韩友力一早起来去茅厕解大手,此刻听到花氏尖锐凄厉的叫喊声,忙用竹片擦了屁股,提着裤子就往后院儿跑。
韩大磊不好去找媳妇要银子,花氏去了后院他就站在院子里,听后院的动静。听到花氏的叫喊声,摸了旁边的锄头喊了门口站着的韩友书和韩友本直奔后院。
韩友书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自诩读书人以理服人空着手但准备了一肚子要教训韩一楠的话。韩友本吃过亏,扛着木掀,走在最后面。
去后院的旁边就是一条水沟,倒是阻拦了看热闹的人。都站在对面张望,听花氏叫的那般凄惨,不知道韩家又出了什么事儿。
众人也好奇啊,一向跋扈的花氏这是被韩大妮给整治了?个个伸长脖子,恨不能有透视眼千里耳。
第51章 去借钱
父子四人在门口相遇,看着韩大磊黑着一张脸,韩友力心中咯噔一下,踏进门就骂道:“个傻子,他们都是长辈岂是你能打的。忤逆不孝的东西,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再一看韩一楠手里的棍子,心里有点打怵。
韩一楠回头看韩友力,韩大磊三人也走了进来。
哟呵,手里还拿了武器。韩一楠挑了挑眉,瞧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是准备来打架的?!
眼下这情况不是一楠要吃亏的问题,那是要被打死啊!趴在地上的莫小翠吓坏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拦在韩一楠面前:“爹,当家的。一楠她没打人,谁也没打。”
二妮和毛蛋也赶紧围过来,护住韩一楠。毛蛋看着韩友力:“爹,大姐她没打人,就是看自家东西被拿走了心疼。”
“爷,二伯,大姐真的没打人。”韩添喜从角落里跑出来,也给韩一楠证明,不明白的挠挠头,“大姐往这里一站,奶就叫爷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到院子里的,韩一楠还没发现这个小不点。这小子还算不错,吃了自己的东西还知道帮着说话,孺子可教。
四个大男人瞧了瞧,花氏、韩雪怡和钱珍毫发无损,手里还拿着从二房搜出来的东西。
“没打人扛着这么粗根棍子做什么?”看情形也确实没打人,韩友力打怵韩一楠手里的棍子,“死丫头,还不赶紧把这根破棍子给扔了。”
扔了你们好收拾我是吧?韩一楠扛着棍子没有半点要扔的意思,指着韩大磊和韩友本说中的东西,问道:“爷和三叔扛着东西是去地里,还是来打人啊?”
“我们准备去地里看看,听到你奶叫喊就过来瞧瞧怎么回事儿。”花氏虽没事,刚在门前见到韩一楠那一身的戮气,韩大磊可是看在眼里。
喊了声还站在那里的花氏:“老婆子,还不赶紧回去换了衣裳,跟老四去镇上买东西。”
“钱还不够,怎么去镇上买东西。”花氏拿着东西走到门口,韩雪怡瞪着韩一楠跟在身后,钱珍又将四个竹凳拿了起来,赶紧跑到韩友本身后躲了起来。
“老二,你四弟前途就握在你手里了。”韩大磊看着韩友力,一句话能把他压死。
果然,韩友力承诺道:“爹您放心,儿子这就去借给您。”
既然答应了,众人就离开了后院,东西也没放下。
韩一楠要追上去讨要回来,被莫小翠一把拉住:“一楠,东西让他们拿走吧,别追了。我浑身痛,你扶着我进屋里去。”
韩友力原本想过来扶莫小翠,刚动一步就接受到韩一楠利刃一般的眼光:“死妮子,这般看着老子做什么?”
说话倒是挺厉害,只是底气不足。
“哼!”韩一楠抱起莫小翠往屋里走,完全不理他。八百文可不少,就这穷乡僻壤的琵琶村够他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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