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农女病娇夫 (潇湘微雨)

　　拿起一个野鸡蛋用指甲开了个小洞，将里面的蛋液全数倒入口中喝下。一个接着一个，九个野鸡蛋悉数被韩一楠喝下肚。
　　肚中装了九个野鸡蛋也只两成饱，饿！
　　旁边林子里有动静！韩一楠顺手在地上捡了几颗石子捏在手里，猫着腰往旁边的林子去。扒开树叶就见林子里的空地上有两只野鸡，还是一公一母。
　　只见公鸡展开一身漂亮的羽毛，尤其那尾羽翘得老高，在母的身边骚包走位全方位展示自己的魅力。这公鸡撩妹有一手，母的显然已经被公的吸引，发出的叫声有些浪。
　　眼看求偶成功，韩一楠阴恻恻的勾了下嘴角，老子最喜欢看棒打鸳鸯的戏码。颠了颠手中的石子，对着一公一母野鸡扔了过去：老子今日成全你们，到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吧！
　　一手拧着两只肥硕的野鸡，一手杵着扁担扁担顶上挂着一只破草鞋。顺着上山的路，韩一楠往山下走。
　　此时已是黄昏，太阳西沉只留一小片余晖。山脚下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农家人为了节省油灯晚饭都赶在天黑前。
　　站在半山腰，韩一楠往韩家稻田看了看，稻子已经割完韩大磊和韩友力正在卖力的摔打。花氏将摔打过的稻草捆成一捆一捆，莫小翠和韩二妮一人挑着两捆正往家走。
　　看这两人瘦瘦小小，还挺有力气。
　　收回视线，韩一楠往河边走。等走到河边天已经灰蒙蒙看不清远处的景物，河边一个人影也没有。
　　准备收拾两只野鸡，韩一楠才发现，缺火，缺刀，还缺盐。
　　河在最东边，韩家在最西边。韩一楠将鸡藏在齐膝深的草丛里往韩家走，从河边走到韩家天就黑透了。
　　一路上一个人没碰到，到了韩家晒坝韩一楠拐了个弯直接回了二房。
　　二房一家五口人住在主屋后面的两间偏房里，主屋三正三退土墙上面盖着瓦，住着韩老头老两口，韩友书和韩雪怡，前面两间土墙黑瓦厢房住着老三一家人。
　　二房住的偏房土墙茅草顶，经过圆形窗户前，韩一楠听到韩友力粗犷的声音。
　　“孩儿她娘，赶紧给老子看看腿和屁股上的伤。”韩友力将裤子脱光光，光着屁股趴在床上，“死丫头，干活不出力，打起老子来力气大的能打死人。”
　　你打起人来是真能将人打死，想起大妮头上的包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莫小翠担心不已。听见韩友力叫唤声，手上整理晾干的衣裳装作没听见。
　　喊了两声孩儿他娘没人应，韩友力抬起头看向莫小翠，那肿起来的脸倒是比平时圆润好看些。深知今日下手重，韩友力语气温和了些：“孩儿他娘，那破衣裳等会儿再收拾，先给我看看伤。”
　　“我看她今日有些不一样，是不是被我那一扁担给大清醒，不傻了。”回想起今日韩一楠的举动，口里喊着要打死自己。以往她只会害怕抱着头挨打，不流泪也不说话。
　　今日的异常莫小翠心里也琢磨呢，不过想到韩一楠头上的伤，气就不打一处来。
　　见孩儿她娘还是不理。
　　韩友力火了，裤子也不提一下坐起来：“一个个反了天是吧，当女儿打了老子让你撺掇跑了。当人媳妇儿的，丈夫叫不动。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莫小翠也怒了，扔了手中的衣裳将脸凑到韩友力面前：“这就是你给我的脸！”
　　堵得韩友力哑口无言，干瞪眼。
　　“天都黑了没说一句担心大妮子的话，有你这样的亲爹吗？”也不知道那傻孩子躲在哪里，这一天没吃东西定是饿坏了。
　　其实莫小翠是个有脾气的，刚开始嫁给韩友力稍有不满婆婆回嘴，只要回嘴婆婆必然哭喊着自己跟韩友力说命苦，换来的就是韩友力的一顿打。生大妮之后，就只有挨打受气的份儿。
　　大妮子是傻，婆婆厌弃就算了，可这亲爹和婆婆一个鼻孔出气。一开始大妮挨打还会哭会跑，现在不哭也不跑只站在哪里发抖。这几年也不说话，要不是以前叫过自己娘，莫小翠都以为大妮是哑巴。
　　被媳妇儿吼了几句，韩友力看着媳妇儿肿的老高的脸，背理了却梗着脖子粗声道：“不是你让她跑的么，还让她不要回家。”
　　“她要是回来还有命吗？”莫小翠眼泪掉下来，“我苦命的大妮啊！”
　　“行了，嗷嗷啥！”韩友力不耐烦的躺下，一把将还在抽噎的莫小翠推下床，“要哭出去哭去，老子累了一天要睡觉。”
　　没心没肺的韩友力已经鼾声震天，莫小翠收了衣裳出了屋，站在后院门口张望好久，一个人影没看到深深的叹了口气才进屋去。


第4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韩一楠在莫小翠出屋的时候闪身进了旁边的房间，三姐弟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屋里燃着一根拇指长的蜡烛。
　　刚一进屋手就被一只小小的手给拉住，骨瘦如柴的小手冰凉。
　　本能的甩开，韩一楠力气有些大将毛蛋甩开一两米，直接躺倒在床上。
　　傻大姐的力气一直不小，毛蛋没受伤一旁的二妮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韩一楠，将毛蛋扶了起来。
　　毛蛋又走到韩一楠的面前，抬起蜡黄的小脸笑眯眯的递给她半根红薯：“大姐，这是毛蛋偷偷给你留的。赶紧吃，吃了睡觉！”
　　吃饱了，明天早上好抗揍！
　　接过已经冰凉的半根红薯，和毛蛋的细胳膊一样细。毛蛋的眼睛里都是关切和担忧，刚才是自己过度紧张了。一丝愧疚从心里冒出来，韩一楠摸摸毛蛋的头：“谢谢！”
　　“嘿嘿！”第一次听到谢谢这个词，好陌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毛蛋，看着韩一楠只能傻笑。
　　“就知道你会偷偷跑回来，吃吧！”以为刚才韩一楠冷漠推开毛蛋，韩二妮语气有些冲。冷眼瞅了韩一楠一眼，也递给她半根红薯，“原本这个是留给娘的，可她担心你心里又难过吃不下。”
　　这半根红薯比毛蛋那半根粗上一圈，韩二妮要做活，分到的要大一些。
　　以往韩大妮不给吃饭，这两姐弟偶尔会偷偷留些饭给她吃。姐弟俩留的饭菜和莫小翠的加在一起也就一小碗，不够韩大妮塞牙缝。
　　先前喝了九个野鸡蛋，再看红薯，自己真的不喜欢吃。
　　见韩一楠不接，韩二妮直接将红薯塞到她手里，将她按在床边小凳子上命令：“你老实的坐在这里！”
　　小丫头，敢命令老子。
　　完全不给韩一楠反驳的机会，韩二妮拿了木盆出去。再进来打了一盆清水，水里飘着和蚊帐一样稀薄的毛巾。
　　韩二妮拧了毛巾就给韩一楠擦脸，细致轻柔：“这次倒是学精了知道跑，还晓得还手。”
　　只顾着找吃的，忘记洗脸上的血迹。第一次让人擦脸心里无比别扭，韩一楠伸手想拿过来自己洗，被韩二妮一巴掌拍开。
　　见韩一楠额头上敷着草药，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她弄上的。韩二妮动作很快，擦干净倒了水。
　　“真傻，还不赶紧吃了睡觉？”韩二妮见韩一楠拿着红薯发呆，推了她一把。
　　有鸡肉谁吃这个，韩一楠将红薯往凳子上一搁站起来：“吃鸡！”
　　“大姐，有红薯吃就不错了，吃鸡在梦里吃吃就行。”我也想吃鸡肉，韩二妮回忆，半年没吃过了好像都忘记那是什么味道了。
　　“老子抓了两只野鸡，藏在河边。”看在这两人给自己留了一口吃的，韩一楠大方的邀请。
　　二妮和毛蛋是不相信自己的傻大姐能抓到野鸡的，野鸡毛她恐怕都拾不到一根。两人摇摇头，同步调的脱了鞋上床。
　　要吃鸡，还不如早点睡，说不定运气好梦里能吃上。
　　知道两人不相信自己，谁让这具身体已经傻了十五年了呢！
　　不去拉倒，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独食还真不习惯和别人分享。
　　出了屋，往旁边的厨房走去。
　　厨房上了锁也拦不住韩一楠，从屋檐下挂着的竹筐上撇了根细竹片几下开了锁。在灶台前的洞里拿了火石，掉在架子上炖汤的大砂锅，还有刀架上的菜刀和盐罐。
　　屋里睡觉准备梦中吃鸡的两人躺在床上，慢慢回过味来。一向痴傻不说话的大姐，刚才好像说了一大串话。
　　好像傻大姐不怎么傻了！
　　两人抹黑从床上起来，刚走出来就见自己大姐从厨房出来。
　　二妮指着韩一楠手中的东西，小声道：“你怎么进的厨房的？”
　　奶担心住在厨房旁边的自家偷吃，门窗做的非常结实，还在厨房上了把大锁。
　　“锁坏了，我就进去了。”韩一楠将门锁上，捧着东西往外走。
　　见韩一楠走了，毛蛋碰碰二妮：“二姐，我们跟着去看看吧，大姐一个人外面不安全。”
　　今晚月色不怎么好，时不时的躲进云层里。
　　“走吧！”二妮拉着毛蛋的手，两人互相给壮胆。
　　知道两人跟在自己身后，韩一楠加快了步伐，肚子饿了。经过村子其他村民门口，引起一阵狗吠。
　　叫的这么欢，等老子没有肉吃的时候，你们也能下锅。
　　回到河边，韩一楠搬了几块石头砌了个零时灶台，抓了几把枯叶引火，架起柴火将盛满水的砂锅放在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