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一样。
因此这事呗,事涉父子,皇上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这个时候,你非要呛上去说五爷图谋不轨,这不是找没趣吗?!
因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呗。
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子?都是心腹,而且都是以皇上的偏见为偏见,以皇上的偏爱为偏爱的。
弘昼跑回屋去了,可是苦了外面看事的大臣们,还有随驾的四阿哥等人了。
弘历心中有猜测,也猜到了大半,但是没料到就这么没头没尾的就算了,心中一沉。
他安抚了各路大臣,叫各自休息了,这才去了弘昼的屋,笑道:“什么事值得你大晚上的跑去问皇阿玛!?”
弘昼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事,他能说吗?!
便是四哥心里有忌惮,猜测,他也不能说的,只能闷在心里发酵,便道:“没什么事,心里闷的慌,跑去瞅了一眼皇阿玛,被打出来了,就这样。说是儿子闲了没事干,打扰了他老人家睡觉,正没好气呢!”
弘历怎么可能会信,但也猜不到别的,当然了,更不可能往弘昼真正疑心的事情上想。
他这个人,想的可能比较多,比较深。
当然了,心里也是发寒的,因为此事,倒是看出皇阿玛对老五的不寻常的纵容了。
今天晚上这个事,真的是可大可小的。就看皇阿玛怎么定性了。可是皇阿玛只当他是不懂事,抽一顿也就完了。
弘历便笑道:“是不是因为差事的事心里不舒服?!若是你不愿意,我也能帮帮你,这个担子得重头开始,的确挺难的。你是顽闹惯了的,若是做不好,皇阿玛说不得又是一阵抽。倒闹笑话。”
弘昼听的明白极了,其实他四哥也知道他听的明白,可还是说了,弘昼老早就知道弘历对他并不是太看重和尊重,对自己有纵容,但同时也有忌惮和敲打的。
他心里跟明镜一般,但也没有多么有火气,只道:“总归是我闹笑话,只要皇阿玛不闹笑话就成了,只怕我自己连累了皇阿玛闹笑话。这件事我先做做看吧,真不行了,再叫四哥救场。”
弘历这才笑了,道:“如果不妥当了,随时说话。”
夜色深了,弘历这才回屋睡觉。
弘昼想到这,眸子里都有点讽刺。
而这边,都报上来了,苏培盛道:“五爷一回,宝亲王便去了。”
雍正太知道他们两个了,道:“他的性子,又怎么能耐得住?!一定会问的,希望这老五还机灵点吧……”
“五爷当然是机灵的,只是向来不敢与四阿哥直面杠,一直避着嫌,这一次,”苏培盛道。
“局势已改,他们两个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朕的态度,”雍正道:“希望老五别叫朕失望吧,他就算天份不及老四,可只要有勇气敢和老四争,朕就给他一个机会!”
苏培盛心中一跳,不敢吱声。
“若是连争都不敢,别说继承者了,连做朕的儿子都不配,还不如打发去养狗呢,”雍正说的随意,可是却透着认真,是深思熟虑过的,因此又郁闷又生气的道:“这皮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要挨揍才老实?!你说说,他那话是怎么问出来的?!什么私生女?!亏他想得出来,朕倒是能生得出来,朕连江南都没去过,在那边能有私生女?!这皮小子,也不知道暗地里琢磨多少回了,整天正事不干,屁事倒是琢磨的透透的,今晚这事,要是考虑周全,他会这样撞上来吗?!这莽撞的,蠢的朕想削他!”
苏培盛赔着笑,道:“万岁爷何不想一想,也许这也是一种试探呢?!”
雍正一愣。
是啊,随即笑了,道:“也是,这小子若是有这份心思,不算朕对他有栽培之意。”
试探什么呢?试探雍正的态度对他是不是真的有意,还是只是扯他出来与老四打擂台,当炮灰,或是真的有意。
他总得试探出一二来,才敢,真正的决断,要不要再往前想一步,走一步。
这么一想,雍正心里便有点难受。
以这个立场来想弘昼,这老五确实挺可怜的。
与扶苏一样吧,其实根本不信任父亲,不敢相信。生恐是自己贪心想得多了。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到最后闹了笑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这老五啊,也是可怜人。
雍正一想,又心疼上了。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狠心太苛刻了。
还吩咐苏培盛呢,“刚刚天黑动了手,也不知道抽到了没有,明日叫太医瞧瞧他去,你去跟他说,是朕失手了,叫他别多心。”
苏培盛忍着笑,道:“是,奴才明日就去。万岁爷也别急,定没抽着,五爷且会躲呢。”
“也是,这皮小子,躲起来倒快,不是那迂腐的,真像扶苏样,叫死就死,也就不是老五了。这小子,是个滑头!”雍正也不知是心酸还是自责呢,感慨了一声。也不知是怎么样的环境,才练就了这一身察言观色的混不吝的本事。哎。
林觅呢,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堵住了李延治。
“娘!”李延治红着眼睛,低着头,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林觅叫他进来,李延治却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一副二话不说,就任打任骂的架势。
“我要你跪了吗?”林觅道。
李延治道:“是我对不起娘!”
“你还好意思叫我娘。”林觅低声道:“昨日你是怎么将我一军的,说你委屈,你还委屈?”
李延治道:“是儿子说话考虑不周了,这件事,的确是儿子的错!”
林觅直直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真的恨的不得了。恨他被人戳穿,他反将一军,也不是大闹有理,而是静静的默默的一副委屈样子。昨日还可怜巴巴的说大哥也出了远门去求前程,为什么娘却指责他去谋出路。
大有反指责林觅将儿子们拘在家里的意思。
林觅真的是这种人吗?!人老了,就不顾孩子们去出息,反倒要捆住他们在身边,孝敬自己当太后还是咋的?!
李延治并不是不知道他娘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必须要这么说,以脱困。为了摆脱困境,他甚至可以弄个莫须有的罪名栽到他亲娘的头上,不惜指责他娘偏心,而防他如防贼!
林觅就这么看着他,脸色和眼神也是极为冷漠。
谁不知道彼此心里怎么想啊?只是僵持着,李延治装不知罢了。
“我竟不知你如此无辜,如此委屈,”林觅淡淡的道:“说我防你像防贼,你说这话可中听,心里可内疚?!”
李延治低着头,跪着不吭声。
“百姓人家,没有那些大家族的规矩,更没有动不动就让人跪的道理,”林觅道:“更何况,你还是我儿子,咱俩谁不知道谁啊?我没叫你跪,你主动跪了,跪了却不是认错,而是低头,甚至到了丈人家,还要说我这个当娘的不通事理。偏心,无知,也对,你娘是个村妇嘛。你呢,丈人是秀才,你现在也是响当当的管事了,说起来,别人只会认为我这个当娘的村妇无理,什么屁道理都不知,只知一味拘着儿子,对吗?!”
李延治没料到林觅竟说到透透的。他原以为,态度摆出来,娘只会不再拘束他,约束他,管他,而是不管不顾,随他去。这才是他的目的。
可是这么被林觅慢条斯理的揭穿了,他的脸上也是有点白的。
“你竟不知羞,脸皮也不知道红,更不知道内疚,”林觅看着他,觉得他是个奇人。
“你脸色发白了,却是怕的,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拦了你的路,”林觅道:“你只在乎你的目的是不是达成,而不在乎别的所有的东西。你心里甚至没内疚,没愧色,没有羞耻!”
林觅的心不住的沉下去,她知道雍正说的是正确的。
李延治,少了一分人性。目的性极明确,理智可怕的一人。他出身农家,是阻碍了他的发挥,倘若他生在好一点的家族里,他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会比现在更长袖善舞。
这老三,竟是要成精啊!
李延治开始反击了,道:“娘,我到底做什么恶事了?!是丧尽天良了,还是坏事做尽了,让娘如此说我?”
林觅一怔,看着他表演。心里却是特别的无奈,还有无语和伤心。
李延治抬了头,却并不具有侵略性,而是无辜的可怜的,扎人心的委屈,道:“我到底做什么恶事了?值得娘这样防我?娘还不肯承认防我像防贼,现在这样,不就是防我像防贼吗?!我是偷了,还是抢了?我只是出了门谋求了个差事,不惜厚颜,让丈人帮了忙,家里指不上,我没脸没皮让丈人家帮了忙,若是有志气的,也不至于这么做,可是儿子的确没志气,可是也想出息,家里拦着不让,也没这个能力。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拦着我不让我借风凭力,凭着本事谋求个差事,难道我出息了,家里还蒙羞了?!”
林觅心里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说伤心,有一点,说失望,也谈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点可笑。
“说的也是,衙门问罪还要问犯了什么罪呢,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是神经病,你没犯错,我也揪不着你的错,”林觅冷笑了笑,道:“自然不能指责你,也不能定你的罪。可是老三,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都知道。我希望你在能决定未来的时候,这一刻要好好的决定以后要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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