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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求生本能 完结+番外 (枸杞黑乌龙)


  她没有研究过繁体字,一个纯纯正正的北方人,到了这个时代能赶上半个文盲,本着山东秀才读半边的优良传统才磕磕绊绊的读下去,简直丢大了21世纪广大中老青年的脸。
  但估计是沉迷于看小说的女同志大都有一股韧劲儿,越是困难的东西越要费尽心思的弄明白,不然她也不会因为痴迷看小说去了解历史情况。
  可是今儿个,伊子墨一直沉不下心来看书,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心思早不知跑到哪里去,眼神只看着旁边的窗户发呆。
  话说,从来到这里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她到现在也还没见过四爷,再过三天就要看到他了,她也没想象中那么淡定。
  四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毕竟历史上对雍正个人性格的印象并不太好,小说里面也是众说纷纭没个定数。
  不过倒是公认的冷漠霸总型最多,她很哈这个类型的男人,上辈子也喜欢过几个,可是不知道是她长得丑还是性格太大大咧咧,一般她喜欢的都不喜欢她这样的,反而都喜欢那种小女人。
  她现在……也算得上是小女人了吧?哎呀~不对,她在想什么呢?!不是说要把机会留给本土女么,她怎么又开始歪歪起来了。
  可是……还有三天到,依照目前这种交通速度,他们到哪儿了呢?河北?天津……
  就在伊子墨出神的时间里,那本《史记》早就歪歪斜斜躺在书桌的一角,她不知道从哪儿拽出一张生宣大纸,手中随意拿着一只鼠须毫笔不自觉在纸上描描画画。
  前世她是美术专业,后来转行做了房地产行业的小销售,这份工作让她养成一个小习惯,每当累了或者走神的时候,她就会用黑色签字笔在纸上不自觉画些什么。
  “格格,日头短了,您别看书了吧?仔细伤眼睛,今天刚刚解除禁足,大家伙儿都高兴得很,您看要不您想想一会儿吃点什么?”金桔掀帘子刚走到门口看伊子墨在看书,扬着温柔圆润的嗓音轻快道。
  当耳边传来金桔声音的时候,伊子墨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用毛笔画了一幅粗糙的素描。
  夕阳落下的小道上,风吹动着旗帜,一个策马扬鞭看不清脸庞的男子奔驰在威武马车的一侧,旁边是更加模糊的侍卫,身后是黑压压的圆点……人头(暂且这么认为吧,毕竟脑子里想的是金鸾回朝)。
  “呀!格格,这是咱们爷吗?画面看起来好逼真啊!看着跟真人一样,怎么看不清脸呢?”金桔近前来给季子墨换茶盏,看到伊子墨的随手涂鸦惊叹道。
  “……天儿有点冷了,上个锅子吧,我记得南方人爱吃鱼锅,你让人去问问膳房能不能有。点两个,除了当值的人,剩下的你们也凑一桌乐呵乐呵,让人守着院门酒别喝多了就行。”伊子墨脸上不动声色说道,手上拿起生宣准备揉成团毁尸灭迹。
  虽然对于解禁她没什么感觉,但既然大家都高兴,那就庆祝一下。


第13章 发飙(微调)
  “哎呀格格这么好看的画儿,画得还是咱们爷,您怎么舍得毁了呢?奴婢找人给装裱一下收起来,以后等主子爷来了您可以给他看看呀!”金桔看伊子墨画四爷,以为她想念主子爷了,脸上带着狭促的笑容手快的拿起大纸几下就卷成卷递给了金雅。
  “金雅快去,让李福找人装裱一下,记得等会儿找我对签儿,从库房里把那块小叶紫檀拿出来,那个看着漂亮。”
  “诶!”没等伊子墨阻拦,金雅身手麻利儿地快步走了出去,她只来得及在内心补了个尔康手。
  不是,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是习惯使然而已,这几个是不是想太多了?!
  “格格您先喝点茶,您让金枝找人做的瓷瓶做好了,正好金枝她娘让人进府送东西,安排下人给咱们带进来的,奴婢给您放那边矮桌上了,这就扶您过去看看?”金桔没发现伊子墨脸上的僵硬,见她点点头,轻手轻脚搀着她来到踏边儿上坐下。
  “奴婢让邓大壮去膳房问一下,如果膳房今儿个没有鱼锅,那给您上个羊锅子,这大冷的天儿补补元气也挺好的,您看呢?”金枝给伊子墨奉上茶盏,很是有条理地建议。
  被金桔一系列雷厉风行弄得无语,伊子墨沉默着点点头。
  算了,反正等那画儿装裱好自己收起来就是了,四爷也不一定多久才能来一次,哪儿就那么巧给他看到自己“思念成风”了……
  天真的伊子墨不知道,确实不会有太多巧合发生,人家金桔根本就没准备靠人品说话。
  所以等后来画儿装裱好,伊子墨连个纸屑都没见着就直接到了四爷案头上,成为了四爷二十八周岁的生辰礼物。
  好在现在她还不知道,所以伊子墨还能非常愉快的享受自己难得人品爆发,没用等待就很迅速端过来的鱼锅,吃得不亦乐乎。
  另外一侧东北角最大的一座两进院子里,传出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就是见不得爷看重我!要不是香冬去膳房听到动静她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连个儿子都没有的母鸡她神气什么?!”气到有些破音的女子声传出,又是一阵瓷器碎裂声响起。
  “哎哟我的好主子,您可千万小声儿着点儿,小心隔墙有耳啊!”大太监曹有德站在一堆华贵瓷器的碎片旁边,脸带焦急冒着冷汗。
  “听见怎么了?她能怎么着我!府里现在除了那个多病多灾的倒霉货肚子里那个,孩子全是我生的,她敢怎么着?!”说着恶狠狠的话,女子声音还是不自觉小了点儿,被旗装包裹的胸脯忍不住气的起起伏伏。
  “您说的是呢,您可是咱们爷唯一的侧福晋,也是两位阿哥的亲额娘,谁敢对您怎么样呢?正院儿里那位也就只能拿这种小事儿膈应膈应您了,您要是生气,岂不是如了那位的愿?得不偿失啊!”曹有德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小声急促地劝着。
  发飙这位正是早走一步的李侧福晋,这位主子向来不是个好性子,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曹有德都不知道劝了多少回。
  这位主子有两位阿哥傍身是不会有什么事儿,可作为奴才他的脑袋可是悬着呢。
  曹有德不是不知道李侧福晋身边儿上一位大太监最后的下场如何,所以从来了这儿以后,他无时无刻不警醒着,就怕自己脑袋跟脖子分了家。
  这么几年下来,才二十啷当岁的曹有德都生了白头发,全是愁的。
  “有道理,我跟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生什么气,没得让她笑开了花,让人赶紧收拾一下,把针线房的管事叫过来,爷快回来了,我可不能土头土脸的见爷。”发完一顿脾气,李氏气也顺了点儿,觉得曹有德说得有道理,脸上恢复平静,摇曳生姿往室内走去,只留一地碎片。
  曹有德揣着重新落回到原处的心脏,等李氏进了卧室去,才赶紧安排小太监进来收拾,自个儿火烧火燎去了针线房。
  正院里第二天晌午得知了消息说侧福晋那边又报了一批瓷器损毁。
  “主子,老奴斗胆,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您是不是太惯着那个狐媚子了?这半年来她那儿都换了多少回物什了,咱们府里这月支出肯定是又要超出不少的。”福嬷嬷站在福晋旁边苦口婆心。
  “你管她呢,只要爷不说什么不就好了,咱们诺大一个贝勒府还出不起几件瓷器么。”乌拉纳喇氏半靠在软榻上看书,脸上云淡风清半丝不快也无。
  “主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她一个侧福晋每个月支出该是有定例的,她要什么您这边给什么,时间久了可就没章法可言了呀。”福嬷嬷不明白福晋为什么这么淡定,有些着急,怕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对福晋威信有碍。
  “我不给她,她找爷要也是一样的,到时候还得落得爷一顿埋怨,何必寻这个麻烦,嬷嬷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乌拉纳喇氏翻看自己手中的佛经,眼风动都没动一下。
  只要那人想给想宠,自己再怎么枉为坏人也是自寻苦恼,她现下已不愿操这份子闲心。
  福嬷嬷看着淡定如斯的福晋,心头涌上熟悉的无力感,自从大阿哥去了以后福晋日日如此,这份平淡无波看起来更像是心死,让她难受心疼却无计可施。
  “主子,东院里昨儿个叫了针线房去,说是要做新衣。今儿让人来问福晋讨几匹颜色正一点儿的布匹。”云冬掀开帘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行了一礼低声道。
  “重阳节宫里赏赐后不是刚给了她三匹川锦吗?怎么又来要!”福嬷嬷皱皱眉头,恶声恶气问。
  “……回嬷嬷,侧福晋身边儿的香凝说,那些川锦颜色太艳,侧福晋穿不惯,尽都给二格格做了衣裳。”云冬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顿了下才低着头稳稳当当回答。
  “二格格那儿……”福嬷嬷还待说什么叫乌拉纳喇氏淡淡地打断了。
  “库房里不是还有几匹江南进贡来的天香绢吗?我记得有两匹是橘红色的,我不喜欢,给她拿过去吧。”
  “是,主子。”云冬松了口气行个蹲礼,不看福嬷嬷难看的脸色快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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