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得亏白松文是太子是心腹,不管他出了什么事情,太子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在皇上面前力保他,不然早在他瞎折腾的时候,皇上就把他的脑袋拿下来了。
白沫言在京城中东躲西藏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褚离给救了。到了此时褚离才知道,白松文之所以那么想要白沫言的命,是因为白沫言逃离褚家的时候,将太子和白松文这些年来做的坏事的证据带走了。
白沫言手上有几本账本,那几本账本记录了白松文和太子收受贿赂,侵占无辜百姓良田,插手盐商漕运的事实。
白沫言跟褚离说他实在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了,他不愿意再帮着太子和白松文做坏事了,他还将太子他们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褚离,求褚离想办法把那些东西交给皇上,让皇上看清太子和白松文的真面目,严惩他们两个。白沫言还说了,如果皇上查案需要证人了,他可以出面,哪怕那样做让他失去性命,他也无怨无悔。
褚离见白沫言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以前助纣为虐错的有多离谱了,经过了一番犹豫后,正直忠良的他还是同意了白沫言的请求,决定和他一起将太子他们做的事情公布于众了。
可惜,他们两个人的能力还是太小了,那个时候,三皇子还没有长大,也没有跟太子分庭抗礼的能力,京城中除了皇上之外,就是太子的权势最大了,褚离和白沫言这边刚做了要面见皇上的准备,太子和白松文那边就收到消息了。
得知白沫言竟然在褚家,而且还说动了褚离,让褚离点头跟他一起对付他们了,太子和白松文商量了一下就下定决心要在处理白沫言的时候将褚家一起灭了。
这就是褚家遭难的原因,很快,太子和白松文就对褚家动手了。
“后面的事情三皇子你应该也知道了。”姚邵湛长长的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哽咽的低声道,“义父和白伯父虽然有匡扶正义的心,但太子他们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最终,他们还是抢在了义父他们上书皇上之前,灭掉了褚家。”
然……然后呢?这就没了?褚家和白沫言的遭遇是很值得人敬佩和同情,但他必须要实话实说,比起感时伤怀,他现在更想知道白沫言手里的那些证据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三皇子咬了咬牙,沉思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褚家事情本皇子是知道了,但白沫言的事本皇子知道的很少,姚邵湛,你能不能告诉本皇子,白沫言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白伯父他没有事,早在太子他们对褚家动手之前义父就感觉到危险了,为了保护证据,留下希望,义父让白伯父带着他的那些证据,先行离开京城了。”姚邵湛勾了勾嘴角,对白沫言能逃过一劫这件事还是非常欣慰的,“白伯父是草民亲自送出京城的。”
“那个时候草民还没有遇到意外,一身的武功并没有被废,以草民的能力,带好几个人从太子他们的眼皮子地下溜出京城是很勉强,但若只带一个人离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白伯父离开京城后,就一路朝南方去了,这是我们商量好的,逃命时一方往北方逃,一方往南方逃,尽可能的分散太子他们的兵力。”
十分正确的决定,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这么做了。三皇子沉着脸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道:“那你现在还能找到白沫言或者白沫言的后人吗?如果有可能的话,本皇子希望能尽快将白沫言手上的那些证据掌握到我们手中,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对付太子和白松文的底气。”
“回三皇子的话,草民也知道白伯父手上的那些证据十分重要,所以草民和小原也就是草民的妻子在漠北安定下来后,草民就立刻拜托巫辛和我其他的江湖朋友下江南去找白伯父了。”姚邵湛朝太子拱了拱手,将他知道的和白沫言有关的消息和盘托出,“跟着白伯父留下的暗号,草民朋友最后再扬州发现了他。”
“在长时间的逃命过程中,白伯父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他跟草民一样身体底子好,所以还撑的下去,这十几年中,他一直藏在扬州的一个小酒楼里面,太子那边的人重新找到草民之前,草民一直跟白伯父保持着联系。”
“那现在呢?”三皇子心里一喜,连忙出声追问。
姚邵湛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的说道:“太子找到草民的踪迹后,白伯父也给我传过信,可草民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就没有再给他回过信了,万一太子的人根据草民的回信找到白伯父了怎么办?”
第286章 决定去扬州
“草民自己出事就算了,万万不能连累白伯父。”
他竟然还怕他会连累白沫言?这褚家出来的人品行都这么正派吗?他忘了褚家的悲剧谁引起的了吗?如果他是他,别说透露白沫言的行踪了,他连反杀白沫言的心都有。
三皇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姚邵湛,觉得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和他简直太不相同了。
“你……”三皇子迟疑了又迟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为了保护白沫言,你们甚至连褚家都搭进去了,姚邵湛,你从来都没有恨过白沫言吗?”
“为什么草民要恨白伯父?冤有头债有主,害我们褚家的人一直都是太子和白松文啊,草民要恨也应该恨他们两个才对。”姚邵湛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迷茫。
慕修远也是一脸懵,不明白三皇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的确,褚家的事情怪谁也怪不到白沫言,当初决定要帮白沫言,是草民外祖自己做的决定,又不是白沫言逼着草民外祖帮的他,褚家出事,责任不在白沫言。”
行吧,他看明白了,他们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皇子神情复杂的盯着慕修远和姚邵湛看了看,理智上他是觉得他们的那些想法过于善良的,但情感上他还是对他们对褚离产生了敬佩之情。
“你们两个当事人说不怪白沫言就不怪他吧,我们继续说正事。”沉默了片刻后,三皇子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白沫言身上,“姚邵湛,照你之前说的那意思,这些年你和白沫言虽然没再见过面,但其实一直都是有联系的是吧?”
“那本皇子问你,你能将白沫言叫到黑水村来吗?或者……你写封信交给本皇子的手下,让白沫言看到信后,跟着本皇子的人走也行。哦,对了,你不要忘了提醒白沫言,叫他来黑水村的时候,将太子和白松文的那些犯罪证据也带上。话说……白沫言掌握的那些证据现在还在他手上吧。”
“在的。”姚邵湛肯定的点了点头,垂眸道,“褚家出事后,白伯父就一直将太子和白松文的证据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不敢再轻易拿出来了。他说他那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在拖累好人,让更多的人死在太子他们手上了,二是不敢轻易相信旁人,他怕他找的下一个帮手,不止不会像我义父那么帮他,还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连人带证据交给太子。”
聪明又理智,不亏曾经是白松文最相信的人,清楚又透彻,他就喜欢跟这种人打招呼。
三皇子满意的笑了,知道太子和白松文到现在都还没有把他们两个的犯罪证据追回去,他的心情是十分畅快的。
秦知府的表情也很明朗,他用手撑着下巴呵呵的笑了两声,歪着脑袋问姚邵湛:“那你觉得,如果是三皇子要,白沫言愿意再冒一次险,将证据拿出来对付太子和白松文吗?”
“这得看谁去劝说他。”姚邵湛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白伯父和我一样,被这么多年的逃命生涯磨的没了锐性,他现在基本已经放弃对付太子和白松文了,我觉得,除非我亲自去请他,不然他不会离开扬州的。”
那……他愿意去请白沫言吗?三皇子的眼神看了看,看向姚邵湛的眼神带着点征求和纠结。单纯从自己利益的角度考虑,他自然是很希望姚邵湛去扬州走一趟的,可是他眼睛又不瞎,他看的出来,姚邵湛的身体十分不好,他不确定姚邵湛肯不肯拖着这病弱的身体去找白沫言。
“三皇子为何这样看着曹明?”姚邵湛看到三皇子一直没有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赶忙接着说道,“您是怀疑白伯父手上没有太子和白松文的犯罪证据了,还是怀疑草民说不动白伯父?”
“请您千万不要担心,草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十分有把握的,草民这个在这里对您发誓,只要您派人将草民送到扬州去,半月之内,草民一定带着白伯父回到黑水村。”
所以,他之前说那些话,不是在向他诉苦,而且在暗示他,他愿意为他去扬州一趟是吧?三皇子微不可为的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皇子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准备一下吧,明天就出发,本皇子会在这里住半个月,等你将白沫言带回来。”
“是,草民遵命。”姚邵湛再次跪下,恭恭敬敬的给三皇子磕了个头,顿了顿他又小声询问道,“那……褚家的事情呢?三皇子,若草民能将白伯父找来,并且拿到太子和白松文的犯罪证据,您能否出面请皇上下令调查褚家被灭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