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远在拔毛的时候问道:“你在家经常做这些吗?”
她一边拔毛一边说道:“反正什么都要自己干吧,不帮忙没饭吃,你呢?”
“我也是。”慕修远沉沉地应道。
她抬头看向他,“那你怎么不会杀鸡?”
“我会,只是,一个人能吃上肉就不错了,讲究不了这么多。”他的眼神散发出来的那种低沉的光芒让纪清很是心疼,明明她现在才是更可怜的那一个,竟然还有心思去心疼别人。
感觉到了纪清的眼神,他看向她,笑了,“纪家小丫头,别人都能可怜我同情我,你好像没有资格同情我。”
她顿住了,很快苦笑说道:“是啊,我自己都还一团糟呢。”
两人将山鸡的毛拔好了,又洗了洗山鸡,慕修远就开始烤鸡了,那山鸡果然比家养的鸡更香,没多久就慢慢传出了香味,纪清盯着那山鸡眼睛转都不转。
“什么时候好?”她的肚子又叫了几声,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哪有这么快,等着。”慕修远说道。
纪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饿晕过去的时候,慕修远终于说道:“好了。”
他扯了一只鸡腿给她,别说,这山鸡还真是健硕,鸡腿很大,那香味传来,她张开嘴一口就咬了下去,鲜香的味道一下就在最终散发开来,她连连吃了几口才终于缓过来了,慢慢享受吃鸡的美味。
慕修远扯了一个鸡翅给小狐狸,自己才扯了另一个鸡翅吃。
见她很快吃完了一只鸡腿,又将另一只鸡腿扯了递给她,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了不了,这鸡腿你吃吧,我吃其他的部分。”
没想到他硬是塞到了她的手里,说道:“我不喜欢吃鸡腿。”
纪清呆呆地拿着鸡腿,这世上还有不喜欢吃鸡腿的?可真是奇怪,不过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又吃了起来。
两个鸡腿进肚,她不仅饱了还有点撑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分满足。
一只山鸡就这么被他们吃完了,纪清敢说,这绝对是她穿越过来吃的最好的一次,她不由想到了下一次。
“你以后还会来抓山鸡吗?”她期待地看着他。
慕修远一边在用土将鸡骨头埋起来,一边说道:“不知道,可能会吧,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连忙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要是需要人帮忙抓山鸡或者其他的猎物,就叫上我,我一定帮忙。”
慕修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慢慢地收回了期待的目光,难道他是觉得自己吃的太多了,所以不想和自己合作了?两个大鸡腿,确实有点多了。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以后只要一个鸡腿就行,肯定不多要。”一个鸡腿也能吃饱了。
慕修远压根就不是那个意思,“好,我以后再找你。”
她高兴地伸出小手指作出了拉钩的样子说道:“那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慕修远看着她的小手指,问道:“这是干什么?”
她呵呵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放下了手指。
什么都收拾妥当了,慕修远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以后都不可能有烤鸡吃。”
她连连点头,看着他背着一捆柴下山去了,自己也跟着下山。
也不知道是哪个村民看到了他们一前一后下山,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纪大水去打水,有人就对他说道:“纪大水,你家里马上就有喜事咯。”
纪大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浑说什么,我家里哪里来的喜事。”
“你还不知道啊,你家那个丑丫头和慕家的那个九哥好上了,有人都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出山呢,说不准在山上做什么呢。”
纪大水瞪着他骂道:“你再说我打死你!”
第020章 陈世仁记恨
那人看他一瞪眼,撒腿就跑,“你瞪我那也是真的,慕家那个九哥没爹没娘,脸上那么一个大疤,和你家那个丑丫头倒是很配啊,你也终于不用担心闺女嫁不出去了,哈哈哈。”
纪大水拿着扁担追着他要打,那个人一边跑一边喊道:“你个纪大水,我告诉你好事还不要,慕家的九哥肯娶了你家那个癞皮狗不知道是多少的事情,说不准你还能收到彩礼呢,竟然要打我。”
那纪大水这么一想还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不相信,不过还是很快挑了水回去和自家婆娘商量。
与此同时,纪清去河边打水的时候也被人指点,有人朝着她嬉笑问道:“癞皮狗,没想到你这个模样还能勾引男人,也是,那个九哥和你都是丑八怪,难怪能走到一起去,真是丑男丑女,恶心死了。”
还有小孩子朝着她扔石头泼水,她匆匆打水回去了小破屋。
明明谁也没说,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和慕修远一起呆在山上?难道被人看见了?
纪刚纪小荷兄妹几个也听到了村里人议论,跑到小破屋里来,朝着里头扔石头,一边扔一边喊道:“你个恶心鬼癞皮狗,和男人在山上厮混,被村里人,连累我们都没有脸面,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纪清躲在墙角里,那些石头没有几个扔到她的身上,可还是很疼,她要是这么出去了,肯定被砸的更厉害。
“你敢勾引男人就不敢出来啊,你个恶心货。”纪刚大声在外面喊道。
王氏跑到鱼塘前头喊道:“大刚,小荷,快回来,别在那里惹上什么病了,脏死了。”
纪刚和纪小荷才丢下手里的石头匆匆跑了回去,而纪鑫兄妹三个也怕被传染什么病,他们可没忘了陈家一家人的那个样子,真是可怕极了,也跑回去了。
纪清才终于能站起来看出去,见没有人朝着她扔石头了,外头也彻底没人了松了一口气,这日子也不能总是这样过啊。
把裤腿往上撸上去,被他们几个扔进来的石头砸中的小腿红肿了一块,看了看四周没人,转过身在手中氤氲出了一点灵泉涂抹在伤口处,那红肿很快就消退了。
她抱着膝盖皱眉想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不,他应该不会,自己是因为生了恶疮,被村里面的人厌恶,他只是脸上有一条伤疤而已。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慕修远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村里的孩子在他挑柴回去的时候围着他唱道:“丑八怪,癞皮狗,一对男女山上过,不知羞耻不知赖,腻腻歪歪呆一块儿。”
一路唱到了慕家的门口,慕家婶婶拿着棍子追出来,那些孩子怕了,一溜烟全都跑了。
而慕修远一点异样都没有,好像那些孩子说的人不是他。
魏氏看向慕修远,瞪着眼睛裂开嘴就骂道:“吃我的喝我的,不寻思着好好干活,成天一打柴火就在山上呆个半天,原来是去找那个癞皮狗去了,你自和她有什么我懒得管你,别把那脏病也传到我们家来,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不准在屋子里吃饭,给我到院子那个角落吃,就一个碗筷,不许换碗筷!”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把柴火挑进去,魏氏又说了,“就像个哑巴一样,这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拔了你的舌头了,我养条狗还知道叫唤两句,真是不如养条狗。”
慕修远放好柴火就要进屋,被魏氏叫住了,“诶,你去哪儿,把这些柴火劈了,不劈了不许吃饭!”
慕修远又转身去劈柴。
“我告诉你慕修远,你别指望着我给你娶媳妇儿,我可不是你娘,我能养着你你就感恩戴德吧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陈文陈武兄弟一起打水的时候,陈武调侃弟弟说道:“还以为那个癞皮狗非你不嫁呢,没想到人家转眼就看上了一个丑八怪,弟弟,你可是躲过了一劫。”
陈文瞥了他一眼,“哥,你还是想想回去要怎么面对爹吧,那药方就是普通的治恶疮的药,压根就不是神仙方子,你要邀的功劳不但没捞着,还连累被骂,我都同情你。”
陈武气呼呼地喊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是那个癞皮狗胡乱用一个方子骗我们,爹要怪也怪那癞皮狗啊!”
不错,陈世仁现在气得不像样,兄弟两个就是为了躲开他的怒火才出来打水的,可是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方翠娥哪里知道啊,她一出来就问道:“老爷,大武小文,快能吃饭了。”
陈世仁当即就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除了知道吃还知道什么?”
方翠娥一缩脖子,“你这是干嘛,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开口就是骂我,我为这个家做的还少吗,洗衣做饭哪个不是我,家里连个儿媳妇都没有,那个老家伙还得我伺候,你以为我很清闲?”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就来了,真真是委屈极了。
可惜她选错了时间,这会儿的陈世仁那可是怒极三丈,“你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惹我的眼!那个癞皮狗,竟然用一个不值钱的药方子就抵了我三两银子,这口气我怎么都忍不下!”
方翠娥就听就不淡定了,“什么,不值钱的方子?你不是说那个方子只要弄到手了我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