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此时的秦铭珗,充其量只能是被囚禁的野兽,完全没有任何能够伤害卢少业的能力,只能是红着眼睛,对卢少业怒目而视。
“罪大恶极?”卢少业瞥了秦铭珗一眼,冷笑起来:“本王自问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之事,到是福王,为了一己私利,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本王所做,不过就是揭发你所有的罪行而已。”
“说的冠冕堂皇罢了,你必定是因为一己私欲,怀恨在心,所以对本王挟私报复!”秦铭珗怒喝道。
“本王自然承认,本王对于福王曾经陷害本王父母,甚至不惜杀害本王父母之事怀恨在心,要为父母报仇,可福王却是别忘了,你所做的一桩桩的事,可并非是本王陷害,全都是你亲手所为,本王所做,不过是公诸于世,让人看清你的险恶用心罢了。”
卢少业说着,便抬起了脚:“本王只当福王千方百计请了本王来,是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原来不过就是心中怨怒,想要发一发牢骚而已。”
“福王从前也算城府极深之人,此时竟然连成王败寇之事都想不明白,着实可笑。”
说罢,卢少业便往外头走。
而秦铭珗却是不停挣扎,只冲着卢少业喊道:“原来平南王标榜的所爱宠妻护妻,皆是世间传闻,完全不可信!”
卢少业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秦铭珗的怒喝停止分毫。
秦铭珗见状,恼怒之余是十分的慌张,只急切道:“你为了报你父母之仇,杀了你妻子的亲生父亲,以后香苗必定对你恨之入骨,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你便是她的杀父仇人!”
“所以。”卢少业停了脚步你,转身过来对秦铭珗道:“在你看来,本王需得网开一面,放了你一条生路,往后更是保得你衣食无忧,才能让家中和睦。”
“这是自然。”秦铭珗沙哑着声音道。
“果然了,本王就在想,你千辛万苦将我请来此处,断然是不会只向本王发发牢骚这般简单,原来是想着仰仗此事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卢少业冷笑:“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再怎么说,本王都是她的亲生父亲,你难道想让她往后继续没了父亲,让她记恨你一辈子?”秦铭珗继而红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根本不想留我,只是有一点你别忘了,即便香苗不喜本王,甚至不认本王,但本王终究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就会时常想到她的父亲是被自己的夫君所杀,心中就必定十分的不舒坦。”
“待往后时日长了,平南王以为,究竟会怎样?”
“所以本王还是劝诫平南王,凡事不要做得如此绝情,以免以后后患无穷。”
“平南王以为如何?”
秦铭珗被狱卒摁着,整张脸都贴在了潮湿的青石板上头,但一双眼睛却是满恶毒,像极了一个潜伏在黑夜中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都要咬上旁人一口。
卢少业看着秦铭珗,先是满脸寒意,继而是呵呵笑了起来:“看起来,你此时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内情。”
内情?
秦铭珗顿时一怔。
“此事到是不妨和你说上一说,也算是了了你临死前的一桩心事,让你了无遗憾的去赴了黄泉为好。”
卢少业开口道:“是了,先前瑶郡主离开京都,是被府内的人乔装改扮带走,为的便是躲避当时丧心病狂的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但是,逃离京都和穆王府的瑶郡主,因为身怀有孕的缘故,一路上体力不支,以至于临产之时血崩难产,母子俱亡,此事曾经在穆王府的大夫,也是带着瑶郡主逃离京都之人可以作证,此事穆王妃也是知晓的。”
“可以说,瑶郡主,早在十几年前,已经香消玉殒,不在这个世上了。” :。:
第1568章 死过一次
不可能!”秦铭珗再次咆哮起来:“倘若瑶儿早已离世,为何那个老虔婆还委曲求全,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家人都已经死去,她哪里还有心思活在世上?”
“本王听闻,那个老虔婆可是暗中还在找寻她的女儿,那不就是在找本王的瑶儿?更何况,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秦铭珗一通怒喝之后,看着卢少业那一脸的阴沉后,仰天长笑起来:“本王知道了,你必定是觉得自己身上要担上一个杀害自己妻子父亲的罪名,所以这才强行狡辩,以求撇清干系!”
“关于这一点,福王爷,你也是极为聪明之人,应该能猜得到才对。”
卢少业满脸都是嘲弄的笑容:“穆王妃是要找女儿,可不见得,她找的就是瑶郡主。”
“找女儿,但是并非是找瑶郡主?”
秦铭珗笑了起来:“你这话,只怕是哄骗三岁小孩都不成,当年可是满京都的人都知道,穆王妃产下龙凤胎,誉为龙凤呈祥之意,颇受世人瞩目,算起来穆王妃自然只有瑶郡主一个女儿,哪来的别的……”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连话也卡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铭晟满脸惊慌。
“福王所猜不错。”
卢少业道:“穆王妃怀有身孕时,腹中的是一对女婴,而非龙凤胎。”
“穆王妃怀有身孕时对穆王爷疑神疑鬼,只担忧穆王爷对她宠爱不在,更担忧若是难以产下世子的话,王妃地位不稳,便早早做了准备,若是双生男孩或者龙凤胎都无妨,若是产下双生女婴的话,便将其中一个暗中偷换成男婴,稳固了自己的定位后,以后再生了男婴,处置掉这个冒牌货也就是了。”
“因而,当年留下了瑶郡主,将另外一个女婴送了出去,更为了避免此事暴露,送到了极为偏远的地方,而送走的那个女婴,便是本王的岳母。”
“所以,穆王妃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生之年能再见一见自己对其满怀愧疚的女儿,也一直在找寻自己的女儿,而这也就是为何本王的岳母和瑶郡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这不可能……”秦铭珗根本听不进卢少业的半个字,只声嘶力竭的呐喊:“本王的瑶儿没有死,没有死,你在骗本王,你在骗本王!”
“实情便是如此,信不信,在你。”
“只是唯有一点你需得清楚的很,先不说瑶郡主之死,便是你害得,即便瑶郡主此时还活在人世间,你可别忘了,你便是瑶郡主的杀父仇人,你觉得瑶郡主会对你如何?”
卢少业冷哼了一声,随后大步流星的去了。
铁门一道一道的关上,狱卒也将秦铭珗松开,丢在了那阴冷潮湿的青石板上头。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流了些许血出来。
但是秦铭珗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内心的疼此时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瑶儿,死了。
卢少业说,是他害得。
不,这不对!
他如何舍得害瑶儿,他又如何舍得让瑶儿受一丁点的伤害,瑶儿会死,都是因为她当初执意要逃离他,逃离京都……
这都要怪穆王和王妃,若不是他们两个人从中阻拦,他便娶了瑶儿,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而不会是逼得他处心积虑的要毁掉整个穆王府,也不会让瑶儿因此对他产生了畏惧,瑶儿也就不会逃离京都,自然也就不会死了……
所以,这都是他们害得,都是他们害得!
“啊!”
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几乎是响彻整个天牢。
惊得狱卒都吓了一跳,急忙去呵斥秦铭珗老实一些,莫要再鬼吼鬼叫的打扰旁人。
而卢少业,听到这凄惨的叫喊声,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径直到了顾长凌这里。
如秦铭珗一般,此时的顾长凌也是蓬头垢面,显得十分狼狈。
只是和秦铭珗那故作冷静和阴阳怪气不同,顾长凌此时端坐在牢中,一副似乎与世隔绝,超尘脱俗的模样。
看到卢少业进来,顾长凌只挣扎着站起来,随后又跪了下去:“见过平南王。”
恭敬,谦卑,俨然一副甘心臣服的样子。
卢少业紧了紧拳头:“听人说你无论如何要见本王,不知究竟有何事。”
“倘若是为顾家求情之事,那你不必再说,本王不落井下石,但也绝不袒护讲情,全凭皇上定夺。”
“此事小民知晓,且不敢劳烦平南王。”顾长凌说话中带了许多的苦涩与无奈感,随后道:“只是,这几日在狱中,小民将所有的事情仔细想来,有一桩事实在想不明白,所以想请教平南王。”
“讲。”卢少业将手背在了身后。
“小民想问……”顾长凌踌躇了许久,抬起眼看向卢少业,又盯着卢少业看了又看的,才道:“小民想问,平南王你……是不是和长凌一样……”
“死过一次了?”
顾长凌的话,让卢少业顿时怔了一怔,继而却又恍然大悟。
是了,怪不得,怪不得秦铭晟对顾家并没有苛待,可顾长凌却对秦铭晟恨之入骨,甚至当初要处心积虑的来接近他,想要和他联手。
想必,必定是因为顾长凌和他一般,是死过一次后,重生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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