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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县令小仵作 番外完结 (少地瓜)


  金灿灿的饼上面厚厚的涂着一层棕红色的莹润辣肉酱,里头还夹着翠绿的葱花,热气香气咕嘟嘟直冒,看着就有食欲。
  “干得好。”晏骄一边胡乱绑头发,一边抽空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嘴巴里都开始分泌唾液了。
  酱香饼的精髓就是酱,给多点才好吃。
  “外头下雨呢,师父,今儿还出门吗?”阿苗熟练地给她往豆腐脑上洒了料,“出去的话是坐车还是骑马?骑马的话我就去叫人准备蓑衣。”
  晏骄快速洗漱了,“坐车吧。”
  大路还好,都被人来人往踩得石头似的梆硬,可那些小路就不成了,马蹄下去泥汤能飞起几尺高,水里指不定有什么秽物,冒雨跑一回就得搭进去一套衣裳,不划算。
  套上车,带着马,天好的时候骑马,下雨就坐车,什么都不耽搁。
  师徒俩麻溜儿吃了早饭,叫上小六和小八就出发了。
  这场雨来的温柔,不急不缓的像个老好人,路边野花压下去又弹起来,摇头摆腰示威也似,它也不恼,好脾气的一次又一次再压下去。
  庞牧给了地址,是一处叫烟霞庵的尼姑庵,地方有点偏,但所幸距离峻宁府不远,约莫三两天也就到了。
  等真正到了烟霞庵跟前,晏骄才切实体会到庞牧口中“地方有点破败”是什么意思:
  小小一座土庵,灰不溜秋的,围墙都塌了几处,缝隙中顽强的长出青草随风摇摆,甚至还应景的开了一点娇嫩的小花。
  写着烟霞庵三个字的牌匾更不讲究,仿佛随手从哪里捡了块破木头,略一冲刷,写了字就挂了上去,如今风吹日晒,字迹早已斑驳,才刚他们差点走过了。
  过来开门的尼姑低眉顺眼的,听说他们来找无忧就带着进去了,几乎没什么戒心—只是男人不许进。
  见到玉容的瞬间,晏骄差点没敢认,因为眼前这个黑瘦干瘪的女人与记忆中光彩照人的张家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还是玉容先上前行了礼,“晏施主。”
  许久不见,这个姑娘身上那种温暖柔和的气息已经不见,晏骄突然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说什么呢?问她过得好不好?何其讽刺。
  反倒是玉容似乎看出她的为难,平静道:“多谢施主记挂,如今无忧尘缘已断,再没什么不好了。”
  看着她黑红龟裂的双手,晏骄有些心酸,突然鬼使神差问了句,“你后悔吗?”
  玉容垂了眼睛,神色有些淡漠,“既入空门,自该无欲无求,哪来的悔?”
  原本她只是想给方姐姐讨个公道,却不曾料到背后竟还有这诸多隐情,更未曾想到将方姐姐推入地狱的,恰恰就是她的亲爹。而自己一直敬仰着的父亲,竟在背地里试图杀人灭口……
  圣人杀头抄家的旨意刚下来时,她整个人都乱了,大义灭亲四个字如千斤巨石压在头顶,面对家人的哭喊和唾骂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好像就只是抽了一根稻草,却不知稻草后面连着的是一整座摇摇欲坠的大山!稻草抽离的瞬间,大山轰然倒塌。
  她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烟霞庵的师父告诉她,世间一切皆有因果,此番种种早已有迹可循,而打开这个口子的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慢慢的,玉容也就想开了,开始给所有的人念经,也包括她自己。
  她替人昭雪,却似乎也害了人。
  昔日表姐说起粗茶淡饭避之唯恐不及,可如今看来,她到底是练出来了,水也挑得、柴也劈得,日日粗布衣裳青菜豆腐,反倒觉得比以前的锦衣玉食更能叫她安心。
  晏骄走的时候,拐去正殿,对着佛像磕了头,将身上能捐的银两都捐出去了。
  玉容只是冷眼旁观,既不感谢,也不阻拦,最后微微行了一礼。
  晏骄走时,她送到门口,“无忧一切都好,施主日后也不必来了。”
  晏骄张了张嘴,“你多保重。”
  玉容又是一礼,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施主慢走。”
  说完,就关上了门,等外头离去的脚步声响起时,她才缓缓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此生无以为报。
  “无忧,你去哪里了?”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尼从后头转过来,“咱们该去挑水了!”
  “来了!”无忧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抹了把脸,小跑着过去了。
  从今以后,世上只有无忧。
  回去的路上,晏骄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整个人都有些郁闷,弄的阿苗他们也都不敢胡乱出声了。
  众人一路狂奔,以惊人的速度回到峻宁府,结果刚到衙门口就碰上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头缠纱布从衙门里出来,被一个年纪相仿的汉子背着,在家人的搀扶下艰难远去。
  晏骄下意识让了路,又问上前牵马的衙役道:“这怎么回事儿?”
  “嗨,别提了,都是这个月的第二起了!”那衙役嘴巴倒还伶俐,一边抱怨着,一边就把事情原委说了。
  原来晏骄回来之前,峻宁府外就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都是妇人单独外出时被人打伤后掠夺财物,犯人至今还没抓到。
  连环抢劫案?晏骄本能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案情上,脚下生风的往里走,又随手抓了个人问:“大人呢?”
  “在二堂。”
  大约因为刚问完受害者,人聚集的还挺全乎:庞牧、廖无言、图磬和齐远一个不少,冯大夫、张勇、李涛和郭仵作、贾峰,方兴、杜奎等人也都在。
  其实单纯论起处理程序,打伤的案子未必会比打死人的案件轻快多少,因为这里头还涉及一个仵作验伤的问题,关系到日后抓到犯人后量罪定刑,比较敏感,很多风波也是由此而生。
  见她进来,除了前头三人之外,连带着齐远都先行礼问好,“晏大人。”
  晏骄愣了下才回过神来,“不必多礼。”
  刚升官还没适应呢,她都忘了自己如今也是正六品朝廷命官,直属中央,比知县还高一品两级。
  她才来,对之前的案子一无所知,庞牧先叫人拿了资料,一边看一边听。
  大约二十天前,有名叫黄花的村妇早起进城买卖,因家所在的镇子偏僻遥远,回去时天色就有些晚了,半路上被人从后面打昏,还是家人等不及出来找才发现的。
  因为是府城直属镇子的案件,所以当时就直接报了上来,那日是张勇和冯大夫联合给验的伤,前者亲自手写记录。案卷上写的是头皮撕裂,流血多,晕眩恶心,休息后叙事清晰无遗漏,无多余不适。
  晏骄暗中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轻微脑震荡。别的不说,张仵作写的这些确实很不错,简单且直抓重点,一目了然。
  庞牧当时就派人去现场勘查,可惜位置偏僻、天色又暗,周围根本没有人经过,完全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
  最初大家担心的是伤人后奸,所幸黄花周身完好,只是辛苦赚来的银钱和头上一根细细银包铜簪子都不见了。
  黄花只是个寻常村妇,饶是略健壮能干些,却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又惊又吓又伤又气,直接病倒了,听说这几天才略略能下地了。
  今天来报案的妇人也没个正经名字,庞牧只得叫她洪氏。
  “洪氏今年三十五,黄花三十三,年纪相仿,且都是与僻静处被人打倒后掠去财物,目标、手法一致,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众人对此皆无异议,只是冯大夫皱眉道:“洪氏的伤要比前一人重些,老夫问了几句话,她都说记不得,且看她伤口和脉象,日后难免留下病根。”
  那家人见衙门里也有大夫,听说还是什么御医出身,就求着他又看了一回。
  杜奎道:“我带人巡视过现场周围,没有什么特别清扫的痕迹,且击打手法拙劣,应是寻常人所为,一下轻一下重也是可能的。”
  众人闻言点头,“确实。”
  “凶器能定下来了吗?”晏骄问道。
  “能,”杜奎道,“黄花案发时下雨,隔得又远,咱们的人过去后现场都被冲泡、踩坏了,基本上什么都没找到。倒是洪氏这个,才刚属下带人去看了,找到一块沾血的石头,伤口也对的上。”
  说完,就把一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石头呈上。那石头果然极其普通,只是在略尖一端沾了血迹,除此之外,看上去简直跟城外任何一块石头都没有分别。
  “之前黄花的伤口也是石头打的?”晏骄追问。
  杜奎下意识看向冯大夫,后者点头,“应该错不了。”
  晏骄本能的皱眉。
  就地取材,又不能验指纹,凶器这条线算是断了。
  如今大家都用惯了晏骄提供的翻转大石板,现在开会也是在上面边写边讨论。
  听着他们说话的当儿,晏骄将石板上两处案发地点所在地图简单拷贝下来,在小本本的新一页上写下一行字:
  犯罪升级?还是巧合?
  “方兴、杜奎,你们带人去查查这两人的社会和家庭关系,看有什么交集和仇怨没有,仔细些,别漏了。”跟晏骄混久了,庞牧不自觉也学了许多新词儿,因简单明了,大家接受的也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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