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面,就说动了家中人来提亲?
裴宣微微蹙眉。
他看着这份在写的信。
案几上,一共放着三封信。
一份是写给品羣王的,一份是写给陛下的,另外一份,是他的家书。
家书里只简简单单写了些关于外出游历的内容。
裴宣犹豫了片刻,提起笔添了一段。
县令公子也好,还是郑家人安排的江州大官也好,都休想从他手中带走央央。
如果央央是他的罪孽,那他认了。
人生二十余载,他第一次心生贪欲。
他不求其他,只希望这个少女,一直在他臂弯。
夜半三分,府中人早早就睡了,这会儿就连院子里的昆虫都没有了声音,唯独一个轻盈的脚步,沿着廊芜悄悄走到了裴宣的房门,抬手轻轻敲了一敲。
“先生……”
央央的声音在夜梦中落入了裴宣的耳中,他以为自己做梦,可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毕竟,央央的声音和睡梦中他偶遇过的,不一样。
裴宣借着月色,发现自己的房门口有一道影子。
裴宣心跳加速。
门外,央央透过门缝,怯生生道:“先生,我怕,求求先生开开门,让我进去吧。”
须臾,门开了。
裴宣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眼神微妙看着门口裹着斗篷的央央,片刻,他让开了一条门缝。
央央抬脚踏入,裴宣闭了闭眼,反手关上了门。
49、先生与女学生18 ...
裴宣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反手锁了门, 点了蜡烛, 甚至细心从床榻取了一条柔软的毯子给了央央。
央央眼珠转转, 娇滴滴道:“先生夜不能睡, 可是也在等我?”
她倒是说的轻巧,可裴宣听到耳中,浑身都不自在。
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央央时,依旧发现自己还跟不上。
央央这般的直白,让他多有招架不住。
“不是你敲了门么。”
裴宣故作淡定。
央央没有揭穿裴宣。
她只小声道:“我一闭上眼,就想到了满地的血, 我害怕。想着在先生身边时,心里是踏实的,我想在先生这里睡,好不好?”
好不好?
裴宣一万个不好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开这个门,自然是……好的。
裴宣说不出口,只去把矮榻收拾了出来,抱了一床被子放在上面, 默默认了。
央央大大方方占据了裴宣的床。
蜡烛熄灭, 她窸窸窣窣脱了衣裳,钻进了被中。
似乎是安静了下来。
裴宣睡着窄小的矮榻, 连翻身都不得。他也不敢翻身,怕发出了响动。
裴宣睁着眼,无法安眠。
枉他读书十余载, 学了一身的礼,却在这一刻全部被他抛之脑后。让一个及笄的少女登堂入室,睡在他的床上,这种行为简直是让人不齿至极。
极大的错误。
裴宣是明白的,可他无法做到把人拒之门外。
床上窸窣了一下。
央央似乎是翻了个身。
“先生,睡着了么?”
裴宣屏住呼吸没有回答。
央央又问:“宣哥哥,睡着了吗?”
裴宣依旧不敢回答。
可很快他就知道这是错误的。
央央起身下了床。
她脚步轻盈,朝着裴宣睡着的矮榻走过来。
只是短短几步,央央就像是走在裴宣的心尖上,每一步都让裴宣难以呼吸。
不行,她不能走过来!
裴宣头皮发麻,可是他假装睡着中,这会儿醒过来……
也来不及。
央央的脚步停在他的身侧,然后他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了一截,光着脚的少女轻轻翻身爬上了他的床。
裴宣浑身僵硬。
窄窄的矮榻几乎难以容下一个人,又如何能容纳两个人呢。
央央翻身而上,也不知道她怎么挤,硬生生在这个窄窄的位置,挤出来了一个足以让她躺下的位置。
赤|裸的手臂缠在了裴宣的脖颈,央央的唇落在裴宣的唇角,不断亲吻着。
裴宣攥紧了拳头一动不敢动。
央央……
他心里几乎是要挣扎出一头野兽,可这个时候,他怎么也都不敢……
什么都还没有,不能……
绝对不能。
央央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玩具,对裴宣爱不释手,从唇角亲吻到了脖颈,对着他的喉结吸了一口。
裴宣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呀,先生醒了。”
央央趴在裴宣的身上,笑眯眯地。
明明是做了坏事的人,被抓包的现场她连半点心虚都没有,嘟着嘴:“先生也亲亲我呀。”
裴宣喉结滚动。
“央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了。
唇被央央堵上,理智也好冷静也好,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这一刻,只要亲昵就够了。
天色微亮,裴宣做贼似的把央央送回了她的房间,倒头重新睡。
娇憨的少女就缠着她,一夜亲了多少次,她柔软的小手就在他身上点火,裴宣一夜都没有办法合眼,痛苦又欢愉,忍到现在终于受不了,一觉睡到了晌午。
央央同样也是睡到中午,不过丫头们早就习惯了,来侍奉央央起身。
“大姑娘,奶奶有请。”
央央一猜就知道是县令那边提亲的事情。
过去了果然是这样,郑奶奶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总觉着若是就给了县令家,到底不好。
不是亲女儿,她恨不得这桩婚事是柳娘的,可是人家点了名要央央,若是现在先拖着,等央央已经嫁了,这等好事情不就是柳娘的了么。
“细娘,你小时候是定了一门亲事的,人家那边来了人要相看你,你收拾收拾,等等随母亲去见见人。”
郑奶奶和江州来者说的嘴皮子都要破了,对方没有给个准话。
郑细娘的及笄宴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惹出了一桩人命,名声也不好听。
这样的女子,提督为什么要留着。
对方到底是看不上乡下女儿的,言辞中对郑奶奶也多有怠慢。
郑奶奶气得火冒三丈,可一想到提督,就全部忍下来了。
哼,给她甩脸子,有本事在见了央央之后甩脸子啊!
这丫头别的不说,这张脸是像极了她亲娘,又是绝对符合提督喜好的模样,江州的人没有见着也就罢了,见着了若是还能把人往外推,她还真就不信了。
央央深深看了郑奶奶一眼。
“好啊,女儿听母亲的。”
一扭头,郑奶奶就把准备的新衣首饰全给央央弄来了,把人重新打扮了一番,倒是比及笄宴时的打扮还要出彩两份。
“这脖子上的铃铛是哪儿来的,瞧着不怎么搭配,摘了吧。”
郑奶奶给央央取出来了两串珍珠颈圈,嫌弃央央脖子上的铃铛没有来历。
央央摸了摸铃铛。
“现在还不行,回头就摘,快了。”
她笑眯眯地。
裴宣如今这个模样,可不是快了么。
只要裴宣能脱了她的衣服,下一次,她就能名正言顺让裴宣亲手摘了这个铃铛。
一想到事情进展顺利,央央就愉悦,她愉悦了,眉宇间都是笑意,脸上的笑窝浅浅,美眸流转,比起过去更多了两份艳色。
江州来者是三个人。
一个是郑奶奶小弟的好友,另外两个都是在提督府伺候的,其中一个是近身伺候的,算是来帮提督掌眼的。
这三个人没料到只不过是来替提督看看美人,就能看见这么一出好戏,心里对郑细娘都没有几分好感。他们实际上已经递了信出去,准备返回江州了。
可是郑奶奶力邀他们见一见央央,三个人想着,见一见也无妨,索性都答应下来了。
按照郑奶奶的安排,央央是在湖边小亭子里喂鱼,三个人隔着湖远远看一眼,能看清人就行。
三个人有些不满。
郑细娘一个乡下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若是来个嬷嬷,还是要把人脱光了好好检查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