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风作为原书的男主,秉承着文武全才的光环,像一块海绵般,疯狂地汲取知识,过目不忘,聪慧过人,学霸的威力十足。
这样难得的学苗,引得孙先生如获至宝,更衬得两位陪学的姐姐蠢笨异常。
笑娘还好些,在认错了无数繁体字后,将自己高材生的自尊心调得很低。被先生骂,也能骂声耳旁清风过,人在烟雨迷蒙中。
可乔伊却不能忍,那目无尊长的性子,在被先生申斥了几句后,便又炸起来了。
孙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师,对付熊孩子自有一套千锤百炼的法子。
管你是男娃还是女娃,寸长的戒尺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褚家二小姐哪里受过这个?举着红肿的手心哭天抹泪地寻爹爹告状。
褚慎正跟账房先生核对账目,头不抬眼不睁的,假装没有听见。
只是到了饭点时,他拎提着装满酒肉的食盒子,拽着乔伊去先生住处赔不是。
说这个女儿从小身边无爹娘管教,性子野惯了,累得先生受累,下次若是她再不听话,先生只管打,他做父亲的别无二话。
褚家二小姐当场哭了出来。至此以后,在孙先生的戒尺面前断了气焰,规矩读书。
褚家开设私塾,整日读书声朗朗,自然引得左右邻居的艳羡。
一时有几个隔壁开店的邻居前来问询,愿意出些束脩酬银,让自家的孩子也能跟从学习。
其实这要进修也是半真半假,这几个家里的男孩皆是十二三岁的,倒是跟褚慎的亲闺女乔伊,年龄正般配。
至于为何不是褚家的大小姐……因为毕竟不是亲的啊!
第20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孩子们若是能在一处读书,将来跟财大气粗的褚老板攀谈亲家,岂不是方便?
只可惜那乔伊的模样,没有褚家那位继女大小姐生得好,性子也没有大小姐随和。
若是那个叫笑娘的是褚老板亲生的便好了……
不过褚慎也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学堂有女孩,不好收外男为由,婉言谢绝了。
可是这一日,却又来了一家,这一带便是两个。
原来姚氏带着两个孩子,登门来看小叔来了。
论起来,褚家两兄弟分家已经快有七个月了。可是两兄弟各过各的,谁都不来往。
老大家是理亏,又要摆着长兄的架子,自然拉不下脸去找老二。
而褚慎呢,入了镇子后,家里家外的每日忙个不停,加之那姚氏当初避之不及的态度着实恼人,倒不如别去打扰大哥的好。
不过褚慎虽然气了几个月,过年也没有回去乡下,也并非要跟大哥家恩断义绝,倒是托人给兄长家送去了整条的猪肉。
心里是打算待得胡氏生下孩子,身边能离开人的时候,他回兄长家看看。以后逢年过节时,拎提些糕饼去大哥家里,维系下表面的兄弟情便好。
可是若叫他像往日那般对兄嫂一片热忱,也是不能了。
不过今日姚氏登门,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人领着孩子已经到了家门外,自然是要迎进来的。
这姚氏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当初褚慎走了,姚氏觉得终于可以清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而夫君褚谨县考在即,家里孩子清净些,倒是可以用心备考。
这次也算是褚谨的勤而不辍感动上苍,居然县考过线!
眼看这便要脱了童生,成了秀才,却在乡评那一关里遇了阻碍。
按理说,褚谨家世清白,并未有欺男霸女的行径,这走过场的乡评原不成问题。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当初分家,多贪了弟弟家产的事情,却是越传越盛,最后竟然传到了考官的耳里。
这位考官秉承先帝感召,最重考生身正家风。像这等连亲弟都贪墨之人,将来若是为官,岂不是百姓蛀虫,腐蚀国柱?
乡评一过,便大笔一挥,将褚谨给除名了。
褚谨日夜苦读,熬度得头发斑白,眼看着便要出头见亮,谁知竟然因为妻子姚氏的贪心而功亏一篑。
当听闻除名那一天,褚谨揣着银两求见考官无果,便怏怏返家。
那姚氏迎面急着问询结果,被褚谨高扬起手,一个巴掌拍在了地上。
姚氏从来不见绵羊似的夫君动怒发火,一时也被打蒙了。待得听闻褚谨因为自己而累积了名声,被除名后,也是懊恼地坐在低声痛哭。
思来想去,姚氏便恼起小叔来了。
可恨那老二这般薄情,只因为钱银的事情,都不肯跟大哥来往,过年也不肯返家,才让这传闻愈演愈盛。
可是事已至此,总要亡羊补牢。虽然褚慎眼看着出头无望,自己的儿子却一直在村中的私塾读书,将来也要应试求功名的。总更不能轮到儿子那里,再被名声所累,与大好的前程擦肩而过吧?
是以姚氏病躺在家中几日后,倒是想出了个法子。
她一早打听过了,老二在镇子里混得着实不错,也不像是被兄嫂欺负得过不下去的样子。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返乡来,替自己的夫君重新恢复声望,莫要担负刻薄兄长的名头。
可是当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褚谨时,他却一挥手:“我无颜去见兄弟,若是弟弟恼我不见,我岂不是要丢脸丢到镇里?可是要逼死我,你好改嫁?”
褚谨如今深受打击,性情越发乖戾,动不动就要寻死寻活,姚氏也不敢多说。
最后思来想去,便是一跺脚,厚着脸皮登门去见小叔。
虽然先前听闻褚慎过得甚好,可姚氏跟那岳娥一般,总以为他不过是开个小铺子,足以养家糊口罢了。
真到这汇宝斋的门口时,姚氏也是有些傻眼。
正赶上月初进新货,只见店面前一串长长的车队。
除了关外送货的马车外,皆是周遭乡镇,甚至京城的车马来取货的。
至于为何都赶着这一天,实在是汇宝斋里真正的好货出货太快,来晚了,便买不到上等的了。
店里新聘的三个伙计加上原来的伙计皆是忙得头不抬眼不睁,压根没空理会姚氏。
倒是记账的账房先生抬眼看了看姚氏,然后指点她莫要在店铺前逗留,免得被货箱撞到。店铺人杂,跟后院的过门已经封上了。若是找东家的话,请绕到后巷里去敲门便是。
于是姚氏连忙带着褚全、褚满儿两个孩子绕到了后巷子里去。
待得婆子应门,以后回复东家后,便让姚氏进来了。
按理说,姚氏如今在乡里混得也算体面。
可到了小叔的新家宅里才知,她那点子家底,压根端不上台面儿。
等坐到厅堂里再看,桌椅皆是上好的雕花红木,端上来的茶盏也精致好看。
裹着糖衣的果子就那么堆摆成盘在桌面上。盘子旁边还有吃糕饼的残渣,倒像是一直这么放着随便吃,并不是见有客来,才特意端上了。
褚全嘴馋,看着糕饼样式新鲜,就要上手去抓,被姚氏狠狠地抽了手,才讪讪收回,可是嘴里依然咽吐沫星子。
因为屋堂离得隔壁很近,不多时那边传来朗朗读书声。
姚氏便闲问前来奉茶的丫鬟寒烟,这屋宅怎么挨着塾院?岂不是要整日闹腾。
寒烟眨着眼道:“那院儿也是东家的,是自己请的先生,教的也是家里的哥儿姐儿,下课便好,有什么闹腾的?”
姚氏一听,那心里顿时有些沸腾。竟然能自己设家塾,这是何等阔绰的家底?
寒烟先前从二小姐嘴里听过这位伯母的风评,便是故意有些气她:“那孙先生乃是远近闻名的夫子,若不是我们东家出面,可请不来呢!”
姚氏听得眼热脑胀,一时想到:小叔子就靠着那五十两发家的?她可不信!可见小叔当初分家时也藏了私心,分明自己还有私财藏着不肯告知兄嫂,却将贪墨银子的名头尽是扣在了兄长的头上。
这也怼狡诈不是东西了!
不多时,褚慎来到了厅堂。
他的个子高壮,身上穿的新作的黑绸褂子,手指上戴着个方便练射的碧玉扳指,头上插着同样的碧玉发簪,满身的贵气,俨然是富豪老爷的做派。
姚氏见小叔前来,连忙起身笑脸相迎。全然不提前尘,只热络地如同久不见亲儿的母亲一般,对着褚慎嘘寒问暖。
可惜褚慎心内存着疙瘩,实在是跟长嫂热络不起来,便径直问了姚氏的来意。
姚氏虽然心里闹着褚慎藏私。但是说到底,分家分的应该是父母家产。可是褚家父母留的那些个,实在是无甚么好的。
她当初其实已经占了小叔大半的私产,现在也全无立场指责小叔为何不把自己赚的全分给兄长。听褚慎这么一问,便是悲从中来,倒是不用假装,泪水哗哗流淌了出来,便是连哭带涕,述说了他兄长的遭遇。
“小叔,你凭良心说说,我与你哥哥可曾亏待过你和你的女儿,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被那些个丧良心的人平白说嘴,坏了你兄长的前程。如今你兄长万念俱灰,整日在家中长卧不起,眼看着便要活不下去了,你作为弟弟的,岂能眼看着兄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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