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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娇[穿书] (Arkin2799)


  
  “你是人是鬼!”他又高声问了一句。
  
  明稷坐稳身子,十分莫名其妙:“你又是谁?”
  
  “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郢都宓氏,宓扬是也!”对方十分骄傲地报出名姓。
  
  “宓扬?”
  
  来了!
  
  “李明楼?果然是你!”宓扬冷笑一声:“李闯果然冒着大不韪将你保了下来!”
  
  明稷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面上却装傻:“你在说什么?与我阿爹何干?”
  
  雀尾拦在二人之间:“你这没规矩的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宓扬浓眉紧锁,压根就不信:“胡说八道,你分明是李明楼!”
  
  “你才胡说八道,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雀尾只差破口大骂了:“认错人还如此嚣张,仗着你是宓家的人就可以这样吗?”
  
  “哼!”宓扬冷哼,横刀马背,显然不信雀尾的话:“分明生得一模一样,还敢矢口否认!纳命来——”
  
  “啊!”雀尾一声尖叫。
  
  明稷用力踢了一脚雀尾的马,助她避开,自己则驾着马儿迅速避开:“宓扬,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马场,太子和殷雅王姬都在这里!”
  
  短短一句话,让宓扬更加确信她就是早已‘死’了的李明楼,大喝道:“你这欺君之辈,竟敢乔装打扮混入军中,该当何罪!”
  
  他招招式式都是冲着明稷的右手去——他知道那里有伤,如果面前的人就是李明楼,那么她肯定会露出马脚!
  
  宓扬是沙场悍将,知道怎么快速地致对方于死地,明稷避无可避,只能甩开马缰:“驾——”
  
  枣红的马儿撒开蹄子远远奔去,宓扬动作也不慢,追在背后:“纳命来!”
  
  可是殷雅为明稷挑的这个小马儿温顺有余,耐力却不足,很快被宓扬追上,他露出残忍的笑,仿佛在逗猎物:“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一番奔跑,明稷的鬓角都湿了,洁白的小脸上也沾满了汗珠,她面对宓扬张扬的模样,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毫无畏惧吗?”
  
  宓扬用刀指着:“我不需要知道。”
  
  明稷微微一笑,冲身后不远,水草丰美的小河边,娇滴滴喊了一句:“殿下,有人欺负我!”
  
  “你这贼子!”宓扬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想将对方斩于马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鞭风狠狠冲他的门面击来,宓扬大叫一声:“啊!”从马背摔了下去!
  
  鞭痕迅速肿了起来,宓扬的右眼睁都睁不开,鲜血直流,只怕从此就要废了!
  
  殷遇戈一身墨底绣麒麟的骑装出现在不远处,胯/下的大马油光水亮,如主人一般睥睨着地上不停打滚的人。
  
  明稷冲他张开手,十分矫揉造作:“嘤嘤嘤!您要是再晚点来,臣妾就见不到您了~”
  
  太子握住她的小手一使劲,整个人越到小母马身上,接过缰绳将人儿圈在怀里,轻轻捏了捏她汗津津的脸。
  
  “殷雅给你挑的这马儿不好,太随你,出息不大。”
  
  宓扬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抬起鲜血淋漓的脸,大声道:“殿下莫要被她骗了!她哪里是什么太子妃,分明是原右虎卫前锋——李明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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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哪里是什么太子妃, 分明是原右虎卫前锋——李明楼啊!”
  
  宓扬的话回荡在在场几人的耳畔, 明稷的心没由来地一慌,悄悄往后靠住了太子结实的胸膛。
  
  “殿下!”宓扬定定看着太子,仿佛在表白自己的忠诚和诚实。
  
  殷遇戈曲起指头,逗了逗怀中人小巧的下巴,低声:“宓将军说你是李明楼。”
  
  明稷被挠得痒痒,含糊应了一声:“嗯……”
  
  “你是吗?”
  
  明稷背对着太子,看不见殷遇戈脸上的表情, 他温热的呼吸就洒在头顶, 声音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我……不是。”明稷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闭了闭眼。
  
  麻蛋, 关键时刻,还是怂了!
  
  “宓将军听见了。”殷遇戈俯视跪在地上的宓扬, 带着六亲不认的袒护:“太子妃说她不是, 你一路辛苦,下去歇息罢。”
  
  说罢调转马头, 枣红小马驮着二人慢慢走远,身旁那匹油亮的大黑马亦步亦趋。
  
  宓扬怒目瞪着, 握紧了拳头。
  
  小母马太小了, 刚才又跑了许远,鼻子呼哧呼哧喘着大气,殷遇戈勒住它, 翻身下马,又冲明稷张开手,要抱她下来。
  
  李明稷擅不擅骑射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副身子这半年来被她养得没出息极了,一早上折腾,大腿被磨得火辣辣地疼,乖顺地被太子抱下了马。
  
  刚才的事还历历在目,明稷有些忐忑,轻声问:“殿下觉得,我与那李明楼——生得像么?”
  
  殷遇戈顺势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进了帐子:“有几分。”
  
  明稷心如鼓擂,连声音都发不怎么出来:“那……”
  
  “你二人像,倒也不像。”
  
  帐中布了简陋的床榻桌椅,俱是用兽皮包裹,扎扎实实的蒙古包,任外面是风吹雨淋里面都岿然不动。
  
  “你比他……”太子将她放在虎皮铺就的简陋床榻上,手指从她的耳畔刮过,来带一阵战栗:“好看得多。”
  
  明稷瞪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手帕,兀自擦着脸上的香汗,心道可不得好看得多,当她雪花膏和胭脂水粉都是白涂的啊!
  
  骑装为了骑马方便,没有衣裙那么多累赘的布料,她身上的剪裁又合体,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看得人眼热。
  
  太子轻弹了一下她的脸:“孤还有事要办,你在此歇息,待下午稍闲再带你出去走走。”
  
  明稷摸摸脸,点头如捣蒜,骑马真是太累人了嘤嘤,太子偏头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声:“娇气。”
  
  “嘿嘿嘿嘿。”明稷捂着脸,看太子走出去才慢慢放下手,用手帕擦擦手心,还能感觉到残留的一点凉意。
  
  “所以说人啊,就是不能撒谎啊。”她嘀嘀咕咕解着外衣,准备休息一会:“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啊……看在我这半年里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千万轻点打啊!”
  
  .
  庞知州听说了马场的事,提着官袍匆匆赶来,刚好碰见太子从帐中出来,忙不迭一跪:“下官来迟,请殿下罚!”
  
  “庞知州来得不迟,很快。”
  
  太子并无什么大情绪,甩开步子朝隔壁更大的主帐走去,庞知州跟在太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下官听说,殿下已经宣召过宓将军了?”
  
  殷遇戈步子未停:“庞大人消息灵通。”
  
  “下官不敢!”庞知州连忙解释:“只是宓将军脸上的伤实在可怖,加之其在边地威望……故而消息传得快了一些。”
  
  一个身领几万兵力的将领莫名其妙被太子打了,若是传出去难免落人把柄,殷遇戈品出了姓庞的话意,阔步行到主位,落座。
  
  “若是日夜兼程,渭地赶来此要多久?”太子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庞知州说:“约莫,需要二日整。”
  
  太子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庞知州坐立难安,道:“那下官先行告退。”
  
  “嗯。”
  
  庞知州出去以后,墨奴走了进来,殷遇戈慢慢转着手中的玉核桃:“都听见了?”
  
  “是。”
  
  “将太子妃旧伤复发的消息散出去,再传令明日就启程,前往渭地。”殷遇戈看着桌上一折没有摊开的密信轻声吩咐。
  
  墨奴犹豫:“那……属下要瞒着娘娘吗?”
  
  太子和太子妃这些日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连墨奴都吃不准太子此番计划,是想让女主人知道呢,还是不想。
  
  殷遇戈摇摇头:“瞒。”
  
  “诺,属下领命。”
  
  庞知州原以为太子会在济州府多住几天,不想第三日就下令拔营出发,他只能恭恭敬敬将这尊佛送走,等两个太子的人全部离了济州府,已是夕阳西下了。
  
  他直起这些天就没抻直的腰板,疾步到一处秘密的茶楼,从那楼上能将整个主城道尽收眼底,包括早上声势浩大的队伍。
  
  “按照您的吩咐,该做的下官都做了。”庞知州冲一个女子道,她倚在栏杆边,头上戴着绣莲花的帷帽,风一吹,那薄如蝉翼的白纱随风飘扬,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可惜那手却粗了些,像个下人才有的手。
  
  “不管是那个佩儿,还是将宓扬引来……太子生性多疑,此时心中必定对太子妃起了疑心。”庞知州道:“主子的谋划必会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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