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糟糕的是，这还影响了北蓝柯的自愈能力。这对于本就受伤不轻的兽人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好在谷玉试过，她的治疗对北蓝柯仍然有不小的作用，但就像南雀说的，对他体内的滞涩感毫无帮助。
现在好消息就是，北蓝柯的伤势并不是问题，即使他自愈减弱，有谷玉在就不怕。但坏消息是，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北蓝柯很可能失去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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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天真
“阿柯，南雀姑娘说你这是觉醒祖脉，我记得亚斯也是如此，不过他却经历了近三年的虚弱期……”
北蓝柯闻言，金瞳一转，又瞧着身旁容色妖异的女孩一脸止不住的忧愁。当时谷玉与他一同抵抗鬣狗，本就强弩之末，却又被他疑似死亡给刺激了一回，不及反应便直接进入兽化，如今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鳞片未退。北蓝柯心下一软，脑袋轻轻一拱，在谷玉下巴上蹭了蹭权作安慰。
谷玉被顶的往后一仰，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嗯，我知道穷担心也不抵用，那南雀似乎知道不少，你外伤还没好，先休息，我给你找点东西来垫垫，这里地势太低，外头好像还有个湖，太潮湿了。对了，也别继续尝试换人形，既然身体不允许，想必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只怕勉强为之反倒出问题。”
谷玉絮絮叨叨交代半晌，北蓝柯一路点头应下，乖巧得不行，谷玉看得眼馋，没忍住在虎头上一顿瞎撸才心满意足的摆着尾巴出了洞穴，留下北蓝柯一只虎默默添毛。
“小老虎醒了？倒是恢复得挺快……你的汤……”南雀一边踢散火堆，一边说道，还指了指搁在只剩一半的木桩上的石锅。
“嗯，醒了，洞里太潮，我得去找点东西垫一垫。”谢字说多了便成了假客气，谷玉只点点头，端起石锅三两口便将剩下的已经有些凉气的鱼汤喝了。
“这附近可难寻了，倒是往西边有片荒山，应该有不少茅草，干脆我去好了，快一些。你去前面的湖再抓点鱼或者什么别的动物吧，咱们总得有一个去找晚饭才行。”南雀似乎习惯于发号施令，才这么说完，便只剩红影一闪。
“……”
谷玉习惯性的四处看了看，所料不错，连根毛都不见了……
‘毛？……’谷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可逝了就是逝了，想找是没门的……
湖泊果然不远，穿过一片矮林便到了。面积不小，看着水质清澈，却因着茂盛的水藻看不到底，也不太能判断深浅。
照理蛇族都是精于水性的，奈何来自地球的谷玉却是个旱鸭子……虽说是来湖边找吃的了，但谷玉还真没打算下水，只想着在水源附近守株待兔。
好在这里似乎是附近一个比较集中的供水点，并不缺没有冬眠习惯的小动物过来。赶在天黑前，谷玉勉强算是抓够猎物了，至于毛皮完整不完整什么的……能吃吗？
三人里头只有一名兽人，还是半残的，食物消耗都不算大。
“行吧，你们先休息，我得去会会老朋友。”南雀将火堆又拢了拢，起身说。
“这晚上外头恐怕不太安全。”谷玉有些诧异。
“不会，你们歇着就好，也不必守夜。”南雀将辫子往后一甩，抬脚便出洞穴，进了林子，看着像是往湖那头去了。
谷玉瞅了会儿，又确定火堆至少能撑过半夜，便往北蓝柯趴着的草堆上挪了挪，蜷在他身边，进行又一次治疗。北蓝柯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紫的嘴唇，抖抖胡须，提拉起庞大的翅膀盖到谷玉身上，喘了口气，又努力把盘成一坨的人拢到自己怀里，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清晨，谷玉是在一阵翅膀拍打声中醒来的，脸色略有些苍白。本来有些迷糊的脑子，咯噔一下清醒了，却发现那对大白翅膀还好端端的盖在自己身上。
“阿柯，给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谷玉说着便伸手去撩他后腿。说来也是神经粗，昨天光顾着给北蓝柯治疗，却没想起来再亲眼瞧瞧伤口如何。虽说能根据吸收白雾的情况来大致判断伤势，但怎么也比不上眼见为实让人安心。
“呜！”
未曾对谷玉设防，一个反应不及就被看光光的北蓝柯整只虎都懵了，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嗖的一下缩回被谷玉两只小爪子握住的后腿，紧紧夹住，还特别不放心的把尾巴也贴到了腹部。
“……”
谷玉愣愣的搓了搓手，有些想笑，又有些不满……晕着的时候都不知道被人家揩去多少油了，我看看都不行……
只是这要笑不笑地搓着爪子的行为，在北蓝柯眼里真是多少有些……猥琐……
“咳……好啦，你现在是兽型我能看到什么呀。我瞧着伤势确实好的挺快的，其他的如何了？”谷玉瞧着北蓝柯炸起的皮毛，默默转移话题。
“呼噜……”其实北蓝柯也是被谷玉突然袭击给惊到了，才有些反应过度，正尴尬着，便赶忙顺势摇头回应。
“还是不行吗……”谷玉蹙起眉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北蓝柯现在虽然保持兽型，但这双巨大的翅膀别说帮忙增加战力，连动一动都困难。
“我去问问南雀姑娘吧，她或许知道得比我们多一些……”
“问我什么？你们小夫妻黏糊黏糊就差不多了啊，我可等半天了……”以南雀的实力，即使离山洞有一段距离，要听里头的谈话也是毫不费力的，二人既说起她，便干脆走近接了口。
“姑娘是才回来吗？快进来吧，我们正说起你呢。”谷玉发觉南雀就在洞外不远，扬声道。
“我也不跟姑娘客气，阿柯现在似乎没法很好的控制这对翅膀，而且……也不能变回人形，这……不知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谷玉见南雀盘腿坐在一旁的草垫上，也压下身子盘起尾巴。
北蓝柯也向南雀点点头，现在他无法说话，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两人现在虽然说的是他，但这女子却似乎更关注谷玉……的尾巴。
“他？他的问题我是没办法的，不过你……说不定会有办法。”南雀抓着自己的辫子尖扯了扯，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谷玉却不得不重视，“我？可是，我都试过了啊，外伤我是能治的，但是……还是说，得等阿柯的外伤好全了，其他的才会跟着慢慢好？”
“呵……小天真，你还想得挺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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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一名鱼
南雀说着也不理一人一虎两头雾水，只接着道：“你不会感觉不出，他翅膀与身体相连的经脉应该是坏死了吧，而且身体的经脉应该也不是太好。”
谷玉脸色一白，她昨晚给北蓝柯治疗的时候确实尝试着根据自己锻炼兽化时摸索出的经验进行了探测，发现他脉络一直在不停的破损修复，周而复始。经脉撕裂的痛苦，谷玉曾经尝试过，真真是死去活来……但北蓝柯却是一直处在这种痛苦中……
谷玉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担心，便只当不知，即使自己心痛如绞，也比不上他现在所受痛苦的万一，又何必徒添烦恼。
另一个，便是那翅膀，谷玉几次想要顺势探入其中，都不得其门，想来是堵死了。
“姑娘！求您……”谷玉说着，便对着南雀匍匐在地，竟是片刻都不曾犹豫。
“吼！”北蓝柯顾浑身上下片刻不停的裂痛，拖着沉重的翅膀便想往谷玉那边爬。
“阿柯，你知道的，我只想你好，其他的，我如果真的在乎，早就活不下来了。”谷玉头也不抬，语气平缓，似乎当真不觉如何。
北蓝柯却摇头，固执的往前挪动，身后撤掉的羽毛零零落落，那对翅膀却仍然羽绒丰满，看着就沉重。他只是不想心爱的人为了他受委屈，这一刻的卑微祈求，明明应该由他来。
“得了，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没打算晾着你，跟我来……嗯，先安抚好你的小老虎。”南雀似乎瞧着有趣，线条凌厉的唇微微弯起。
北蓝柯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连跟着去都困难，除了将担忧压在心底，什么也做不了，一条尾巴不自觉的将草堆打的碰碰闷响，利爪在厚实的肉垫里伸伸缩缩。
谷玉使劲揉揉北蓝柯脖子上厚实的皮毛，也不多说，只起身前抱着虎头重重啃了一口。
南雀带着谷玉却没走多远，而是来到湖边，绕着往对岸走去，两人速度都不慢。
“你与我分属不同种族，具体情况到底如何，还得去见一个人才性。”
“好。”
谷玉答得干脆，简直就像跟着去走个亲戚，全然没有对未知前路的忧惧。南雀不由转了转眼珠，却并未扭头去看身后的人。
之后再无交谈。
“到了。”带路的南雀率先停下，目的地并非什么龙潭虎穴之地，只是湖边一片稍显平坦湿滑的地方，湖岸上垒了一块颇为光滑平整的巨石。
谷玉搓了搓手指，压下心底的紧张，呼吸都有些轻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