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这件事传出去,那么就让婶子来你这儿干活吧。我一忙,大概就会把那些腌臜事儿给忘了,丫头你觉着咋样?”蔡氏笑眯眯地说。
章翠花她们就快来了,靳宛心知蔡氏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儿不走了。
本来让她留下来看看也没什么,毕竟熬制香皂的关键是草木灰,蔡氏也看不出它里边儿的成分。可是听着蔡氏那些话,再瞧着她自认为胜券在握的神情,靳宛就一阵气闷。
原本是想给蔡氏留点儿脸面的,但是既然蔡氏要自己把脸送上来让人踩,若她还跟蔡氏客气,那可就是她的不对了。
是故靳宛唇角一弯,眼睛一眯,和善地道:“婶子,既然你知道我昨儿个晚上去了河边,那你就不好奇我都看到了些什么?还别说,昨夜那小树丛里的确有人做腌臜事,就不知道那是谁呢……”
她稍稍一顿,神情自如地盯着面色愈发苍白的蔡氏,说话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
此时,蔡氏得意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仿佛全身都僵硬了。
靳宛继续笑盈盈的。“我这人向来是心软体贴的,若是旁人不来给我找晦气,我的记性就不怎么好,有些东西看了就忘了。可若是有人不想让我日子好过,整日在我面前嘴巴往外喷粪想薰死我,那我受到刺激脑子就清醒许多,
就算是忘记了的事我也能想起来……”
末了,靳宛又满脸感慨地问蔡氏:“这世上就是有许多人模狗样的看不清现状,以为恶人先告状就能占到便宜……婶子,你说对吧?”
她这骂人非但不带一个脏字,姿态还颇为优雅。
蔡氏铁青着脸,方才的自得兴奋一扫而空,双唇微微哆嗦。
良久,她才在靳宛两道外暖内寒的目光注视下,抬头白着一张脸看靳宛。
“你、你知道了多少?”
靳宛神情不变,笑容照旧,温声说:“这种事还需要知道多少啊,婶子,你真幽默。难不成,我撞见两次不够,还得连细节什么的都告诉你么。”
听到这里,蔡氏彻底绝望了。
她心中不甘,更多的却是害怕,同时心里对靳宛的恨意更深了。
于是蔡氏外强中干地警告靳宛:“疯丫头,你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要是你敢对村里的大伙儿胡说,我也会把你跟大个子的事捅出去……”
“我跟大个子什么事?”这次靳宛不等她说完,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是村里公认的一对,大个子吃我的住我的,明眼人都知道他以后会是我男人。我倒想看看,是你的消息震撼,还是我的故事更精彩、掀起的风波更大!”
第92章 啃唇
这可把蔡氏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撕烂靳宛的嘴、拔了靳宛的舌头,看她还能不能牙尖嘴利地气死人。
章翠花等人到来,看到的就是蔡氏对着靳宛做出一副凶悍的表情。
几人一怔,章翠花忙喝道:“蔡芬,你干啥呢?”
蔡氏一听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扭头看过去。见是章翠花,蔡氏冷哼了哼,顾忌着对方是村长的儿媳,好歹没有说什么。
她也知道靳宛那硬骨头是不会跟自己妥协的了,今天算是白跑一趟。
“你们慢慢做香皂吧,老娘才不稀罕呢。”
蔡氏说完就走了。
“靳宛,她到底是干什么来了?”章翠花好奇地问靳宛。
靳宛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不过不用管她,咱们忙咱们的。”
做完这一批香皂,只需要明天再做一批,她的订单就能提前完成。看样子当初是她低估了村里女人的能力,如此一来,下回接到再大一些的订单也不必怕做不完。
她们烧锅没多久,一早去了镇上的敖千回来了。
一到家他就把靳宛叫去,说钱掌柜有话让他转达。
靳宛就叫靳艾艾来搅拌香皂液,让另外的人帮靳艾艾看着点儿火,和敖千到屋里说话。
几个妇人们看着他们进屋,都摆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有个婶子纳闷地嘀咕:“这靳宛是咋想的,都跟大个子发展到这地步了,还不催大个子来提亲?”
“人家两个小年轻正谈着情,不着急成亲,可不就一直拖着么!”
“那也不是个事儿啊,这两人当着大伙儿的面搂搂抱抱……”
章翠花听她们越说越起劲儿,不禁低喝一声:“不想干了是吧!我就是见你们不爱嚼舌头,才把你们找来的。这些话要叫靳宛听见了,你们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被她这么一训,那两个议论靳宛的妇人赶忙闭上嘴,再不敢胡乱说话。
屋里,靳宛听见外边儿的响声没了,对章翠花的办事能力更加觉得满意。
她这才望向敖千,“钱大哥都说了什么?”
“他说地方找好了,就在县城附近,问你要不要抽空去视察一下,不满意的话再另外找。”敖千刚刚连喝了两碗水,缓了口渴,靳宛不催他就是在等他把水喝完。
“那地方隐秘吗?”靳宛好奇地问。
敖千瞥她一眼,“就是不清楚,才问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你是不是傻。”
这话把靳宛噎得够呛。
她忍不住眼神幽怨地盯着敖千,语气哀怨道:“我这是找了个什么男人啊,不会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就罢了,还见天儿地给我添堵。”
敖千听罢,淡然说:“我是无辜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见色起意。”
嘿,这家伙还跟她恃宠而骄上了?
“看来我得为自己多打算打算了。”靳宛挑着眉毛说。
她的神情像是又有什么鬼主意,看得敖千生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还不够为自己打算?你想干嘛?”
靳宛扯唇一笑,眼尾淡淡地扫过他俊朗的面容。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我现在有几百两银子,干嘛还拘泥于家里的一个男人?这世上美男子多不胜数,往后的日子又还长着……”
她故意停了下来,瞧着敖千的眼神渐渐发生变化。
“你敢?”敖千黑着脸,狭长的凤眼恶狠狠地瞪着那狡黠的少女,“信不信我卷款潜逃?”
“哦,那你逃吧,那几百两银子我又不是挣不回来。你逃了正好,我日后广招天下美男,挑一个最俊的当正宫娘娘,其他的……”
靳宛的话还没有说完,眨眼间就被青年伸手一拉,落入敖千的怀抱。下一秒,敖千带着惩罚和怨气,重重含住她的唇,直接把靳宛的嘴巴堵上了。
这小丫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他这么俊朗无双的男人了,居然还惦记着招惹其他的男人!
不成,看来他得快点儿想个办法,让小丫头死了这条拈花惹草的心……
靳宛只是故意气一气敖千,哪知道闷骚的男人说不过她,干脆就按住她一个劲儿地啃嘴唇。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进屋正经谈事情,现在真的变成大白天做些见不得人的羞羞事。
直到把靳宛亲得脑袋缺氧头晕眼花,敖千才放开她可怜的红唇,气息不稳地说:“不管是正宫娘娘还是暖床男宠,都只能有我一个。不答应,我就把你抱到外面,当着院子里那群人的面吻你。”
哪知靳宛压根不吃这一套。
她再怎么说也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女人,何况如今村民对她的印象,也差不多都是“行为放荡”。对于她跟大个子的亲密行为更是见怪不怪,这货竟然还想拿当众表演接吻来威胁她?
因此靳宛利用搏斗技巧挣脱了敖千的禁锢,在他抬着眉头看自己时,摸着唇不紧不慢地说:“滋味儿不错,就是嘴巴不大会说话……”
敖千看懂了,她是“夸”自己,同时也是暗示她不惧威胁。
“放心吧,只要你以后疼我宠我,我不高兴的时候哄我,我高兴的时候陪我,我就看不上别的男人了。”
眼看敖千面露无奈,靳宛缓缓放柔了眼神,主动依偎进他怀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世上美男再多也比不上你对我的处处维护。”
靳宛这一句话说得敖千心潮连番掀起,不由搂紧怀中的娇小身躯。
如此灵动俏皮的少女,他岂会拱手让人?不过是疼她宠她,这也是他骨子里想要做的事,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等香皂做好,给镇上的夫人们交了货,我们就找个时间去县城。冬天快到了,得去买几身棉衣,现在咱们有银子了,就不必穿那些又硬又不舒服的兽皮衣。”
玩闹过后氛围归于静谧温馨,靳宛搂着敖千的腰,声音带笑地说。
青年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发顶,听着她话里的笑意,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沉沉应道:“今后娘子最大,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星星我绝不摘月亮。”
“噗嗤!”靳宛被逗笑了,仰起头对上敖千看下来的视线,一双眼睛如月牙弯弯地道:“我还不是你娘子呢,最多只能算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