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艰难?
可再难,靳宛也得干!
“酒楼方面我也不要求高了,只要能在帝都有一席之地就成。还有,我觉得能在帝都开一家酒坊和醋坊,这样就能把金达记的分号也开到帝都了。”
对此沈玉溪倒是没意见,赞同点头:“开酒坊醋坊,可行。原本只靠母国的那几家酿造坊,就有些供货困难了,若掌柜的想在帝都开酒楼,那酒、醋这两样的作坊是必不可少的。”
不开酿酒坊和酿醋坊,难道要千里迢迢地从乌国,把酒醋运来?那不是脑子有坑么。
以前靳宛在汤国之所以这样干,那是因为汤国不是自己的地盘。如果在汤国开了作坊,那么就有技术外泄的危险,靳宛才不干这种傻帽的事儿。
不过帝都就不同了。
虽然帝都卧虎藏龙,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但架不住她有一座大靠山呐!太子爷在帝都的影响力那是毋庸置疑的,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唔……除了帝君。
不过,帝君应该不会这么幼稚,跑来跟她这个晚辈捣乱吧?要知道,她的东西就是太子爷的东西呀,帝君没道理坑到自家人身上了。
想到这里,靳宛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到帝君面前刷一波好感。看样子,明天的朝会她确实是必去不可了。
“玉溪,这样吧,这几天你到帝都打听打听,看看帝都的地皮都什么行价。”我也得回去再清一清小钱库,免得到时候买地的银子都不够。
那就太寒酸了,被帝君知道还有脸吗?必须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但一想到芥子空间里那成山的丝绸,靳宛又安心了。实在不行,就在朝会后把丝绸卖了,帝都不缺有钱人,她就不信这些丝绸换不到足够的资金。
——直到此时,靳宛依然没有找太子爷要钱的念头。
因为前世的靳宛从来就没缺过钱,即使想要什么,她受到的教育也是靠自己去争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靳宛是不会向太子爷“求援”的。
尽管太子爷本人,在此事上乐意之至。
吃了饭又商量了未来的生财大计,靳宛这一天就过得差不多了。同爷爷说了会儿话后,回到房间让人送上热水沐浴梳洗,靳宛神清气爽地上床睡觉。
在靳宛陷入梦乡时,东宫之内的某爷刚听完卫甲的汇报。
半晌,一道阴寒的笑声低低响起:“捆人?关门?‘诶嘿嘿嘿嘿’?呵呵……”
卫甲硬生生被笑得打了个冷颤。
殿下……此刻好可怕!
片刻后,某爷恢复了淡漠平静的神情。
“卫甲,既然羽王子有如此嗜好,你今夜便代本宫替他了此心愿。”
卫甲:“……喏。”
为什么殿下吃醋,要让他来受罪啊?对一个男人玩“小黑屋捆绑”的游戏,实在很恶寒好不好。
内心苦逼的卫甲悄无声息出了皇城,又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目标人物的房间。
用了迷烟把人放倒后,拿出绳子同情地对昏迷过去的人说:“谁让你惦记着殿下的女人呢?殿下的醋意之浓,可是我等凡夫俗子远无法理解,只能算你倒霉了。”
这一晚,某些人注定了过得不平静。
直到第二天清晨,伺候羽王子洗漱的下人进了房间,才发现羽王子被人吊在了房梁上,时间长达一整夜……
第517章 一聚
第517章 一聚
用早膳时听人说风祁羽院子遭了刺客,风祁羽整个人还被刺客捆起来吊在了房梁上,靳宛是又惊讶又好笑。
“哪家的刺客这么无聊,过来一趟就为了把人吊到房梁上?以羽王子的武功底子,这种方法根本伤不了他,顶多是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不同于靳宛的幸灾乐祸,沈玉溪反正是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沈玉溪却是想到了东宫里的那位……昨夜羽王子的遭遇,不正是他说要给靳宛的“惩罚”么?
根据他跟大表哥斗争多月的经验,这种背地里使坏的伎俩,十有八九就是那位爷的手段。
陪爷爷用过早膳,靳宛便兴冲冲地拉着两人往风祁羽的别院奔——难得看羽王子吃瘪,这样精彩的场面可不能错过。
然而靳宛到底是晚来了一步。
今日可是朝会的大日子,风修很早便开始做准备了,风祁羽身为王子自然也得早早动身。所以靳宛到的时候,风祁羽已经穿戴整齐,又是一副玉树临风的俊逸模样了。
从他的脸上,也瞧不出昨夜的遭遇对他有什么影响,靳宛心中连连暗叹可惜。
不过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靳宛便上道地问:“听闻羽王子昨夜遭了刺客,不知羽王子可受伤?刺客可曾捉到?”
风祁羽是出门的时候被靳宛迎面撞上的,所以此刻就堵在了院子门口。听到靳宛问话,风祁羽的俊脸上满是尴尬。连沈玉溪都能猜到的事情,他又如何猜不到呢?
于是含糊其辞道:“没什么事,估计只是哪位高人想要作弄本王子,伤害什么的倒是谈不上,故而也不必追究下去。”
靳宛“咦”了一声,“羽王子竟如此大度,真乃能屈能伸的英杰也。”
看来是她小瞧风祁羽了。
风祁羽心里愈发窘迫,暗道我不大度能行么?太子殿下只是吊我一晚上算轻的了,若再追查下去,恐怕下次我就得脱层皮了。
唉,势大压死人,惹不起啊!
靳宛也只是来瞧个热闹,横竖这刺客的行为,对一个习武多年的风祁羽来说无伤大雅,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因此风祁羽一这么说,靳宛就没有追问,而是和他一起前往大厅,同使者团的其他人集合。
如此,这事儿便算揭过了。
沈玉溪因为等级不够,没办法跟去。加上昨晚靳宛交代了他任务,所以他只等着靳宛一行人离去,便也要出府。
可这样一来,靳宛就有些担心爷爷了。沈玉溪今天出去是要办正事的,自然没精力照看爷爷,所以靳宛就觉得伤脑筋。
这时左笙忽然道:“主子请放心,我和卫甲会寸步不离地保护靳老爷,绝不会让他出事。”
靳宛无奈地说:“我倒不是担心爷爷的安全,只是怕我和玉溪都走了,爷爷身边没有亲近之人,一个人会害怕、会不安。”
然而靳宛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别府外忽然来了一顶轿子。
直到仆人匆匆拦住了前往大厅的靳宛。
“启禀达夫人,府外来了一顶轿子,说是二皇子邀请故人前往寝殿一聚。”
众人惊疑地看着靳宛,风祁羽问仆人:“此事父王知晓吗?”
“回羽王子,主上已然知晓,正是他派小的前来征询达夫人的意思。”那仆人小心翼翼地道。
风祁羽苦笑,对靳宛道:“本想让你在朝会上大放异彩,谁料二皇子却在这个时候来请你……”
靳宛也微微蹙眉,昨日才同阿墨见过,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要去做什么,怎么会突然让人来请自己?
疑惑间,忽又听仆人声音响起。
“羽王子弄错了,二皇子的轿子不是来请达夫人的,是来请……”他偷偷看了一眼靳宛手臂挽着的老人,“靳老爷的。二皇子说,他曾经受过靳老爷的恩惠,因此想请靳老爷进宫一叙。”
此话一出,几人又是一呆。
风祁羽讷讷无语,靳宛则是愣了一会儿,便眉头微松。
“好,我知道了,这便带爷爷过去。”
朝会的地点是在皇宫,皇子们参加与否是看个人意愿,所以敖墨即使不去也没什么。
想必是大个子知道爷爷的情况,更知道自己放心不下,这才让阿墨来请人。虽然此番举动依旧难以避免惹人注目,但比起太子爷来请人,二皇子请个恩人进宫叙旧,倒是没那么扎眼。
想到此,靳宛心里暖意融融,大个子真是处处皆为她考虑到了。
将爷爷送上轿之前,靳宛好生叮嘱了他一番,告诉他阿墨也是“家人”,让他在阿墨那里不要乱跑,并承诺等事情一忙完就去找他。
尽管知道爷爷到了陌生的环境会害怕,却因为相信敖千会照顾好爷爷,靳宛便狠狠心把人送进了宫。如此,朝会结束之后,她还能更快见到爷爷。
“孙女真的会来找爷爷吗?”轿子里的靳海从窗口伸出手,一副想要拉住靳宛的模样,语气委屈忐忑地问。
靳宛连连点头保证:“爷爷放心,我一定很快就去找你了。到了宫里爷爷也别怕,大个子和阿墨都是爷爷的熟人,如果有生人也无需担心,大个子会保护爷爷,不让爷爷被任何人欺负的。”
靳海一听,便笑了。
“那好,爷爷不怕,爷爷乖乖等着孙女。”
靳海这疯病算是让人省心的了,若他像一些大吼大叫或者自残的疯子那样,那才叫难缠呢。如今靳海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靳宛才敢任由敖千把人带进宫。
靳海一走,左笙和潜在暗处的卫甲,自然也被靳宛打发跟了去。原本左笙认为靳海进宫定会受到殿下保护,他就不需要再跟去了,留下保护主子更妥当,但主子态度强硬,他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