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
自从陆承德死后,这还是靳宛第一次如此凄惨,那感觉可不好受。
“君君快出来!”
郁闷之下,靳宛只好求助于寄住在自己脑子里的长安君。
“你被人下了太多迷药,最好乖乖躺着,等药效完全过去了再乱动。”
长安君应声出现,只是看他那优哉游哉的模样,怎就恁地欠扁?
气呼呼地想着,靳宛没好气道:“快给我解释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哪里?”
“看样子,大风到底还是被你招来了。”长安君悻悻说,圆嘟嘟的脸蛋儿上挂着一种名为“心虚”的表情。
靳宛彻底黑了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他:“我被抓了?谁?”
之前风修册封,长安君说是好事,让靳宛放宽心地接受。当天晚上靳宛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小瞧人的贪欲,就委托长安君帮忙留意自身周围,以免被突如其来的危险打得措手不及。
当时长安君随口就答应了,并且讥笑靳宛胆小如鼠,连没影儿的事都能把她吓得睡不着觉。
因此听到长安君如是说,靳宛当然就秒懂了他的意思,登时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这臭屁又不靠谱的家伙,从自个儿脑子里揪出来痛揍一顿。
靳宛心里在想什么,长安君哪能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是他理亏,所以长安君就选择装傻,尽量避开靳宛的怒火。
“派人去抓你的,是汤国的君主云怀,你现在就是在汤国的都城巽京里面。云怀叫人把你安置在王宫的一座寝殿,昨天他也来看过你了,看你没醒就先离开了。”
一口气说清靳宛目前的处境,以免靳宛断断续续地提问,长安君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可惜这样的说明,不仅没能让靳宛平息怒火,反而让靳宛更加暴躁。
“汤国?!那不是乌国的死对头吗?我被汤王抓了还能有活路?”
靳宛简直欲哭无泪,这个危险的意外来得太突然了。
长安君看得不落忍,“你也不用这样悲观,如果云怀想杀你,干嘛要大费周章地把你从乌国弄到这里?而且既然我之前没有感应,想来这次不是什么重大劫难,你别怕。”
“还说呢!你这家伙平时挺会说的,怎到了关键时刻,你就靠不住了?有人不怀好意地接近,你居然发现不了!”靳宛磨着后槽牙,真想狠狠在小正太白嫩脸蛋上咬一口,不然出不了这口恶气。
“那啥,我不是提醒你‘小心’了嘛……”
靳宛“呸”了一声,“你当我是神仙啊,暗器都快射到脖子上了,我还躲得掉哦?少废话,我现在浑身酸软,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解决。”
这回轮到长安君委屈了,偏偏他还不敢在靳宛盛怒时辩解,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于是长安君乖巧地用能量凝聚出解药。
随后对靳宛说:“这是额外的兑换物品,五个积分点一支解药。”
“换了。”靳宛答得毫不犹豫。
身处陌生的汤国王宫,还有个敌友不明的汤王,靳宛岂敢让自己陷在被动之中?
“宿主兑换解药一支,扣除五个积分点。总积分:七十五分。已扣积分:二十四分。可兑换物品:无。”听完长安君报告般的话语,靳宛也感觉到身体一下子变得轻松,解药生效了!
第303章 云韵
靳宛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里走动观察。
“君君,我被掳几天了?”
“算上今天,已经有八天了。汤国与乌国相邻,但是乌国更偏远,所以从乌国前往帝都,汤国是必经之路。而岳阳城,则相当于处在邬京和巽京中间的位置,和两座都城的距离都差不多。”
靳宛按照长安君的话,大致勾勒出一副地图,弄清了两个王国和帝都的方位。
旋即忍不住高兴道:“这么说,如果我留在巽京,反而距离大个子更近?”
可旋即,靳宛又摇了摇头。
“不妥、不妥。我忽然失踪,爷爷肯定会担心。而且没人知道我被劫到巽京,要是大个子和左笙回到岳阳城,却发现我不见了,左笙肯定会受到责罚。“当初是我让左笙去打探消息的,就算那样做的后果,是我失去保护从而遭掳,那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逃走,免得爷爷为我担忧、左笙因我受
罚。”
“你还有余力管别人?云怀盯上你,十成十是为了酒醋,你先想想要怎样应付他吧!”长安君小声嘟囔。
靳宛揉揉太阳穴,“到了人家的地方,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能怎样?”
就在这时,门外蓦然传来通传声。
“韵公主驾到——”
在外面的人眼中,靳宛是仍未苏醒的人,所以也就不会有人进来通报。
听着屋外响起一片跪地请安的声音,靳宛赶忙跑回床上,盖上被子假装昏睡。
“本公主要进去瞧瞧,你们在此候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靳宛偷偷睁开一条眼缝,透过屏风瞄见几道人影朝这走来,马上又把眼睛闭上了。
云韵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昏迷的女子,语气冷淡地问:“她就是父王的新宠妃?”
一旁的宫女急忙躬身:“主上尚未说要纳此女为妃,所以奴婢不能确定。”
奉命在寝殿伺候的两个宫女,就低头跟在云韵后面。云韵朝贴身婢女递了个眼神,那婢女当即了然,转过身去。
“你们两个快上前来,韵公主有话要问你们!”
两个宫女的年纪不大,且都是刚进宫不久的。如今见韵公主的婢女语气不善,二人心里都在打鼓,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便齐齐往前走了几步。哪知还未站定,婢女又恶声恶气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你们知不知道,韵公主的母妃是先王后的同胞妹妹,也是眼下宫里唯一的一位贵妃娘娘。而韵公主,更是主上的掌上明珠,深得主上宠爱
。见到韵公主,你们竟没有一点儿礼数,是不是不要命了?!”
“扑通!”
宫女们吓得脚软,跪下后连连磕头。
“韵公主饶命!韵公主饶命!”
云韵勾了勾唇角,淡然说:“清月,何必吓唬她们。”
然后转向地上的两人,“想活命,很简单。本公主问你们一句,你们就老老实实地答一句,明白吗?”
“奴婢明白了,奴婢绝不敢欺瞒韵公主!”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闻言,云韵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床上的女子:“父王昨日可曾来看过她?”
“回公主,主上确实来过。而且主上说,要奴婢们好好伺候着,若是这位姑娘醒了,立刻去通知他。”
这个答案显然让云韵很不满意。
只见云韵蹙起眉头,轻启朱唇再问:“那父王可有对你们说过,要封给她什么位分?”
两个宫女忙不迭地摇头,心慌意乱地答道:“奴婢们地位卑微,主上岂会对我们透露这些消息?”
两人说完,心情都很忐忑,便悄悄抬头去看韵公主。
不料,她们恰好和云韵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吓得赶忙又垂下头去。
见状,云韵笑了笑。
“你们很听话,死罪就免了吧。”俯视着那两个卑贱的宫女,云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红唇吐出的话教人胆寒:“现在,你二人互相掌掴对方,不把手打肿,不许停下。”
床上的靳宛听到这里,差点儿就没忍住骂娘了。
那两名宫女更是面无血色,浑身哆嗦着问:“韵、韵公主,奴婢们做错了什么事,为何要……”
云韵轻飘飘地转身,扔下一句让靳宛更冒火的话。
“伺候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就是你们唯一的错。”
听了会儿两个宫女毫不留情的掌掴声,云韵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主儿身上。
“清月,去打盆冷水来。本公主瞧这屋里的火炉子不顺眼,瞧那床上干燥暖和的鹅绒被褥也不顺眼,你替我将它们弄湿了。”
“是!”
半晌,清月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云韵移步屏风后,悠闲地坐在软榻上喝热茶,只等清月用冷水将床上的女人弄醒。
可是片刻后,里边儿传来的,却是清月的惨叫。
“啊!”
云韵受惊,一个手抖被热茶烫着了手。
一边的宫女连忙上前,拿着手帕给云韵擦手。
云韵一把推开她,转向屏风不悦地呵斥:“清月,何以这般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就见清月提着裙子从里面跑出来,身上的衣裳竟然湿透了。
她抱着胳膊冷得打冷战,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说:“公主,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云韵十分诧异,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一转眼的功夫,清月怎就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