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她才在敖千越来越深邃的目光注视下,抬高下巴轻笑。
“我觉得吧,你说的也不是不可以……”
深知少女不老实的性子,敖千却知道她肯定还有下文,便挑着眉屏息以待。
果然,靳宛稍作停顿之后,又咧嘴道:“但我还是决定,选择你的第二个‘要么’。”
想诱她上钩,大个子还早得很呢,哼。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出所料的结果,令敖千淡笑,抬着剑眉对她压低嗓音:“那么,你就要负责替我宽衣。我要用我的身躯,给你好好洗眼……”
“噗!”
此话一出,靳宛震惊得立马捂住嘴,这才没有把唾沫星子喷到敖千脸上。
敖千危险地眯眼,“你不愿意?”
她敢看陌生男人的身子,为什么就不敢看自己男人的。
靳宛十分纠结地望他,“大个子,咱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奇怪的地方做比较?”
“不能!”
敖千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吧,她算是服了,这货不仅闷骚,而且占有欲还强到变态。
迫于青年的“淫威”,无奈的靳宛伸出手去解他的带子。
其实早在救回敖千的第一天,靳宛就见过他的上半身了。那时候她给敖千擦身子、敷药、包扎,不解开衣服怎么行?再加上那次他手臂断了,她抱着木棍进屋,恰好看到他露着胸膛……
可这时两人关系变了味儿,又被堵在敖千和门中间,以致于她最后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小丫头,不先习惯习惯,日后洞房花烛夜你要怎么面对我?”调笑地说出这句话,袒露上身的敖千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来。
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一堵精壮的肉墙,靳宛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脏紧张得砰砰跳。
“行了没啊,我看过了,你可以穿上衣服……”
话还没说完,恶趣味的青年骤然俯身,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就这样抬起她的下颔含上她的唇。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升了温,一股热气直冲靳宛的脑袋,轰得她头脑一片空白。
慌乱中的她摸上了敖千的胸口,顿时觉得掌下是火热的熔炉,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融化了。暧昧的气氛经久不散,反而随着接吻的声响而越来越浓郁,到后来两人的呼吸都趋向于浓重。
敖千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箍紧少女的纤腰,将人压在门上一阵肆意的掠夺。
直到靳宛神色迷离,双腿发软,敖千方才凭着仅剩的一点儿理智松开她,然后靠在她头侧微微喘气。
靳宛仿佛刚去天堂转了一圈,睁开眼时目光迷蒙。
她情不自禁地搂住敖千,感受着耳边他灼热的呼吸,缓缓收紧了手臂。
“大个子,我想我完了……我彻彻底底地爱上你了。”
少女的呢喃宛如一道魔咒,落进敖千耳中,化为一条无形的绳子,束缚住他的整颗心。
这一刻爱如潮水般从心底涌起,唤醒了他体内对靳宛无比珍惜的情绪,将自身的冲动淹没。
平静下来的敖千按住她的头,深深嗅了一口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清香,眉眼里都是柔和的深情。
“我早就彻彻底底爱上你了,岂料你到今日,才彻彻底底爱上我……算来算去,我似乎有些吃亏?但也无所谓了,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都不重要。”
这话半真半假,靳宛倒认为他是有意调侃自己,便学着绵绵蹭人的样子去蹭敖千的胸膛。旋即低笑道:“看在我会卖萌的份儿上,以后你要继续让着我哦。”
第159章 相似
关上门两人怎么做都是“闺房乐趣”,出到外面,敖千就立刻恢复成矜持冷漠的面瘫青年,靳宛则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哪有半分和敖千独处时的羞涩。
赵典等人笑得嗓子沙哑,最重要的是,几人身心遭受到了巨大的“摧残”。在靳宛把靳海找来时,他们个个蔫头蔫脑的,一点儿精气神都没了。
下午赵家村的村长接到消息赶来,和靳海在屋里密探了半个时辰。
几人抢东西、打女人,算得上是很恶劣的行为了,连赵村长都为此感到气愤。
和靳海谈过后,他不悦地训斥道:“你们几个长本事了,竟然学会了到别的村子打女人?现在被人抓住,还得我来领人,真是给咱赵家村丢人!”
赵典有气无力地说:“村长,我们没打人……”
“你还狡辩!人家一小半村子的男人都看到了,你说没打就没打,谁信呐?”赵村长拉长了脸呵斥,“还有你说话就说话,干嘛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这个时候,赵典的同伴悲愤地指向靳宛,屈辱道:“你问她!那丫头简直可怕,对我们施以酷刑,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
靳宛无辜地眨眨眼,对赵村长嘟嘴说:“赵村长,你们村的几位大叔好不讲理。我好心好意请他们到家里等,以免在外面晒着,却被说成我对他们用刑。”
“就是!你以为我们是聋子啊?当时赵典的笑声传得底下的村庄都听见了,还敢冤枉靳宛虐待你们!”押送赵典一行人的一名大汉连忙帮腔。
他刚说完,又一位靳家村的汉子附声道:“不要想着靳宛年纪小,你们就能污蔑她,我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笑声?”赵村长狐疑地看着赵典,“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们软趴趴的就是因为笑多了?”
赵典赶忙点头,义愤填膺地说:“都是靳宛使的坏,让我们几个笑得停不下来,导致我们嗓子都哑了。”
他越说,赵村长的脸色越阴沉,到后面已是怒气冲冲。
“混账家伙!都跟我回去,别给我在外面丢人现眼。笑哑了这种事,你们也好意思告状?人家小姑娘好心好意对你们,逗你们笑,你们居然倒打一耙,理直气壮地说她‘施以酷刑’!”
赵村长认为自己被耍了,骂完就转身去跟靳海和靳宛道歉。
“不是啊村长,你听我说……”
赵典还想要解释,然而赵村长压根不理他。
最终,他只能冲着少女恨恨地哼了一声。
几次三番在靳宛和敖千手上吃瘪,赵典虽然愤怒,但是也对二人心生忌惮。
以后没什么事情,他还是尽量离这两人远一点,今天那酸爽的滋味儿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待赵家村的几个汉子被逼着道了歉,靳海才松口让赵村长把人带走。
就在靳宛以为今天的波折就此结束之际,突然看见靳元文冲了上来。
“海叔!不好了,靳远那一大家子又回来了……”
人还未靠近,靳宛便听见了这句让她表情崩坏的话。
“什么叫‘又回来了’了?”赵村长不解地问。
靳远是靳家村的重要人物,他以前也跟对方打过几次交道。这才半年没来,貌似靳家村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靳远犯下严重的罪责,被前任村长驱逐出了村子,今后他不再是我们村的人了。”
听了大汉的话,赵村长十分震惊。
因此在靳海前去处理此事之际,他也跟着去了。至于赵典几人,自然是要和赵村长一起,何况赵典也想看看靳远一家的惨状。
——对贫穷的百姓来说,被赶出村子,跟被判了死刑没两样的。
靳宛和敖千紧随在爷爷身后。
满打满算,靳远一家人才搬走了六天。她料到他们在外面不好过,却没想到他们连十天都撑不到,就被其它村子的人赶回来了。
此时的靳远,以为村长还是靳宏,所以一回村子就去了他的家。
原本靳远打算举家搬到大儿媳娘家,可是那里根本没办法住下这么多人。并且当那个村子的人,知道他们是被驱逐出来的,立即施压要他们离开。
因为一旦被赶出村子,便说明他们犯了很严重的过错,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们的品性是不端的。
所以,很少有村子会收留其它村子驱逐的人,就算被驱逐者有足够的银子,村庄也未必会卖土地给他们。想要去镇上买房子就更难了,既要更多的钱,又要村长出面做担保人,不然是买不到房产的。
从靳宛当初再三顾虑不肯离村,就可以想象靳远一家被赶出村子后,处境会有多么的艰难。
在外待了五天,靳远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考虑了很久仍是厚着脸皮返回靳家村。
当靳宏说出村长已经换成靳海的事实,靳远如遭雷击,满脸的不敢置信。
面对他惊骇的脸色,靳宏平静叙述:“村里的事我已经做不得主了,不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只能去求二哥。”
这一刹,靳远面如死灰。
难道,这就是报应?
被赶出去的那天,他还想着以后要找机会泄恨;但是短短的六天之内,当初被他踩在脚底下的靳海,就成了整个村的村长。
那是他渴望了多少年的荣誉?可到头来,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让沉寂十年的靳海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