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大惊失色,眼看着他再一次挥掌拍向自己,肖笑义无反顾的聚拢一股力量,随着她的一声娇喝,身边的积雪化作一面冰墙挡住了段玉郎掌间的力量,同时,段玉郎也被他自己震碎的冰块滑倒,摔倒在肖笑的脚边。
肖笑一个翻身坐起,集中所有的力量把身下的积雪都搬了过来,压在了段玉郎的身上。柔软的积雪瞬间凝化成冰,把段玉郎严严实实封在了里面。
不远处的徐胖子呆住了,他亲眼看着段玉郎被积雪覆盖,又亲眼看着厚重的雪块把他冻在了里面,他甚至没有看见肖笑有所动作,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一系列的变数让他的心脏难以承受。极度的惊骇之下,徐胖子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逃也似的跑开。
肖笑挣扎着站起身,刚才一瞬间的凝雪成冰消耗了她几乎所有的灵力,她现在浑身发软,体内如烈火焚烧,却没有半点冰系灵力可以为之抵挡。
看一眼被冻在冰层里的段玉郎,肖笑恨恨的啐了一口,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捡起地上的木剑走到那棵大树旁,把地上收集的各色草茎揣在口袋里,蹒跚着往回走。
每往前走一步,肖笑都要忍受浑身被撕裂般的痛苦,这一次她一连受了两次重击,心口似乎被震碎了一般,每一次的灼痛都带动喉间涌出阵阵腥甜的味道。她没有半点灵力可以化解体内的疼痛,只能生生忍受抽筋剥骨的感觉。
走过竹林,神殿隐隐在望。在一片雪亮的阳光照耀下,天地似乎都在眼前旋转,恍惚中,肖笑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朝着她奔了过来,她来不及开口喊一声,一头栽了下去,陷入无边的黑暗。
神殿门口,齐天泽背着双手正四处张望,期盼那个熟悉的小身影能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当他回头看到唐士杰手里抱着一个人,远远往神殿的方向跑过来时,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迎了上去。
“她受伤晕倒了,快点救她!”唐士杰满头大汗的把肖笑递给齐天泽,跟着他跑进了大殿。
“哎呀,她又怎么啦?少主这两日就要回来了,她就不能……。”
“住口,快去请长老!”齐天泽一声怒吼,清心吓得两腿一抖,转身跑进了内殿。
肖笑的脸色异常苍白,嘴角的血丝显得触目惊心。一根黄色的草茎从她身上的口袋里滑了出来,被齐天泽轻轻拈起。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她出什么事了?谁伤了她?”齐天泽转过身面对着唐士杰,冷声问道。
唐士杰坦然的迎上齐天泽审视的目光,言简意赅的说道:“我在竹林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齐天泽神色微变,嘴里的话在看到急匆匆赶来的玄德长老以后咽了下去。
“笑笑怎么啦?怎么伤成这样?”玄德长老一看就知道肖笑受了内伤,而且伤势不轻。他上前探了探肖笑的脉搏,沉声说道:“她受了内伤,灵力尽失,看来有人想置她于死地!清尘,去取一粒我刚刚炼制的丹药过来!”
一旁的清尘应声而去。
“怎么会这样?什么人又对笑笑起了杀意?”玄德长老沉声问道。
齐天泽抬眼望着唐士杰,寒眸微敛。
唐士杰略一沉思,迟疑的说道:“弟子看见徐威慌慌张张从后山的方向跑了回来,身上、脸上有多处血迹,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弟子觉得可疑,便赶到后山探个究竟,正好看见肖笑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
徐威,段玉郎身边的那个渣男?难道肖笑又遇到了段玉郎的挑衅?齐天泽神色变了变,沉声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有没有看见段玉郎?”
唐士杰摇了摇头。
齐天泽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肖笑去后山难道就是为了找口袋里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草?她不是在忙着给南宫辰羽准备生日礼物吗,跑到后山找这些草做什么?还有,那个徐威跟段玉郎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后山?
“说,你到底对肖笑做了什么?再不说实话,我害掉你的舌头!”训练场上,唐士杰一手捏着徐胖子的下颌,一手玩弄着一把轻巧的匕首。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匕首在日光下泛着森森的寒光。
徐胖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脸上血红的伤口却来不及掩饰。被唐士杰手里的匕首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他像一只软脚虾似的瘫软在地上,抖着手不停的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段公子……!”
“段玉郎对笑笑做了什么?”齐天泽在徐胖子的身后一声怒吼,徐胖子干脆趴在了地上,嗷嗷的嚎了起来。天知道他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呢?
“段公子他、他跟踪那丫头进了后山……。”
徐胖子的第一句话就令齐天泽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们已经知道了笑笑的女儿身?
“那丫头死活不从,还伤了段公子,段公子恼羞成怒,要、要重罚那丫头,谁知道那丫头不知道使了什么法,不但伤了段公子的命根子,还把段公子变成了冰人,我、我只是受段公子之命,他要我划、划花她的脸,还要割掉她的耳朵,跺、跺了她的……啊……!”
题外话:
一定要安全呐!开车的,喝酒的,放鞭炮的,打麻将的,要麻麻溜溜顺顺利利呀!
第64章 心煞
徐胖子话未说完,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像被踹飞的皮球重重的摔了出去,一只黑色镶金边的靴子踩在他肥胖的肚皮上,一句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想划花她的脸,割掉她的耳朵,跺掉她的手是吧?那本少主就先揭了你的皮,挖了你的眼珠,挑了你的手筋,如何?”
南宫辰羽一身黑色的披风掩不住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和煞气,他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刀深深的刻在徐胖子上的身上,吓的他魂飞魄散。
“南宫少、少少少主饶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段公子看中了那丫头的美貌,想霸了她做小老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徐威的话音刚落,南宫辰羽直接一脚把他踹了出去,摔了个红白交加。
“笑笑在哪里?姓段的在哪里?”南宫辰羽寒着脸瞪了一眼齐天泽,转身就走。敢染指他的人,真是活腻歪了!
齐天泽大步跟了过去,冷声说道:“正在内殿,玄德长老正守着她。她挨了两掌,受伤不轻。”
南宫辰羽走了几步,猛一回头,怒声吼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我才下山几天,你就让她差点丢了性命,齐天泽,我再也不会把笑笑托付给你!”
齐天泽的脸色瞬间变白,他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笑笑,笑笑!”南宫辰羽一路喊着冲进内殿,正看见肖笑哀嚎着满床打滚。
玄德长老一把拉住脸色铁青的南宫辰羽,沉声说道:“少主,你先冷静一点。笑笑现在灵力正弱,很难抵抗体内两股纯阳的真气。我已经以丹药护住了她的心脉,加上她体内有冰魄的功效,相信她很快就能熬过去的。”
南宫辰羽无措的看着肖笑不住的撕扯着胸口的衣衫,一片带着血痕的玉肌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肖笑乱挥乱舞的双手,喃喃的说道:“笑笑,你要撑下去,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再也不会!”
肖笑被困住了双手,像小兽一样在床上扭着、滚着,嘴里发出一阵阵无助又凄厉的叫喊声。玄德长老长叹一声,摇着头进了内殿。一旁的清心清尘怯怯的看着南宫辰羽心痛的表情,兄弟俩不安的低下了头。
“笑笑呢?又发生什么事了?”南宫莫焦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一阵风似的闪了进来。
看见南宫莫,清心清尘如看见了救命星,“大公子,笑笑被段玉郎和徐胖子所伤,现在正难受着呢!”
“你说什么?”南宫莫神色一变,拎住清心细细的脖子,“辰羽,那两个人渣对笑笑做了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南宫辰羽的脸上立刻抹上了一层冰冷刺骨的寒霜,寒眸里涌动着浓浓的杀气,这样的表情别说是南宫莫,连从小跟在南宫辰羽身边的清尘清心也从来没有看见过。
“南宫莫,去把段玉郎找来见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火化了也要见到他的骨灰!”南宫辰羽寒声吐出这句话,转身把视线投在肖笑身上,眸光瞬间变得温柔如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心痛和自责。
南宫莫面无表情的出了内殿,看到站在门口垂头丧气踌躇不前的齐天泽。
一看南宫莫脸上的表情,齐天泽就知道他要去找段玉郎算帐。
“我陪你去!”
二人沿着后山清晰的脚印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被冰冻的段玉郎。
“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竟敢对笑笑……。”齐天泽双手紧握,寒眸盯着段玉郎身上染血的部位,俊脸变得近乎扭曲。
南宫莫不明所以的看看齐天泽罕见的怒容,又看看段玉郎,一番思索后,渐渐明白了为何南宫辰羽会如此震怒。面色一寒,他阴冷冷的说道:“他死有余辜!先把这块冰抬回去,等辰羽看了再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