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滕没有说话,只是脚步不停朝着屋内走去。
打扫卫生的丫鬟和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了看天,黑了。
在主子们进入卧房后才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童梦有些紧张的抓紧诸滕的前襟,在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她似乎知道要做什么了,但是还是非常的紧张,紧张到只能小口的呼吸,甚至憋的脸色嫣红。
诸滕俯身浅浅的啄吻童梦的唇,动作一点点变得激烈起来,童梦有些呼吸不过来,双手推着他的胸想让他离远点,但是诸滕并没有停止反而将她的双臂压在头顶。
他内心几乎要压制不住了,他以为在远郊的竹林里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但是自他从离开宫殿的那一刻起内心的恐慌就像沼泽一样,越想拼命出来却越陷越深,不停的在心中问自己:童梦会不会也离他远去。
似乎只有眼前的方法才可以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
童梦被他吓到了,这样的诸滕是他不认识的,眼睛赤红,动作也一点都不温柔,似乎只是想占有她,他真的爱她吗?
在她回过神后就看到诸滕已经赤着臂膀,而她也几乎衣不蔽体,就在诸滕要更深入一步的时候,童梦终于忍不住了,用尽全力,“啪”的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诸滕被打的愣了一下,舌尖顶了顶右腮,回过神来,看着童梦瓷白的身体上都是他大力压制她出现的红痕,她的皮肤本来就娇嫩,而她的手腕已经被摁到发紫。
“对…对不起…”诸滕慌乱的将被子拉过来盖住童梦的身体,眼神不敢和她相接触,但是童梦默默的抽噎还是像榔头一样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
诸滕快速穿了衣服,在出门前,顿住脚步,看着门扉,“是我昏了头…”说完便开门出去了,童梦只能裹着被子不停地抽噎,为什么会这样。
老夫人没了,一直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的人却这样的不爱惜她,根本就不爱他,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一夜诸滕都没有回来。
童梦也失眠到天亮,第二天桂香给她梳洗的时候看到脖上的红痕,笑眯了眼。
“小主子,将军真不怜香惜玉…”话还没说完就被童梦打断了,声音也冷淡极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桂香愣了一下才答道,“诺。”
就这样诸滕和童梦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冷战,诸滕几乎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硬着头皮上,僵硬着动作,就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实则诸滕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因为这感情方面的事情真的是太难了。
童梦也不主动说话,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就这样淡了,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童梦睁着眼睛,根本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那夜的诸滕,狂放而肆意,但是里面唯独没有尊重,随后只能强迫自己睡一会儿。
诸滕在偏殿也是失眠到天亮,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他掩藏许久的欲望终于在那一天像被放出笼子的怪物,肆意的啃食眼前想了很久的美味,他太想真正的拥有童梦,让她成为真正的他的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失控成这个样子,而他也犯了最大的一个错误,结合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不能带着其他的情绪去爱一个人。
今晚他已经准备好了从前院那拿来的算盘,准备在夜里请罪,他再也忍受不了当下的这种情况,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晚上趁着夜色,踩着轻盈的月光抬步往卧房走去,在门前守着的碧香朝诸滕行了个礼,但是脚却不曾移开半步。
“让开。”诸滕有些暴躁,现在是连一个丫鬟都可以反驳了?
碧香看着面色非常不好的诸滕,最后还是抿了抿唇,道,“主子,我是小主子的人,只听小主子的命令。”
诸滕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火气,“我保证不硬闯。”
即使这样碧香依旧没有让开身子,屋内的童梦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她紧了紧自己的手帕,“碧香,你去歇息吧。”
诸滕的眼神像个小孩儿一样,不由得显现出几分得意,碧香低头朝离这不远的丫鬟房走去,途中不卑不亢,是个护主子的。
诸滕看着她进入房内的后,他才敲了敲门,“我进了。”虽然里面没有回应,但是他知道,成大事者必定要厚脸皮,他推开门,藏在宽大袖子中的算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僵着脸,将算盘放在地上,然后跪了上去,途中没有变一丝脸色,“我错了,那天我不该这样对你。”
童梦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她在前世的时候听说过一句话,说:男人在性面前是最真实的。
那么,那天的样子就是他爱她时最真实的样子吗?伴随着强迫与侮辱性质的爱?
这种爱她不需要。
诸滕的膝盖上本来就有伤,此刻跪在算盘上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没一会儿,豆大的汗水从发梢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地面上。
童梦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在内心嘲笑自己:你也就这样了。
“你起来吧。”
“梦儿,你终于同我说话了,我…上次…真的对不起你。”诸滕颤着手想抚摸他心尖上的人,但是被童梦躲开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像那夜一样,那么粗鲁和不爱惜童梦,他会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呵护。
只是现在晚了,童梦是个倔脾气,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他放弃劝说,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走出门的那一刻起,他后面的命运走向便戛然不同了。
第二天清晨,废太子派人给他递了一份帖子,上面写明了日期和地点,而目的就是幕僚的见面大会和文官武官即将来的辅佐之臣。
“嗤。”既然主动送上门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但是两天后的宴会中,童梦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章节目录 第 58 章
虽然现在童梦自认为和诸滕是关系疏远了, 但是在因为诸滕受邀参加宗盛钰的泰华宴,她还是尽职尽责的换上最合适的装束,和诸滕一同坐上了去西街钰王府的马车。
到了钰王府门前,诸滕先下马车,张开双臂想把童梦抱下来,童梦也没矫情, 借着他的力优雅而不失稳重的站在地面上, 诸滕却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挡大手包着她的小手。
童梦一开始微微用力想要挣开,但是诸滕却得寸进尺, 借着她在外人面前不会不给面子, 开始肆无忌惮的将握住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没一会儿, 童梦的脸颊就变得通红,不是羞得,是气的。到了正厅,一些官员纷纷放下杯盏, 过来和诸滕这个新贵打招呼。
童梦觉得有些闷便挣开他的手, 见他眉头微皱,一脸不赞同,只好在他耳边轻道了几句,见他眉头舒展才朝着人少一些的花园走去。
诸滕确实没拦着她, 但是在她转身后立刻给了姜三一个眼色, 示意他跟上童梦。
即使是在废太子的府邸当中,也没绝对的安全保证,况且童梦现在是他唯一的软肋, 而他们身上所带的佩剑全部上缴,只有泰华宴结束时才可拿回来。
见姜三距三步远的距离紧紧跟着,诸滕才放下心,转过头,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些凑上来的官员谈着。即使诸滕的脸上带着可怕而诡异的面具,但是这些人可以为了利益,就可以无视一切诡异与害怕,毕竟目的达到就成。
童梦远离了权力与欲.望的交叠之处,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漫无目的的在钰王府闲逛,正因为她能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也知道是谁,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走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似乎是到了边界,乳白的墙面上爬满了深绿色的爬墙虎,中间还夹杂了不少牵牛花,红绿相称,童梦不由得驻足在这里。
姜三看着一动不动的童梦,自己也隐藏着身形站在榕树下,身体看似放松,实则每一处肌肉都紧绷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童梦,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唯恐这位出现任何闪失。
童梦还是没有忍住上前,鼻翼轻动,馥郁清新,手掌慢慢和深绿色的叶子贴合,白色的手背,深色的墙壁这差异极大的对比,给站在假山后盯了许久的宗盛钰一种惊艳之感,身上这种自然之感是他这辈子身处高位这么多年没见过的纯粹,怪不得可以让冷心诡异的杀神姜佟一见倾心,现在也小心翼翼的护着。
而在榕树下小心掩藏身形的姜三是杀神姜佟身边的一员猛将,现在却在这里保护一个女人,可见童梦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姜佟啊姜佟,你这个铜墙铁壁之人终究还是有了缝隙,这就是你致命的漏洞。
童梦将手拿下来,似乎是有些倦了,慢悠悠地挪了几步,找了一处石桌就趴着准备眯一会儿,睡之前,她朗声道,“有需要直接喊醒我。”
姜三没回答。
宗盛钰倒是笑开了颜,纯粹之余的性子倒是活泼,作为利益争夺的牺牲品,有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