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我隐忍太久了,”容芳苓写下字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从今日开始,魔修便不再隐藏在各个门派之下。”她要魔修,在这修仙界内,也有一席之地!
天玄宗门,须晁立在一块八卦道场之上,看着远处层层叠起的云栾,自从十四年前与容芳苓分道扬镳,他便时不时的会如此眺望,脑海浮现出扎根在记忆深处,他一直无法忘记的过去。
他没有忘记,曾经他的那些挚友,如何被散修残杀,鲜血淌满遍地,他只能抱着他们冰冷的身躯,冷冷跪在雨水中。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人……我们没有犯错,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他们要杀人……
——这个世界,并非全部都是光明。当黑暗来临之时,我们这些处于这个世界阴影中的人,需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坚强,坚强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能够拥有照亮自己周围所有……将黑暗变成光明的力量。
这些年来,所有人看到的须晁都是彬彬有礼,优雅从容,他一步一步凭着阵法之术在门派立足,纵然灵根不高,却也能凭自己的本事修炼到筑基期,这样的速度,可不是同灵根的那些修仙者可以比拟的。更何况阵法之术更玄妙,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若要杀人,只凭阵法就可以灭一个修为远远在他之上的人。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隐藏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从前无法抹去的黑暗、痛苦、愤怒,和憎恶。只是他将一切隐藏在风轻云淡的表面之下,众人皆无法察觉。
天玄宗的女弟子有一些对须晁十分有好感,因为须晁的容貌确实非常出色,再加上他为人随和,总是乐于助人,在天玄宗的口碑非常好,也惹得女弟子钦慕爱恋。
酆修齐常常拿这点跟他开玩笑,说他日后若是真找了道侣,怕是有一大波小姐姐小妹妹要伤心了。
须晁只但笑不语,似乎从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因为与须晁走得近,酆修齐有时候看不到他内心的东西,譬如这些年他总是会像现在这样立在道场边缘,迎风看着远处翻滚的云层。
“须晁,”酆修齐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你看什么呢。”
“无甚,只觉得天玄宗的风光很好。”须晁淡淡回应。酆修齐觉得他莫名其妙:“你都看了那么多年了,还没看腻?我是天天见,天天看,早就腻得不能再腻了。我的修为升的又很慢,你看,你都要赶上我了。”
须晁笑笑:“你心不在修炼上。”
“是啊,人人都想升阶,唯有我不想。我已经觉得活着没意思,寿命若再长一些,岂不是更多了万年的纷扰。”酆修齐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须晁忽然侧身看他:“修齐,我想离开师门去找一个人。”
“你要下山?”酆修齐睁了睁眼睛问他,怎料须晁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过了半晌后,酆修齐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离开天玄宗门派?”
“嗯。”
“你疯了吗?天玄宗是修仙界第一大宗,你当年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进来,你居然要离开师门?”
须晁淡淡笑道:“我从来不是为入天玄宗而入天玄宗。我有自己的理由和目的。”当他从无尽黑暗的迷雾里拨开了一个方向,便会选择走自己想走的路。
留在天玄宗就是正确的生存方式吗?他这一生都要佩戴着面具活下去吗?
不是的。
他很清楚这些年他隐忍变强是为了什么。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下去。
所以当云雾散去,当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踏上这一条路时,他便已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一个人,跟随在她身边。我相信,她会带我走向我想去的地方。”
容芳苓所立的门派就建在魔山结界之外,魔山所在之地非常特别,周围一圈山脉郁郁葱葱,唯有魔山荒芜黑暗。但自从方乐在魔山内植上树之后,魔山也变得绿油油起来。容芳苓的门派就在魔山附近的山脉上,有时候走两步甚至就可以接触到魔山的结界。
方乐从前只能每隔一个月才能看见容芳苓,现如今他可以透过灵力映照荷塘的倒影,但凡容芳苓路过溪流或湖池,都可以看到她。
衡栾觉得这孩子白养了,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到头来一碰见容芳苓,就满心满眼的只关注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衡栾还是支持着他,毕竟方乐本来就是容芳苓的孩子:“你母亲最近在做什么呢?”
“母亲建了一个门派,就在魔山边上。”方乐漂亮的眼眸微微一敛,“母亲还招了很多魔修,就聚集在门派里。”
衡栾愣了一下:“真的假的?我看看。”
他放眼望去,荷塘却是一片空白,只有鱼儿在自由自在游着。他忘了这荷塘的灵力只与方乐相连,自己看不到。
瞬间连龙角都弯了,他只能在边上探问情况:“她现在还好吗?修为到什么程度了?在魔山边上建立魔修门派,会不会被其他仙门找麻烦啊?”
“现下外面各地都有魔修自立门派,仙门的人暂时不会有所察觉。”方乐答道。
“那便好,那便好。”衡栾连说着,又自言自语道,“你母亲向来艺高人胆大,什么事情都敢做。”
“母亲招了一些元婴期的魔修,还有几人是分神期的。”方乐抬起头,“对母亲来说,我还是太弱了,帮不了她。”
“你才几岁,那些元婴期、分神期估计都修炼几万年了,你不能这么比。你是混元灵根,日后升阶可比他们快多了。”衡栾安慰他,“你会变得更强的,到时候魔山还要靠你来保护,到时候便是你母亲都会败在你的脚下。”
“我是不会和母亲打的。”
“嗯嗯,对对对,我又说错话了。”
二人在荷塘边说着,远处立足而站的衡子濯微微笑了一下,在得知容芳苓的近况后,他也决定更好的培养魔山结界内的势力,让里面的魔修更强大起来,日后一旦结界破灭,才能与修仙界争上一争。
*
容芳苓伸了个懒腰,从门派前凸起的石块上跳了下来。
她新建的门派设在一座破庙里,方圆五百里都空无一人,这破庙内的佛像都布满了青苔。活了这么数万年,她还从没有这样委屈过自己,不过若是太过大张旗鼓,也恐被其他仙派的人察觉。
“周边怎么一个土系灵根的魔修都没有,真是太难找了。”容芳苓想找个土木双灵根,或者土系灵根的魔修弟子入门派,这样就能盖房子了,但她发现找了那么久,居然连碰都没有碰到。
“是因为土系木系的性格都太温顺了吗?”容芳苓喃喃自语。
灵根是与生俱来的,有时候也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魔修中多为有火系灵根,或者有金系灵根的人,因为这两个灵根的修仙者脾气相对土木来说比较冲动,也很容易在特定的情况下选择入魔。而水系灵根的修仙者,是魔修中最多的,因为水系的灵根的人容易多想,就是比较容易变态。
一变态,就修魔。
这就弄得她招入麾下的魔修弟子,以这三种混搭灵根的弟子为主,而偏偏她想要的土木灵根者,能控制自然土木,可以造房子。
夏洸坐着轮椅从背后缓缓上前:“你若要居所,用些银两便可让凡人前来修缮建造。”
“凡人若来,大张旗鼓,不知道引多少仙派知道。还是低调些好。”容芳苓随口说了一句。
夏洸微微睁了一下眼睛,没有与她辩解——这些日子容芳苓为了招募魔修弟子,可并没有低调多少。
第111章 拜入师门
容芳苓是一个只要认定了目标,就会义无反顾做下去的人。在她确认要建立门派之后,便快速对外扩招魔修弟子。自然的,许多魔修喜欢独来独往,或者各自有相熟的成群结队队伍,并不喜欢参合到这种门派里去,另一方面也是怕万一仙派来找,魔修建立的门派很快就会被灭。
但容芳苓毫无顾忌,本身有门派意识的魔修或多或少都已并入了其他魔修门派内,而留下单打独斗的比较难商量,她也不商量,直接开打。
夏洸记得他们找到的第一个魔修是分神期水木双灵根资质的修仙者,隐藏在一座皇城的皇宫内,藏身为皇帝身边的一名祭祀国师。
容芳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杀入了朝上,握着镰刀抵在那魔修的脖颈下:“跟我走,要么死在这里,你选一个。”
夏洸推着轮椅从后面慢慢跟上来,周围一排凡人官员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在皇座上的皇帝老头还强装威严,指着容芳苓问:“你,你是何人?朝堂之上,怎容你放肆!”
容芳苓一个灵刀过去砍断了皇帝的一条胳膊,皇帝惨叫过后瞬间安静了……不敢再叨扰。
“快选,我还忙着去下一家呢。”容芳苓语气不悦,镰刀已经蠢蠢欲动要改变形状了。
那分神期魔修无可奈何,朝着皇帝拜了一拜,只得跟着她走。
朝堂上的众人待他们走后,还在窃窃私语:“是国师留的风流债吗?”“天啊,那女子……简直狂妄。国师能承受的住么?”“谁知道啊,此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嘘,我们收声吧,皇上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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