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荀一直看着她的反常,看着她往后退,这番生怕让他碰到她的模样,让齐荀心里很不舒服。
以往都是往上凑的。
“你躲什么,孤又不会吃了你。”齐荀冷冷地出声,本想到了马车上好好地与她说说话,问问她今日为何就要替他挡在前面,她知不知道若是自己慢一步,她定不会如现下这般安然无恙。
“后面宽,宽敞......”安娴情急之下才找了这么个理由。
齐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榻,犹豫了一会,喉咙里答了一个“嗯”字,便开始褪自个儿的靴子。
是挺宽敞的。
安娴抱着柳树枝条,惊愕地看着齐荀不紧不慢地脱了鞋,又弯着腰身爬到了她的身后,安娴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正想问,却被齐荀抢了先,“靴子褪了吧。”
“又不睡觉,算,算了吧,臣妾坐着就好。”安娴说完又想往前挪,刚抬起屁股,便被齐荀的胳膊弯拦住了细腰,一把拽进了怀里。
“躲什么?”温热的气息就吐在安娴的耳畔,这么一抱,安娴怀里的那柳枝瓶子就显得太过于碍事。
齐荀也发现了它碍事,倾身压住安娴的肩头,从她的怀里,将那瓶子慢慢地抽了出来,再放在了最里侧。
安娴绷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出,真不知道祖宗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要她相信齐荀是个情种,突然转了性喜欢上她了,那她还是宁愿相信,齐荀是因为发现了她袖筒里的荷包,想趁机摸过去,定她的罪。
“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孤?”
这完全没有防备的一句,问的安娴半晌回答不上来,为什么嫁给他,那得是多远的事儿了?
年前,还没有来齐国之前。
当初确实是被系统怂恿的,可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自己也清楚,若是自己不愿意的,就算系统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理它,就拿要她杀齐荀这事来说,她哪一回听了它的。
如今再细细回想,当初多半也是因为自己好色,贪图了齐荀的美色,被他周身干净利落的气势所吸引的。
能见一面就生了情愫的人,除了相中了样貌之外,还能因为什么?齐荀举兵堵在吴国城门的那阵子,吴国全国上下就等着她救命,也幸好齐荀合了她的眼,不然那局面,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她性子犟,若不合意,估计得要陈国皇帝将刀架在她脖子上了。
因为你长的好看?安娴倒是好意思说出口,但就是怕齐荀听不得,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阵能夸的词儿,最后安娴就吐了几个字,“因为殿下英勇神武。”
鬼知道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在她那世界,英勇神武多半还有另外的意思,就是不知在这里是不是也有那层意思在。
本也没有什么,然而她自己说完心虚,先红透了一张脸,结果齐荀从她那苹果红的脸上,当真就瞧出了那层意思来,腰间抱住她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只勒的她踹不过气来,被触碰到的地儿就跟着了火一样,热烫烫的一阵让安娴心脏“咚咚”直跳。
“在东宫,孤是应该宠幸了你。”齐荀嘶哑着嗓子说道,“此次在外,孤怕你受累,万一有了身孕,总不能让你继续颠簸,若是等不及......”
安娴的脸彻底被齐荀这直肠子给臊没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几次被他说的似是饥渴如狼,那到底是什么好的不得了的事情?
可再如何好,安娴也明白,没吃过糖又何来的想吃糖?齐荀这样说,就是将自个儿的幻想强加在了她身上。
“殿下回回都拿臣妾说事,莫不是殿下心里想的紧,才拿臣妾当幌子。”安娴说的很轻,但吐词清楚,马车内就她与齐荀俩人,又是近距离的挨在一起,此时就算安娴说句悄悄话,齐荀也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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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头顶上的齐荀半晌都没有出声, 安娴以为自个儿又戳了他的痛处,得罪了他,便替他将话圆了回来, “听嬷嬷说, 西北两个殿里的娘娘殿下也没,没留宿过,以外的时间又是在外征战, 若不出意外, 殿下也算是个没吃个糖的人,既然没吃过糖, 自然也就不知糖的甜, 更不会想了......”
“想。”可安娴刚替他圆了回来,就被他自个儿否决了,安娴这会子惊讶地顾不上去在意自己在他怀里, 猛地扭过头,迎着目光看着齐荀,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那是......”因为什么?既然想,后宫里头有侧妃,怎就不碰了......
安娴黑色眸子里含着一汪水, 眼神里的疑惑实打实的,在离齐荀两指的距离怯怯地瞧着他,也就一瞬,便听齐荀说道, “孤想亲你。”
安娴吓的变了个脸,以往他对自己下手,可从没见他开口先打过招呼,今儿这算什么?是突然来了兴致,起了兽性?
无论哪一样,她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人都在他怀里了,他说想亲,那就亲呗,可安娴又不能回答说,“你要亲就亲,墨迹什么。”
既然不能说,那干脆就自己给个暗示,安娴屁颠颠地将自己倒在他怀里,姿势做好了,连眼睛都给闭上了,可仰着脸闭目了好一阵,也没见他嘴儿亲上来,反而听到了一生轻笑。
安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齐荀嘲笑了她。
人人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如今安娴特能体会被褥的滋味儿,齐荀那脸就是笑的再好看,看成了一朵花儿,安娴都欣赏不来,憋了一肚子气,从齐荀怀里卯足了劲儿的挣扎,气呼呼地说道,“我要再给你亲,我就不姓陈。”
这话一说出来,就被齐荀直接摁在了身后的榻上,小嘴儿被堵了个结实,一阵天旋地转,安娴当场被打了脸,每次只要齐荀对她上手,她发现纵然她能有千万个念头想拒绝,奈何双手都是使不上力。
到了最后,齐荀支起身,眼里带了嘲弄,盯着安娴被亲红的唇瓣,就差明摆着告诉安娴,亲了,怎的你还能改姓不成。
安娴干脆将自己翻了个面,头埋进榻上的被褥中,恨这人一向中规中矩的,怎的也会耍流氓,安娴滚烫的脸在云锦被里滚了两滚,尴尬来的快,去的也快。
横竖她原本也不姓陈。
安娴那一趴,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段儿勾勒的妙曼动人,歪歪扭扭地一躺,就给画好地一副美人图一样,素手撑起了半边脸蛋儿,慵懒中透着桃红,齐荀七尺大男儿,本就属于烈火烧心的时候,哪里经得起安娴这般再烧一把火。
“你是在给孤暗示什么吗?”本不打算再纠缠,可实属她要勾引,他也没有办法,齐荀手臂撑才她身侧,身子下倾,硬生生地将安娴撑住脸蛋的那只手,逼迫的放在了身前,一头青丝枕在云锦被面儿,娇滴滴地模样儿,不但没保住自个儿,还将自己往火坑里送了一截,“暗,暗示什么呀。”
那娇气横生的一嗓子说完,直接就被齐荀摁住了,摁在了云锦绸缎上,刚生红的唇瓣儿再次被挤压,安娴怀疑,他是不是将力气用错了地儿,以为这是在战场上。
唇齿的香味弥漫开来,安娴也分不清第几分被他禁锢在身前了,这些夜里,安娴隐隐预约就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往往夜里想来,迷迷糊糊就发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不规矩地放在了不该放的地儿。
安娴以为那是意外,但今日这番被齐荀摁住,握在手掌心里,动作比起头一回明显就要熟练自然了许多,安娴突然就开始怀疑,夜里的那些不寻常的举动,莫非是他在练手?
如此一想,安娴就走了神,刚想问问齐荀他是不是当真故意的,小嘴儿一张开,突地被底下齐荀越发大胆的动作惊到,娇媚的一声闷哼,差点要了齐荀的命。
“殿下,外头那么多人......”怎就饥不择地儿,安娴很想还回他一句,可奈何自己没有说完,又被消了音。
直到齐荀的胳膊肘子被身下的一团硬疙瘩搁上,才缓缓地松开了她,齐荀直起身,手迅速地摸进了她的袖筒之中,绣着荷花叶的荷包,立马就被牵了出来。
“哪来的?”齐荀的脸说变就变,底下安娴还没喘过气,就见他一脸阴寒的质问她。
安娴有气无力地转了个头,视线碰到齐荀手上的荷包时,瞬间就坐了起来,情急之下伸手就去夺了,一双白嫩的小手扯住齐荀的衣袖,整个人就爬在了他身上。
“还给我,那是我的。”安娴恼自己被齐荀一折腾,怎就忘记了荷包的事,钱是小,就怕里头的东西暴露了北三。
“孤怎么从没有见你有过荷包。”刚才还在问顺庆借钱呢,她哪里来的荷包。
“臣,臣妾,藏,藏起来的......”安娴脸上因急切生了红,唇瓣上还沾了适才被齐荀亲过的凌乱,周身的神色与动作都透露出了她的惶恐不安。
齐荀算是将她的性子摸透了,知道定没有那么简单,安娴的手往上爬一段,齐荀的手就更往上举一截,荷包袋里的银子最终还是被齐荀掏了出来。